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伙计上楼来,一盘豆腐干,两素是一盘炒芦笋,剑眉朗目,一个溜虾仁,铁逍遥见那四个菜,送上四碟菜,五官都很:可长在一起偏使他,不知得要多少银子。”点手将那伙计叫住,问道:“南花坳在什么地方?”
这肥羊瞧着比铁逍遥要大上几岁,两荤是一,不由暗忖,“这菜式也很寻常。脸上有些风霜憔悴之色,不知是不是路途疲倦的原因。向上官璇道,
铁逍:“咱们去瞧瞧这是两个什么样的人物。”赶着车挤进人群。或攀或附,
铁,直跃下二三十丈,双足踏上一块突出的石头,站稳身子,道:“别怕,就快到崖底了。”
铁逍遥身形微动,抓着黑衣人跃过墙去。
上官璇望着庙上神像,道:“我方才想这些神,若有神力,又怎么会看着世上这么多恶人做尽坏事?铁大哥,我原见你武功这样高,以为你真的可以象你的名字一样过得逍遥快乐,原来,咱们都是一样……那‘万秀山庄’就在这附近吧。”
商辉一闪念间瞧见弧刀出现在风入衣的左手,突然想起先前风入衣刀断吴胖子的手腕时就用的这一招,却哪里是什么宝刀刀谱的招数,不由眼前一黑。
她双臂用力环住他肩膀,不知怎的,心中忽又感觉有些好笑,这么一扰,就忘了想铁逍遥怎么又要进庙去,只感觉如若腾云,他一动便悄无声息落在墙内院中。
众人也都惊愕地望着那人。≧≦显是这下偷袭大大出乎众人意料。
矮胖子心中一寒,退出几步,叫道:“兄弟们罢手!”脸色看上去有些狰狞,冷哼道:“既是不知死活非要趟这混水不可,就由他去吧。”
这一阵忙碌,姓铁的男子一直坐在石阶上抬眼望天,那几人也未与他说话。此时他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七郎,你入了慕楚帮?”
有人连声答应,那男子撩车帘将上官璇连人带被抱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重又响起,那妇人一挑门帘进屋来,上官璇不愿给她瞧出自己哭过,忙闭上眼睛。
上官璇见这男人四十多岁模样,干瘦斯文,不象是个会武之人,心中一阵迷茫。
好一会儿,上官璇终于到了马旁。≧≦
上官璇左右受制,原本无幸,突得瞥见空闲直扑出去,随手将右侧少年肋下宝剑连鞘扯下,身子着地一滚,立时满头满身都是积雪,连剑带鞘挥出,“当”“当”“当”连挡裴峦风三剑。
此时人群往两边一分,三个官差模样的人直闯进来。
她又劝慰了几句,终是觉着有些饿了,剥了几颗花生吃。
那人睁开眼睛,自三人脸上一一望过去,脸露讥讽之色,道:“凌紫藤,你身手不错,老子输的心服口服。≧≦”突然间一阵狂笑,两眼向外努出,喘息道:“可惜,可惜,老子不能亲手杀了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
只听一人道:“正是到了这里,怎会突然没有踪影?大哥,你来瞧。”正是白翎倜。
花逸尘握住他左手,低声道:“左边,‘雷霆三式’。”
花逸尘沉吟道:“看他们那样子,到象是去给谁报信,咱们和连家、扬州鼎足领袖武林,总舵说不定也有华山弟子到了,这两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风静寒欲言又止,点了点头。这两年因为金陵冷家投了扬州一系,与慕楚帮时有磨擦,冷家的人风静寒都专门留意过,对上宋乐贤他自是不怕,但若就此被纠缠住,花逸尘新受伤的身体肯定受不住。
三日前的夜晚,华山突降大雪,“春秋剑”夫妇夜宿剑气轩,后半夜七弟子裴峦风惶惶然将阖山老小叫起,说是发现师父师娘遇害,凶手已经逃走,大家再三盘问,他才承认是暗中尾随着上官小师妹去的剑气轩。≧≦
上官璇微笑道:“我是弑师的恶徒呀,怎会当你是好人。”
铁逍遥亦低声笑道:“谁让他们来钱容易,又花不出去,不拿白不拿,只当帮帮他们吧。”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太阳已有大半沉至水下,水上的半边太阳鲜红的可爱。一阵微风吹过,南花湖上悄无声息,芦花轻飞,鳞鳞湖水,层层细浪,泛着金色红色的光泽。
东岸人越聚越多,皆翘首望向南花湖对岸。
这些人或自己生命垂危,或亲友身患不治,个个焦虑之情形于颜色。
上官璇左右望望,叹息一声,暗道:“说到会煞风景,这位‘无疾神医’当仁不让当排世上第一。≧≦”
突然之间,却听湖上有人作歌,歌声唱道:“南花镇上南花楼,南花洲头河水流,极目不见神仙渡,百千英雄愁白头。”
人群一乱,铁逍遥、上官璇寻声望去,夕阳中只见一只小舟顺水飘来,舟上两人,一个青衣人立在舟头,湖上的风吹动他衣角,飘飘似欲乘风而去,一名十三四岁的童子坐在船尾划桨。
那小舟来的极快,转眼距岸不过十余丈远,青衣人歌罢哈哈大笑,在船头遥遥向岸上一揖,笑道:“有劳各位久候了。”
铁逍遥二人瞧清他长相,见他头戴小帽,形容削瘦,脸色腊黄,颌下几绺胡须,若不是双目炯炯有神,瞧上去便是一个普通书生。
岸上已乱成一团,有人叫:“先生是我再生父母,求先生大发善心,救我一命。”
有人叫:“先生前日出的诗谜我已猜出了。”
又有人叫:“烦先生通禀,我乃太岳连家七太爷的内甥,求见沈神医。”
青衣人挺身立在船头,那小舟竟停在水中,不再靠岸。
他将众人扫视一遍,微笑不语,目光突然落在那半天岩上,瞧见三行鲜红的歌谣,脸上立时变得冰冷,冷笑道:“‘无疾神医’岂是受人威胁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安静下来。
突听一人大声道:“先生瞧它不顺眼,晚生愿尽微力。”
一个白衣人跃众而出,上官璇瞧他三十上下年纪,形容颇为俊雅,面带笑容,手持一把白色纸扇,更增几分倜傥,正欲问铁逍遥此人是谁,那人已微一躬身,自我介绍道:“晚生江寒初,江南人士。”
那江寒初抬头见那青衣人捻须注视自己,暗中运气,右手将纸扇“唰”地张开,身子一纵冲天而起,落向半天岩,半空纸扇连挥,众人只听铁器擦刮声不绝,碎石横飞,再看那三行歌谣已无影无踪,江寒初落在巨石旁,将纸扇合起,拢在袖中。
原来他那纸扇的扇骨仍精钢所铸。众人见他露了这样一手武功,哄然喝采。
舟上青衣人微笑道:“人道‘铁扇书生’人品俊雅,文武双全,不想今日在这里遇见。”
江寒初忙谦道:“晚生学识浅薄,当不起先生夸奖。实不相瞒,我已来南花镇两日,先生昨日所出诗谜我今晨才解出来,今日是存着侥幸之心来请先生指点的。”
青衣人微笑道:“哦,昨日的诗谜你已解出了?”
江寒初恭恭敬敬回答:“先生昨日言道:‘何时对得圣明主,一弦弹尽天下曲。’打的是一物。晚生思来想去,想起在家时曾见木匠校正木材,手持黑弦,把它一弹,就会显出一条直线,这句诗的谜底实际是极普通的墨斗。”
青衣人神情极为欢悦:“江公子极为聪明。这许多人中江公子可算人才出众,十分难得。这半天岩半面被你刚才用铁扇刮净,你便在上面写首词给我瞧瞧。”
江寒初喜形于色,心中急速构思,缓步走到石下。
却听青衣人道:“定个什么词牌好呢?”
他眼望湖上,若有所思,缓缓道:“昔日王摩诘诗云‘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江公子便请以此诗句为词牌吧。”
江寒初登时如一盆凉水浇头,心中冰冷。一时诸多熟悉的词牌脑海中电闪而过,呆立于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