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也关切的说道:谁办的差就烂谁手里了他,看来东厂也是物尽其用,汪文言固然要载,袁大海暗自苦笑,老师为这次京察已谋划,“京察还有几日便要开始,熊廷弼,但私底下杨涟却是,万一因为这事黑旗被别人给沾了去,那自己当真是有冤无处喊了而且听刘应坤的意思,魏忠贤已经不准备就汪文言其它不法之事做文章,认准熊廷弼行贿之事了,如此一来,万不能在这节骨,黑旗建,自己地位也不牢固,要人在京中替他造势,说什么杨涟是先帝钦命的顾命大臣之一,对两代皇帝都有拥立之功,又是天下最负盛名的忠臣,此次突然被放归,势必让天下人寒心,比起先帝来差得,说皇上薄情寡义,顿时,数十名东林党御史齐声响应,争先恐后便往大门冲去,唯恐落于人后如此情形,吓得那些非东林出身御史躲在屋内不敢露头,就连那与阉党有瓜葛的御史们也都不敢出来,这种情形,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在东林和魏忠贤之间,叶向高的态度至关重要,无论他彻底倒向那边,对另一边都是致命的打击霍维华虽已与叶向高脱离门生关系,一心要为魏忠贤打倒东林,彻底将这些只知党争的所谓“君子”赶出朝堂,但对这位前恩师,他还是很敬重的当然,还有一点霍维华没有明说,那就是他不赞同重建这劳什子黑旗箭队,而且提调箭队的又是袁大海这个溜须拍马的武夫
恍惚间,好似自己已立马山海关上,遥望关外,身后千军万马,旌旗飞扬
官员车驾中有河北大名知府卢象升者,见东厂黑旗嚣张跋扈,为番子不可一世,愤而向仆人怒道:“阉党逞兵仗之威,其心可诛”
打天启元年接掌东厂,四年间魏忠贤总共就来了东厂三次,一是接任之时,二是天启二年被御史弹劾盗宝案时,三是去年七月,一时兴起来看看,逛了一圈便走似这等大场面,内廷外朝的心腹全部到来,可谓是古往今来头一遭
………
“父亲父亲父亲…”
“魏大裆有几个脑袋,敢背着皇上把咱们杀了?就算他真的胆大包天,内阁就不管了?”
“袁兄弟若是下不了手,老哥帮你这忙好了”
升为百户,袁大海自然也是高兴,捏着那块百户铁牌是暗喜不已,但仍谦虚道:“此都是厂公与诸位大档头对属下的厚爱,属下得他们垂青,诚惶诚恐得很”拱手朝蓝国安又道:“小弟任百户,今后还少不得蓝大哥多多提携”
纪用知道他担心什么,但这事他也没办法,只能先把人拉回去,走一步算一步了,当下劝道:“袁司房莫急,依咱家看,一口吃不成胖子,还是把人先拉回去,然后再慢慢训练方才咱家也看了,这些蒙古人的骑射本领都在,只需假以时日,必能再复祖先风光所以咱们也不要急,凡事都有个过程,回去咱家会在刘公公他们面前替你说几句,刘公公他们也是明事理的,断不会就因此而轻看了你”
凉水河水并不深,刚及马肚,纵马可以直接过河众人扬鞭渡河后,直奔最近的一座帐篷帐篷周围有十多个汉子正在切马草,见有外人前来,全放下手中活计,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们
可那虎皮如何能是袁大海能咬得动,咬上一口,老虎是浑不觉痛
咝
“东厂?”
纪用哈哈一笑,一鞭抽下,座骑嘶鸣一声撒腿便往前方奔去,袁大海忙紧跟而上
袁大海打马走到纪用身边,轻声叫了句:“公公…”他是想问纪用这帮武装太监是干什么的,不过纪用却摆了摆手,低声吩咐他:“不要说话,跟着咱家就是”
纪用拿马鞭一指前面,笑道:“此地已是南海子的范围,石公公一向不喜欢外人在他的地盘奔马的,要是叫他手下那帮武监看到了,多半会把咱们当野兽给射死的”
这个?敢情好
除了那免死金牌,但凡铁牌、铜牌什么的,多半都是兵符有关,这个问题不需纪用多说,袁大海也知道,但是他想知道这黑旗箭队又是什么东东?
袁大海根本不给刘仕任何反应的机会,紧跟着扬声又道:
杜老五当下就打住了出头的念头,不经意的慢慢往后挪。那几个跟出来的番子见状,也只好跟着悄悄往后退。
方才刘应坤拟假圣旨擅杀杨如龙的时候,刘仕就嗅到了危险信号,魏忠贤要对东林党人下手了而东林党若是垮了,哥哥刘侨肯定要受牵连,因此,无论是公还是私,刘仕都不能让魏忠贤扩编东厂的图谋得成他有抗衡魏忠贤的底气,因为他相信,东厂之内的锦衣卫番子都是会听自己的,如果刘应坤和李朝钦敢乱来,那他们就得掂量掂量东厂内讧的危险
金良辅一边上前拉刘仕,一边冷汗直冒:刘仕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因想着唐成的事,没注意刘应坤说了什么话,待身边的番子们突然骚动起来,袁大海才反应过来,忙低声问钱恩出什么事了。
众人眼中的大傻突然被四档头给叫了出来,番子们自然乐了金良辅是看傻了眼:你唐大傻不在职方处做你的饭,跑这捣什么乱?谁让你来的?等等一个激灵,这不是坑爹吗?你唐大傻子能知道咱东厂有多少人?
等绝无异议!”
笑了片刻后,刘应坤才慢慢止住笑声,咳嗽一声后,突然脸色一沉,打量了一眼杨如龙,淡淡说道:“既然杨百户要圣旨,那咱家就给你圣旨”轻一摆手:“来啊,拟一份圣旨给杨百户”
东厂的大堂衙门很大,比起六部都大,袁大海他们到的时候,里面已是黑压压一片人,大小番子把正堂挤了个水泄不通,但人这么多,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静得让人窒息
“袁司房,你的好意我心领,可是你笑我也好,不耻我也好,这报仇一事却是万万做不得的”
袁大海也差点脱口叫出来娈童二字,冯铨所说实在是太让他难以置信了,简直是闻所未闻,一个翰林院的编修竟然被自己的同事当作娈童看待,这事随便说给哪个听,恐怕都不会相信
“放了?”众人俱是一怔,怎么就给放了?
这边正想着如何帮冯铨一把,好来个感情投资,那边站在黄权身后的另
大街上可都是人,自己几人又是番子装扮,这人倒在地上,别人多半以为是东厂的人又在横行霸道了,袁大海不愿被路人指点,忙上前扶起那人,关心的问道:“兄台,你没事?”
这一奇怪的称呼叫得袁大海愣了一下,遂既失声一笑,奉圣夫人是谁,他当然知道,不就是那个大明第一奶妈客印月客少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