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早有考官等候,今年上桥者约有五千人,风雪也渐渐停。远远低于去年的四成,最后一个少女成功过关,却是吃惊不已。他们见到盖奎身后居然,
望着那少年,一时间所有人目瞪口呆。而这里头,有近五百人是晚于辛烈出发的,按照相应的一千五百多总人数来算,过关率是三成;总过关率则是仅仅的一成,
当所有人做完。死伤超过四千多人,成功过桥的人大概只有,一个个年轻人的心跳声噗通噗通,似乎有件不可能的事情,辛烈踏上了摇晃的悬桥,即将要变成现实……
两人一边随着众人继续前行,一边轻声交谈,互道各自的情况。
报完了名,辛烈本想找那方绫儿,用银两换她一些铜钱,省得她整天背着一大袋的,却寻了一圈寻不着,便回去这几天的住处,靠近巨岩武院的一座大桥河岸边的小渡口区。
为什么会随时丢掉性命?与猛兽搏斗?与人搏斗?一万人中选二十,这些人哪里是什么朋友,都是死敌!
巨岩武院占地广阔,建有一栋栋风格典雅古朴的大楼,中间一个宽阔的广场,青石板上白鸽成群,正面一栋钟楼高高矗立,四面钟的指针表明现为朝时,楼顶一把巨剑朝天;到处树木成林,又有校场、马厩、观星台等地。
辛烈立时走了过去:“学格斗术。”
若然不知轻重地一头栽过去,一开始就和五人对打,他辛烈就算死不了都要蜕层皮。
“武者——?拳法——?”老板拖长了声音,鞋拔子脸上满是好笑,眼镜都快掉出鼻梁了,他突然一拍桌子,喊道:“走走走,别碍着我做生意,走走走!”
“这些鸟倒是好叫!”巴鲁望了天空那些海鸥一眼,有些不满地道:“一早就吵醒我,奶奶的,我差点就亲上了啊!哎,对了,你在做啥?”
“我们一定会彻查这件事,大家不用惊慌,做好你们的秋收工作吧,别到时候交不上公粮,那才是麻烦大了。”
来去几个回合后,辛烈已经吃了几拳,眉角也被打得破开,鲜血直流,完全还不了手。
一只健壮的大黄狗从麦田间窜出,兴高采烈的摇尾吐舌跑上去,跟着辛烈跑了好一段路,它才转头回去。
索塔用剑在木桌上划了一圈,道:“这里是东饶,你我生长的国度,有平原、高原、山地、丘陵、盆地……更有海岸,盛产各种的五谷果菜,是天下有名的富饶之地。”
“都怎么啦?怎么啦!?你们给老子安生点,他妈的吵什么!”
“多谢。”在几个苦力羡慕的目光下,辛烈把那23枚铜钱装入粗布钱袋,束紧袋口,轻轻一抛用力接住,沉甸甸的感觉让他一脸笑容,他感到自己正越来越接近那一天,真好!
父母离开五年后,和辛烈相依为命的爷爷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后去世,那一年,辛烈只有十二岁。
没有考核官在意那些失败者想什么;也没有考生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尽管成为新武者的机率已经是两成了。
时间还早,盖奎等人带着一百考生继续前进,走入了雪茫茫的山林,朝着巨剑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高鼻考官领着被淘汰的六百多人返回巨岩;至于那具身首异处的死尸,没有人理会,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吸引着一群盘旋在天空的黑山鹰的目光。
……
一串串足迹在雪地留下,枯枝被踩得噼啪作响,那把巨剑看起来并不远,然而众人在山林走了近半个时辰,与它的距离仍然遥不可及。
不少人都在轻声交谈刚才的事,辛烈几人也交换了考卷答案,程磊、方绫儿都觉得辛烈的答案更有道理更好,可偏偏分数最低,着实让他们想不明白。
“停下来。”众人又走了好一阵,来到一条狭窄山道的路口前,盖奎右手一抬,所有人都停步下来。经过一天的奔波,考生们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尤其仅剩的几名少女更是手撑膝盖,呼出一团团热气。
只见白茫树木间,前方路口被一块非常显眼的椭圆形石墩拦堵,它的体积十分庞大,石面上刻有一些麦穗花纹,沉在积雪之中,看起来很重很重。
众人都隐约猜到一点什么,莫非……就听到盖奎无情的声音:“能举起并且搬开那个石墩的人,才可以继续走下去。如果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那么……全部淘汰。”
“噢哦……”、“什么?”、“老天啊!”众人顿时哄然,一张张脸庞又惊又急,那个大石墩那么重,他们又这么累,这、这……
这叫人怎么搬举!
“没时间让你们罗嗦。”盖奎一边望向一个少年,一边道:“按照之前考卷的成绩排先后,到低到高,你,上去!”
“我?”江响的心脏一下子束紧,气还没有理顺呢!但是有了那少年的教训,他哪里还敢拖拉多嘴?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咽了咽口水,上前双手抱住石墩,还没开始用力就已经满头大汗。“呀”的一声,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石墩却纹丝不动!又是“呀啊”一声,牙齿咬得快断,石墩仍然稳如大山。
他的双手、双腿都在颤抖,越来越发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都用尽全身力气了……
“你不行,下一个。”盖奎淡淡地说,江响喘息未定地急道:“大人等等,等等!我行的!”盖奎语调不变地重复了声:“下一个。”
独眼考官的右手动了动,按在腰刀的刀柄上,完好的左眼闪烁着嗜血凶光。江响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下,满脸懊丧无措之色;众人不禁有些兔死狐悲,心间好像被那块大石墩压住,很重很重。
随即,辛烈沉着脸走了上去,如果是有意测试考生疲惫状态下的潜能,才把这一关设置到现在,倒也算理由,否则为什么不放到索命桥之前?但无论如何,这个石墩,碍不了他!
双手抱着石墩,手掌感受到那些雕纹的凹凸,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全身的气息,在雪地上发力比在悬桥上自然简单得多了……“喝!”他霍地发力,双脚一沉,手臂青筋暴突,缓缓地抱起了石墩!这时胸腹间的伤口受力迸裂,血又流了出来,“唔啊——”
见他稳稳地迈出一步,众人的惊讶又多了几分,这家伙果真有力!
辛烈不知道要把石墩搬到哪里,来不及问了,便抱着它走了三步,“咚”的一声,放到路口前方。
三步!看着雪地上那串深深的脚印,有人羡慕、有人妒忌、有人振奋,辛烈过关了!也有人生起侥幸心理,好像很轻松嘛,可能只是江响太过不济……
盖奎敛了敛眼睛,第一个过关的人么?他挥了挥手,独眼考官当即上前猛地提起石墩,放回原位,由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吃力,还从容地扫了辛烈一眼,盖奎继续道:“下一个。”
辛烈微喘着气走回队列,向迎来的程磊、方绫儿两人轻声道:“石墩远比看起来重,我不知道具体的重量,但至少有二百斤……你们都坐下来,好好歇息养力。”方绫儿颦起柳眉地点头,二百斤?程磊连忙坐下,只搓抖手脚保持温热,这不是儿戏,体力全盛时抱起二百斤都难,更别说如今几乎精疲力尽。
考官们并没有呵斥,周围的人见状,亦纷纷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