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醒来时,全身轻飘飘的没有,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大汗,认真的看了他一,把被子抱在怀里,煤气灯的光晕把屋里简,外面还是夜色沉沉,很平静的招呼。“莫团长,背着手转头就走。
不过,万事总有例外。
沈培楠终于抬起了头,仿佛刚刚意识到他的存在,他从床上坐起来,然而头脑却彻:
一,好久不见。”
“我不相信三哥会说这种话。也是重新与组织获得联络最快、但却最冒险的办,”
这是云央在遗书中用密码传达给他的地点。
“喂。”莫青荷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
他转头。随手抛向原野,提高了声音:“大家都是好样的!”
沈培楠忍着笑,瞪了他一眼:“怎么,我长得就没有他体面么?”
落雪打湿了他的衣角,莫青荷把香灰往地上一磕,拍了拍衣裳站起来,沈飘萍哎的叫了一声拉住他,两人正打眉眼官司,突然,一声沉闷的炮响从远处响起,接着是一连串轰隆隆的爆炸声。
重新获得了空气,莫青荷捂着脖子用力咳嗽,张着嘴吐出一团团湿润的白雾,断断续续的说:“陈先生,云央没来过,你的话我也听不懂,我现在有急事,麻烦您行个方便,让一让路。”
她穿着一件胸口堆叠荷叶边的西式白睡裙,米白缎子一直垂到脚腕,袖口和侧腰都绲着白缎带,全身被灯光镶了一层毛边,像个教堂里的修女。
莫青荷端着杯子,一下子兴奋得眼睛发光:“我能参加游击队了?”
再醒来时,门缝和窗缝已经不再透进光亮了,似乎是晚上,莫青荷睁大眼睛,努力想辨认出对面桌子的轮廓,但眼前是彻底的黑暗,依稀能够听见草虫的鸣叫声。
陈宗义保持着他的风度,似笑非笑的说:“云央任性,沈兄不要怪罪。”
水谷玖一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并没有正面回答。
“沈哥,你晚饭没吃多少,我给你送些点心。”
“大清早的翻箱倒柜,是要离家出走?”沈培楠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拣出一只金戒指,拉着莫青荷的手要往上套,笑道:“我可不记得你喜欢这些小娘们的东西。”
“哎,我说莫老板,这是怎么个意思……”
陆婉仪听了一会儿,道:“是《龙井谣》,这两年城里闹运动,又要上门板罢市又要抵制日货,春茶卖不出去,茶农的日子不好过。”
沈培楠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指,自语道:“那也好,至少比在国内安全。”
姐妹俩对视一眼,倒也不推诿,一个提议一个补充,一会儿说哪里新开了洋行,一会儿说哪里进了一批新鞋子,金项链,围巾,香水,手套,帽子披肩等开出了一长串,她们两位富有社交经验,知道这种场合不适宜索要钻石等太贵的东西,也怕得罪了老相识,便只拿小件东西充数。她们每说一样,沈立松都笑着点头,最后两人都说不出来新鲜玩意了,这才袅袅婷婷的走了,招呼了莫青荷与另一位姐妹,组了搭子打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