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叹息一声,她什么也说。
那时,燕清恰好,跟着莫名大笑起来。看似失魂,果断沉默了,正对上她扫过。莫名的,师兄就站在离此处不到五百米的位置,拿着狙击枪,所以她只能狠狠地甩给他一巴掌,然后冷笑着离开。
这时,怔愣一瞬,现在也是一样,可那时。
岑梒说的得狠绝,但秦玥心里明镜似的,尽管自己一再高估她,他昨日一看那些尸体,却最终还是低估了。前些日子她放假消息的手段,如果她早就交代,真真的高明的紧,想必这些尸体的惨状很快会在江湖之中传开。假的都能被她说成真的,何况这真的,而且死掉的那些人,多半是江湖上拔尖的杀手组织。
不过是一场华丽而奢侈的收割,不需要多久。
霜月见她要来真的,连忙转移话题:“小姐,镇上的确来了不少人,可是才两天的功夫,能把岑公子引来吗?”
颜真向来不会劝解人,此时却忍不住多说一句:“我或许和他们一样,不能了解你是怎样看穿人心的,但是你的经验却是十分充足的……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请教……”
一个本该成就最辉煌业绩的人,却因为她的自大被毁了一生。她的心情旁人恐怕难以想象。
本来他们不算是什么两国高层交流,但是一则在人家的地盘上活动,总得给土地领主打个招呼什么的;二则,他们的确也是没多少钱了。
“我叫许姗姗,我叫许姗姗…”楚娫全凭着一股念头冲上去,她还不能支持着自己站很久,此刻,力道消散,腿立时就软了,一下子跌坐下来。
时光在漫长的复杂的支流里汇聚,虚空里流逝的画面都渐趋模糊,只有那张脸,自有记忆起,便那般清晰,五官是则怎样一点点舒展开的,眉毛是怎样一日日劲挺起来的,下巴是怎样一点点刻画出坚毅线条的,她都默默却又热切注视着,没有漏过一丝一毫。
“好呀”快在床上躺成僵尸的楚娫眼前一亮,简直跟野狼看见兔子的眼光似的。
魂罗钵,苗疆圣族祭祖神器,由每一代闭关在祭坛的圣族最高长老终日看守,只在百年一次的祭祖大典上露面一次。
过了焕日换没多久,楚娫已经可以下地了,搀扶着还能走两步。
于是尉迟且风同学的命安全问题就这样决定了。如果他知道,恐怕会哭吧。秦玥嘴角噙着浅笑,淡淡地打量着这个不能说话,却不失主将风范的女人,不禁有点同情那俩兄弟。
秦玥仔细查探了下窗外,小心关好门窗,然后貌似闲适地立在窗边,淡淡的眼神落在床边。
岑梒握了握拳,面色有些难看,“不是我做的决定。”
“嘿嘿。小样,平日里嚣张的很,现在生病了,安静了吧。嘿嘿,由我摆布了吧!”
那还要追溯到楚娫和秦沁上山考察遇见了那俩兄弟的那一天。
可是今天,他居然没能护她周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还能让她伤到。
那人见她出手如电,以为这姑娘比是无比厉害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秦沁一个不查,被他紧紧拽住衣袖。
楚娫轻抬了下下巴:“你确定你是看到那俩兄弟上山去了?”
“搞什么?”秦玥大惊,一把抓住岑梒,眼眸怒火腾腾,又怕弄醒楚娫,压低嗓子吼道,“你自己捅的篓子,自己收拾。”
秦沁懒洋洋地翻回去,明显不信:“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直想着他呢吧!别不承认啊!”
“不要乱想,我没有这个意思。”
秦玥仿佛没有痛觉般,一点不在意楚娫恶狠狠地脚力,“不用看了,他没说假话。他的确是楚娫的未婚夫。”
望着楚娫潇洒的背影,迟歌啧啧摇头道:“小姑娘嘴皮子真厉害,不过三哥,您年纪比我大,也不见得又多会说话嘛!”
“我也不太清楚。”楚娫耸耸肩,不再多说,径直就走,秦沁忙不迭地过跟上。直到走远了再看不见那俩的时候,才扯了扯楚娫,问道:“怎么样?看出点什么?”
秦沁和楚娫霎时停住脚步,俩人迅速对视一眼,朝密林深处仔细瞧了瞧。楚娫眼尖地发现一点淡彩,一把拉过还在搜索的秦沁,躲在一棵壮的大树之后。
“姑娘身体可大好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秦沁瞟了眼他们这怪异的状况,神情古怪地问:“怎么样?”
唐笙一呆,“你怎么知道我们去验尸了?”
“你上哪儿去?”秦玥大方地站着,没有半点偷窥的愧疚感。楚娫头也不回,“吃饭去!”
被她看穿心思,秦玥没有半点不自在的样子,保持微笑,缓步走到桌边,寻了个座坐下,“我想跟你打个赌。”
……
“你们在打赌呢?”一个在旁边观望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出声的生物体,冒头出来。
“没什么。我刚才为个小姑娘起了个名字,但是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他倚在铺了毛皮的车壁上,笑容浅浅的,很随意的样子,却给人一种暖洋洋很舒服的感觉。
秦玥又叹息了一声,他最近是不是劳的太多了,怎么老是叹气呢?会老的很快的!心中一阵烦躁,眉心皱了皱,下一个瞬间,人影刷地一下就消失了。
“虚迷幻阵,五行逆天。”
在她眼里,这个男人一直都是英武如神那款的,此刻却如瞬间荒败的草原丛林,仿佛倏然间就失去了生命力。
“没事,回客栈在说吧。”西凤的声音很沉稳即便是受伤也很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