“我没事!我肚子里的孩子就的是,“你在说什么。她更看不懂这个男人了,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不动声色的对?”明乐见他一脸的惊慌,
“母——母亲—。身子僵硬的靠在?你为什么要送我去庵里?你这是要我去死吗?”
明乐怔了怔,越发觉得,相较于三年前,
“娘——”她害。他不会不管我们母子的,你要送我去庵里,手指死死的抓着她的袖子,一脸的惊慌和痛苦,我好!“痛!”
昨夜她跟着丁香去了水月居,本来听说是易明清突然虚弱晕倒,却诊出来是有了身,结果请了大夫来瞧。
萧氏的脸色变了变,李氏已经关切的开口道,“二嫂,八丫头那里可别真有什么事,要不我陪您过去看看?”
当日易明澜的死她只知道是萧氏母女联合孙氏做的手脚,却不知道彭修夹在其中的关系。
老夫人不冷不热的看了两人一眼,碍着彭修的身份,抬了抬眼皮道,“坐吧!”
“爵儿应该避开了吧?”明乐心里冷笑一声,打散发髻,就着包袱里的一把桃木小梳动作熟练的挽着头发。
“近年来盛世太平,武威将军久居京中便将其束之高阁,应该是用不上了。”那少年颔首,“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拿东西来换你的借据,超过一天,我便要登门去向萧将军讨说法了。”
那本册子,赫然就是一份记载着他们萧家所有家产明细的账本,大到外面的铺子生意,小到他将军府里每位姨娘小姐房里的私银首饰,全部估算在内,大概是连他那个持着管家权的亲娘都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这什么鬼地方?”萧庆元狐疑。
据说京中常年混迹赌坊的人都知道,萧三公子玩骰子很有一套,对点数的控制十分精妙,十有八九都是叫几开几。
这两年他一直都有跟着长安习武,虽然不及师父三分之一的身手,但警觉性较之常人却要高出很多。
易明清犹豫着不想动,但是看着她那双笑眯眯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明是抗拒的很,脚下还是不由自己慢慢的涉水往岸边挪了挪。
“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明乐一愣,反应过来急忙推脱。
“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回头得空了去水月居找你。”见她发愣,明乐见好就收,转身要走。
孤身立于黑暗之中,周身都是独属于地道当中的那种冷飕飕气流盘旋——
眼见着外面走廊上飘飞的裙裾入眼,明乐心里一恼,急忙想要背过头去。
从灰衣人出手到他抬手阻拦,整个动作连贯收放自如,几乎只发生在一瞬间。
她突然觉得好笑,可是不等笑出来,眼泪便先涌了出来。
“小姐,到了!”外面传来长安完全没有平仄起伏的声音。
“嗯!”萧氏捧着茶碗低头抿了口,态度不冷不热,却明显是从那日的惊吓中走出来了。
大房的人,在这府里的地位她是认可的。
易明清听着她清脆的声音,越发觉得她假惺惺。
丁香两股战战的僵在原地,一见她的背影出了大门,急忙两步跑过来搀住易明清的手将她扶着往亭子里走:“小姐您还好吗?可千万不要动怒,您现在这身子——”
自己这般专程的登门拜访,算是做足了姿态,萧氏这般倒不像她往常思虑周到的作风了。
“也好!”此时她便是兴致缺缺,扭头去对李氏道:“九丫头也大了,不能让她再去爵儿那里挤了,她的住处安置好了吗?”
虽然相见不过数次,但可以一眼看穿的是——
此时她上身以一件浅粉色的抹胸裹了,那男子将她的外衣拉下,刚刚好可以将整个胸部以上的皮肤一览无遗的暴露在阳光下。
他还是认出她来了。
这三年间彭修往后院网罗了不少人才,此时这衣衫半露粉面含春的女子便是他身边近来最得宠的侍妾梅香。
凤目流转,自众人面上略一扫过,眉眼间有种说不出的凌厉味道!
“母亲,您看看是谁回来了!”李氏先一步进门,说话间虽然是个喜庆的语气,表情上却远不是那么回事。
明乐的目光定格,在他眉心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红色血线上一闪而过,又马上飞快的移开。
老夫人接过她递来的新茶呷了一口,眉心处却总有个不大不小的疙瘩放不平。
自家这位九姐姐生而一副美人皮相,偏生她那双眼睛还会骗人,最是弯眸一笑的那个时候,任谁看了都天真烂漫、无邪无害,一转眼就要被她这副明艳笑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易明爵抱着她,兴奋的在屋子里转了两个圈,还要再吵嚷的时候,明乐却是抢上前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天晚了,小声点,免得吵到别人。”
“阿九,阿九,你冷静点,你别这样!”乱坟堆里易明爵手忙脚乱的抱着易明乐小小的身子,姐弟两人偎依在一处,彼此的体温被夜雨浸染的都显得冰凉。
对于这个得意忘形之下就没脑子的妹妹易明峰几乎是咬牙切齿,狠狠的瞪她一眼,易明真见状马上就不敢吭声,转身疾步退了出去。
五年前,自从兄长易明凡和母亲淳安郡主相继离世以后,明乐和明爵这双孩子在府中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易明澜在时还可以对二人稍加照管,后来她入平阳侯府为妾,虽然有意将弟妹都带在身边继续教管,奈何自身难保根本做不了主,再者明爵又是易家长房留下的唯一男丁,若他离开武安侯府必定惹人闲话,几经周折之下,她就勉强带了痴傻的幼妹明乐过去,将明爵留了下来。
易明峰此举可谓面面俱到,老夫人心里的气到时候便是完全顺了过来,沉默片刻之后她忽而转向萧氏,仍是没好气道:“你平日里是怎么管家的?爵儿那孩子最是乖巧,到底是谁在背后乱嚼舌头说了那些糟心窝子的话让他给听了去?你大哥大嫂虽是去了,可咱们武安侯府还在,什么叫野孩子?这些闲话到底是哪里传出去的?”
这是个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