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唯小这样一想,“我姓鱼名唯小。”鱼唯小瞪着他,“叫姐姐。
“干嘛?
有一瞬间:当即不敢再哭了,”并坦白告诉他,“姐姐已经!”
“我不敢。”
像段玟山这样有魅力、从容稳重、却总带着抹坏坏笑容时不时放个电的男人,完全符合鱼唯小青春期后择偶的条件。
这丫又叫回自己“阿姨”了,鱼唯小不厌其烦地教育他:鱼唯小很。你要找萧绯可以:别找我带话,你还是忍忍吧!你爸爸很快就来接我们了。你们两个不?”
“咦,不好意思,对不起,萧绯却没有心思选座位了,对不起……”糊涂的售票,她左顾右盼,果然发现安日初的风衣和鱼唯小的大衣是一个色系的。虽然材料各异,但款式相似,乍看还真像情侣装。
“算了。”鱼唯小难得把钱拒之门外:“那是他自己倒霉。”
路上,玩疯了的两人各自呼呼大睡,傅泽一个人开着车颇感寂寞,却又怕吵到他们而不敢放音乐,侧首看到副驾驶座上的鱼唯小,仰着脑袋张着嘴打呼噜的样子着实可爱,就为这一瞬的专注,玛莎拉蒂撞上了前面的夏利。
“我才十八岁。”鱼唯小说。
游目四顾,后街各种铺子门口果然挂着各种圣诞老人贼贼笑的脸谱,还有地铺刚卖完最后一只平安果准备收摊,鱼唯小这一路过来居然都浑然不觉,此时走出帐篷,迎着漫天飞扬的雪花,有种怅然若失的悲怆:“我十八岁的平安夜,居然就这么凄凉地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鱼唯小急得团团乱转,扫了眼毛豆的屋,床是榻榻米,钻不了,窗帘是半透明,藏不住,只有角落里那一堆毛绒玩具,垒成一座小山,勉强可以让鱼唯小蒙混过关。
“你嫌我老?”傅泽挑眉沉脸。
鱼唯小真是被吓坏了,对着傅泽居然絮絮叨叨口无遮拦,傅泽皱了皱眉,继而苦笑出声,将她打断:“去了医院报我的名,医院会免费给你们做检查,这钱是给你的。”
可惜这个乖卖错了——“她不是我妈妈!不是傅夫人!”熊孩子从各种毛巾和电吹风的激扬里挣扎出来,冲着鱼唯小吼,还暴躁地挥开了漂亮女人递过来的热姜茶。
眼镜萝莉田觅觅,父母就是这所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学海无涯苦作舟的无望旅程。
“你……”鱼唯小感觉胸腔内憋着一股穷人该有的志气和怨气,但……如果发怒,摆明了就是跟钱过不去,八千月薪这样的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丢了的话以后恐怕诸事不顺要遭天谴的。
跨出门,抬头一看:“总监办公室”五个字**裸挂在头顶,正得瑟地冲着自己笑。
想到这里,鱼唯小睨了眼毛豆,示意他别再摆出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来,虽说他和王虎虎单打独斗能够秒杀人家,可王虎虎他妈和自己力拼,只怕自己会被秒杀。
“你好,我是傅家保姆,我叫鱼唯小。”鱼唯小说。
“我管你叫什么小!你家毛豆把我家虎虎打成这样子,是不是要郑重道歉再赔点医药费?”对方家长明显不买账,态度嚣张得不行。
鱼唯小瞥了眼王虎虎,只不过是脸上挨了一拳有些红肿罢了,应该不至于留下内伤吧?于是对他妈道:“医药费没有问题,这点小伤抹点紫药水顶多也就五块十块……”说着已经往兜里掏硬币了:“至于道歉,这本就是孩子间的矛盾,牵连到家长不和,就有些不妥了吧?”掏了六枚银币塞到虎虎他妈手里,鱼唯小说:“钱你拿着,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六枚硬币硌到了虎虎他妈的手,居然被一把丢开,哗啦啦叮当当满地响,还破口大骂:“你打发叫花子呢?看上去白白净净一小姑娘心居然这么狠!我坦白了跟你讲,今天这事,你不道歉我跟你没完!”
鱼唯小颇感无奈,自己着实没有打发叫花子的意思,大约是态度太过认真反而让人难以接受吧!扁了扁嘴,俯首问毛豆:“那你愿不愿意跟人家虎虎道个歉?”
“他先跟我道歉,我就跟他道歉!”毛豆说。
鱼唯小一头黑线:“他为啥要跟你道歉啊?”
“因为他抢了我的草莓!”
“可是你们老师说王虎虎分到的就是大草莓呀。”
“不是的!草莓按个头,我比他大,我应该分到大草莓!”毛豆拗上了,坚信自己的体格能够分到班级里最大的那颗草莓。
这一点鱼唯小也承认,他的确长得很壮实也很圆滚,可这不代表他在那里逞强,要自己跟人家家长低头认错吧?
“你要不乖,今天晚饭我罚你吃全素。”鱼唯小威胁道。
“无所谓。”熊孩子不吃这一套。
于是鱼唯小从善如流地与虎虎他妈道:“你瞧,我家毛豆不肯就范,你要想拗下去,咱们也都有的是时间,只是耽误你家孩子吃晚饭,也不知道他这么瘦饿一顿会不会晕过去……”
“放你妈的屁!”鱼唯小没心没肺的理论终于惹怒了对方家长,突然一巴掌狠狠掴来,生生在鱼唯小侧脸留下一个脆响。
那一刻,鱼唯小彻底被打懵。
但是毛豆没懵,不仅没懵,还愤然雄起,突然狠狠扑向虎虎他妈,两只小爪子狠狠撕扯人家的黑丝,脚丫子狠狠踢蹿人家的肥腿,嘴里还叫骂:“打我姐姐?我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