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丁看过郗鉴递来的书信,贺家虽是,用的理由是。”
土断之令使得南人与北人的,而贺鸾托乳娘顺利进了郗府。也有些欣慰。有些意外,但因令行不彻,有些流民还是没有户籍,郗昙当然是很欢迎的。
他需要一个能防身的武器。
“给小雀儿做只笔。”
谢安点头,“不然你们以为我为什么会半夜三更地逃出来?
谢安在胡思乱想等待贺鸾归来,到好歹是寒门,寒门家的小女郎上门作,所以只能群聚郊区暗巷,融入市井势力。手上捏拿着谢安的性命,
她与谢尚捉着迷,她的空虚就能满足一点点。
早知会有今日,
乱世最怕生病。以前就该多跟桓温,因为看病吃药费钱,宋衣手上银钱倒很充足,医师对待她自然殷勤,可是一番诊查下来,医师只说她恶心呕吐腹痛目眩种种症状是中了毒,但中了什么毒却不好拿定主意。
但如果她知道……会不会为自己哭呢?
谢安闭口不言,阖眼睡觉节约体力,宋衣自觉没趣,怒火中烧,一把提起他的衣领,恶狠狠道:“天一亮我们要去寻客船!”
因为司马衍的随身令牌被宋衣拿到手。
所以谢尚一早就知道,但他隐忍着,直到太宁二年的冬日在阮家见到被赶出宫的宋衣,才忍不住开口嘲讽。
皇帝痛得连温润的面孔都扭曲狰狞起来,“为何?”
比起淑女,小孩子更想知道荇菜是否好吃,舅舅又告诉他,荇菜就是水荷叶,叶片如莲叶,但却要小上很多,花朵也很小,是黄色的。御太医说可用做药。
只听守卫瞧着桓温离开的背影到::“桓彝大人不在建康,这小子真是要连家都赌空了吧?”
只见牛皮地图上划界得很是详细,右上标注是太宁二年,也就是去年最新的地图。
鸡笼山的东晋太学,也是如此荒凉。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谢安在等他进入正题,一直在装着乖,至于为何紧张,大概是怕王导心情一个不爽就不让他跟王熙之来往了。
这不,初夏菡萏开,谢安就在顾悦之的灼灼目光下开始画荷花。
圣是高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这熊孩子莫非还想着出门时谢安说让他哭闹的事?谢安自嘲笑笑,“对,不哭。看三哥给你报仇。”
“琅琊王氏如今……还有人凑上去,倒是令人意外。”阮孚说得很是隐晦,但有脑子的都知道,他指的是如今新皇帝在削弱防备王导,王导都知趣闭关,谢尚偏要往那凑,实在有些不智。
而且家里已经有了化学医术综合人才二哥谢据了。
遗憾的是,谢家与郗鉴没有什么交情,这等大粗腿就从谢安眼前晃过,过了一会,脸盲症的他连对方样子都忘得差不多了。
此时谢家家中已是乱成一锅粥了,从未听过有小孩发烧烧过半月的事,东西吃了吐,吐了吃,用太医的话,若非这小孩意志力坚强,不舍得死,换了旁的小孩是绝对撑不住的。
太多弄不清楚的事情,谢安这还没想明白,就被堂兄谢尚带到书房濯缨阁去了。
说起来陆纳的书法承袭钟繇、陆玩一派的劲瘦,他今夜用行书洋洋洒洒将《逍遥游》默了下来。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嘛。
温氏姐姐边说边用帕子包着一个碗走过来,碗中尚冒着热气,稠而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凑近了闻倒是挺香。
而谢安刚迎回谢尚,就发觉王导一双含笑的眼正有意无意地望着自己,顿时背脊一紧,觉得这司徒大人愈发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只见王导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小厨娘接过肉碟,给谢安回了个跪礼,伸手捻起一片流着甜蜜汁的猪肉片,放在口中细嚼许久才吞下去,然后她对谢安道:“多谢小郎,肉很好吃。”
他的妹妹是当今的皇后,作为新皇的大舅子,庾亮在王敦之乱后被委以重任,任护军将军之职。
身为王敦的亲属,王导站队正确,因维护司马氏而免罪,新皇帝司马绍深知王导的威望,更为他加官进爵,封为郡公,进位太保,司徒之职不变。
焦氏哑火,没想谢安又会顺着她的话,临了抛下一句,“万儿,多给你三哥讲讲规矩,这离冬至也没几天了!”
“两件事。”谢尚伸出两根如葱般手指,“一呢,是接大嫂回家的事;二呢,是冬至我要出席司徒家宴,大家商量一下,带不带阿狸去。”
即使谢父更偏爱焦氏与四弟,他也没有嫉妒,因为谢父在他心中的份量,并没有大哥谢奕来得重。
熊孩子将头摇得自己都要晕了,“呜,我觉得这里也挺好的。”
谢安心中又叹了口气,看来她真是可怜,不但没有朋友,肯定平日连吃食也很一般,毕竟她是孤身寄住在伯父家,下人肯定不尽心。
冬天冷,唤来仆人烧热水洗澡,换洗一新。
“反正我的童年,真的过得很苦,反倒是比我大六岁奕哥过得跟猪似的舒服!”
“我梦见阿爹了,睡不着,闲来抄书,你又为何?”
为何知道它不是雪,原是梅花隐隐飘来了香气。
“好吃。”谢安点头,“不过刚想到安未能赶上葬礼,心中又愧又憾,就没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