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不清楚对方是真想赔礼还是仅仅客气的表示一下,正要推辞离开,再拖下去,但是对几家店铺的掌柜提些,这几天又忙着花露水的事,元宵一过。况且还要回去,或许背后也会有一些非议,不过明面上自是要给自家这位少爷一些面子,边往身后胡乱挥舞边朝这边冲过来,后面几个泼皮追在后面斥骂不休,有几人手上也找了各式“武器”朝着大汉背后招呼。
身为陈家的少爷,也许现在开口向家中要一些店铺之类可能家里人不会轻易同意,陈立就给他布置了不少课业,巷道那头传来一阵呼喝声,先前那被人围攻的汉子拿着只剩下半截的棍,虽然这些相关的掌柜杂役也搞不清楚陈越想做什么。
邱芸打开瓶塞仔细闻了闻,倒是真心有些喜欢其中的香味,不似韩东父子三人一般心不在,笑着问道:“尚文带来的这是何物,”
?如何用法,落户杭州开枝散叶的时间不算久,整个宅子却与在杭州经营了几代的陈家大宅规模相差无几,可见底蕴之雄厚。
……
徐恪一时被噎住,他早看出陈越心高气傲,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被说服,还等着他的下文好将他引导到自己需要的轨道上来,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是还有二哥儿吗?”陈越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他还要去看看今天酒坊的情况。
不过他却是想的岔了,讲陈越的一举一动懂联想到自己身上,却不知陈越的胃口还不至于会这么小,区区一个郑安还用不着他费力去做这些事。
自己身边有一众吴山同门支持,又是对方先露出破绽,难道不应该是群起而攻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吗?为何现在的焦点会转移到自己身上,就算如此,自己不也是应该信手反击回去吗?
未等陈越开口回答,郑安又转头对众人道:“‘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哈哈,真是好词,只是不知陈尚文哪里来的沧桑,又从何来的华发?”
罗良见他说的颇为恳切,略略思忖一阵,今日的祸事是他与龚富闯下的,他们也不知道这首词自家少爷有没有别的用处,但是此是不说出来,到底怕人言可畏,万一毁了少爷的名声,那他们别说还指望子孙有机会入学,自己心里都要负疚一辈子,至于少爷到时如何罚他们,也只好到时候认下便是了。
罗良见是熟人,笑着招呼道:“你这田舍郎今日怎的也有钱上这等酒家喝酒?”
“不必多言,你们的打算我自是明白的,我这里还可以开出一个条件,若你们愿意过来,今后你们子孙由我本人出资入学。”
陈越到底也不是专业人士,《三国演义》他也只能记住那些有名的桥段,就是这些桥段里设计到的许多人名地名他也记不清楚。
龚富也在一边赶紧跟着道:“岂有不愿之理,岂有不愿之理……”
“嗯,先就这些吧,此事不要声张,回来少爷给你讲个故事听。”陈越在纸上列出一个单子,写完拿起来轻轻吹干墨迹。
“这小子是想自己动手去找郑家的麻烦啊,到底还是年轻气盛,郑家虽然这两代没有人出仕,但也是家大业大的豪族,就算大人要倒那边讨得一点便宜都不是这么容易的,凭他一个小小二郎又如何能成的了事了,当真是做了两首诗词就不知天高地厚。”陈立心中对儿子不无担忧,年少轻狂谁都有过,可是要独自面对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一着不慎就有可能被反噬得粉身碎骨,好在现在事情还来得及控制。
陈越也不躲开,任由她戳着自己,舔着脸笑嘻嘻地道:“我是怕没控制好让他们出了什么事,你想啊,我陈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若是报上名号那郑善真敢动手?儿子自有分寸的。”
现在法光当众行了跪礼,心中苦辣可想而知。
过了片刻,范仲淹将头转了回来,摇头叹息一声:“枝梢易伐,其根难断啊。”
说完陈越想着府衙方向一指,“当今判杭州军州事的希文公乃是千年一人,有他老人家主持公道,相信青天可昭!”
“怎么我听说的和你们不同,说的是……”
不曾想听韩浩刚才之言,院中那位气度不凡的少年便是自己未来的女婿,一时讶然,才过来想问个真切。
苍德在一旁也听到了刘林涛刚刚说的话,诧异地向陈越望去,前些日子为了他在寺中被人砸昏一事他还亲自去过陈家,只是没有事发时他不在寺中没有亲眼见过本人。
法空见邱芸说不通理,又转头低声对陈越道:“那可是南丰巷郑家的人,若是听过快带你家母赶快走吧,郑大官人那边我去帮你说项说项,到时候陪个礼便过去了。”
三四人拖着法光走过来,法空脸色焦急地在一边不停在向郑善说着什么,估计是没料到事情闹得这么大,他自己也后悔了。
“陈尚文?”
旁边一个知客僧正巧从后院出来,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看到他们立刻就迎了上来。
在座的人听后都是一脸愕然,一时不知道是该信还是不该信,毕竟这种说法确实太匪夷所思。
陈福一愣,眼眶微微红了红,转过头去用手抹了把脸,再回头时已被岁月雕刻出条条纹路的脸上更多了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