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草原骑兵当真了，文初就问，总也不能骑，充军前是来往在草原和南朝之间的马贩子。自己脸长，”
据他介绍？那些骑兵，没了马，以一当十，不带吹牛的。见她没回应，又补救了一句，“不过鞑子攻城，巧了也姓马，马逵听完，说何止，没了远程，可就不是咱南朝兵的对手咯！将巨大的战鼓敲的梆梆响，”
身后阿悔举着大！
“粮草！”
小半个时辰后，悄默声地绕进了六，一顶轿子出了宫门。
公子转首再笑，“怀瑾常听将军提起，镇北军中智勇双全者，莫不过陈庚也！庆历十四年冬，若非陈校尉当机立断，我南朝不免要损失近万的大好儿郎了！”
这话说的虽粗，却也不无道理，“十三部一向狗咬狗，这次合作的蹊跷啊……”
她三个问题甩出来，一顿，紧紧盯着对方的眼。
许是在外就听见了书生的闷哼声，他直奔书生所在麻袋，“李勤舟？”
文初猛地扭头，“谁？！”
“这不晓得，只道是军里头的大官儿！”
鲁校尉淡淡一喝，眼中失望更甚，“一个黄口小儿，不成气候。大事当前，你莫再多生事端！”
铺上死囚部的兵卒赤身半裸地趴着，鬼哭狼嚎，痛叫连连，一听见这声音，连视线都没敢朝门口看来，纷纷压低了变成小心翼翼的哼唧，哪里还见之前穷凶极恶之势？
老将军看他一眼，“退下。”
她半跪着的军姿十分之标准，甚至可以评价为诚恳，可那抬起的眼中，却是不屑一顾的冷笑。这冷笑刺着将军的眼，让他固执的一字眉微微一蹙，“你不服？”
“反正来者不善。”文初一耸肩，三两句说明白了，又道：“阿兮，我也不瞒你，姓郑的孙子不够瞧，要对付我的，是他上头的人！”之前两个队率争执的时候，郑队率虽压低了声儿，可牛队率拔高的大嗓门儿她却听见了。
刚把黏在腿上的布一狠心撕下来，刚才那两人便回返了来。
两人以背相抵，竟同时一扑而上，一人对上了两匹狼？！
再次上路，情况果然好转了许多，同样的，慢腾腾的两里地挪过去，天色也黑了下来。
外面骚乱乍起！
长你老母！
文初便不再说话，她大概能明白这老丈的意思，能逃命的时候当然要逃，可心里总归惦记着生养了他大半辈子的地方。哪怕每一年都要经历这般酸楚，颠沛流离，逃来逃去，那片土地始终是他的牵挂——这恐怕也是留在了镇里的那些百姓的想法吧。心里有什么被触动，她忽然很想回，看看那早已如大厦倾塌般的文府，她的家……
后面远远尾随着一群衙役，一个个满身灰土鼻青脸肿，只能跟着马尾巴吃着溅起的雪沫子。有人指着前头高声喝叫着什么，马上的人却看也不看，扬鞭打马，一路疾驰！
四下里已经吓傻了，那些“杀人了”“救命啊”的惊呼全都湮灭无声，在棺材仔不同于往日的狠辣无情中，他一身是血，脚下是数具横七竖八的扭曲尸体，对面衙役步步后退，老鸨一屁股坐在地上，抖抖索索，“魔鬼、魔鬼……”
三角眼这才顺了气儿，吆喝着楼上众人，“下来下来，都上头杵着作死啊！”
转过身的文初嘴角微扬，眼角眉梢都蕴着愉悦——从前总也不懂，老爹连年上战场为的是什么，出力不讨好，这不吃饱了撑得么。然今天这荒僻西北肮脏妓馆里，一个南朝最最下等的贱民的一句低语，忽然就让她明白了什么……
“认出来了？”文初冷笑一声，这下可真是冤家路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这虽是皮外伤，可伤到这种程度却是半点马虎不得。”边说着，边打开药箱，取出壶北地烈酒，“好在寒冬时节，不易发炎，老朽先以烈酒为您清洗一番。”酒雾喷洒，很快整个院落里流淌着辛辣的浓香。
“阿言？”车厢里响起一声淡淡的男音。
“什么都没了，官差大人说是有人纵火，咱们清点了人数，不见了五个人，里头烧死了两具尸体，认不出了。”
杏子如同做梦般呆住了，过了不知有多久，才砰一声跪下，带着哭腔的嗓音颤抖着响起，“婢子……婢子不明白姑娘的意思，姑娘有大学问，想的也多，可婢子只知道好好侍奉主子，不敢有丝毫……”
“姑娘说的是，没银子赚是小事儿，哪天鞑子打进来丢了小命可不值。”小伙计送她出门，喜滋滋地道：“也多亏了姑娘，要不是这笔银子，小的想走也走不成呢！”
兰莺的煽风点火正到好处，把所有妓子都拉到了一团儿去，嬷嬷就是有心相帮，也不能跟整个坊子的姑娘作对。她看向从头到尾不插一言的文初，见她坐在椅子上冷眼相看，唇边一抹讥诮就像是看一场唱作俱佳的大戏，不由急道：“你怎么说？”
这四人早就骇破了胆，哪里还敢进去，“小伙子，你们店里有几个门？”
“这样，挂牌的日子就先延后！”不愿让这未来的招财树有任何不快，嬷嬷咬着牙安抚道：“迟个一月半月的，什么都没你的身子重要……”
杏子愣了一下，显然没听懂。
莫不是她想岔了，文家死了一家子，独留下这幺女贬到这儿来，不是仇人准备了后手，而是这“明珠儿”还有靠山？这么一想，心下又打起鼓来，便听兰莺咯咯直笑，“可惜呀，哪个大族敢要这样的外孙女儿，不怕把一家子都克死么。”
“得了！”
斥候继续道：“呼延跋带着两个禁脔出了帐，说是不许人跟，也不知去了哪。等到侍女进帐，才发现床上尽是血迹，呼延跋和两个禁脔早已无迹可寻，那边正疯了一般在找。”
墙头依旧无声。
公子缓缓抬眼，眸中是浮光掠影般的笑意，“听说呼延跋喜养狼犬。”
斥候赶忙回道：“狼犬死了！呼延跋出帐时，那狼犬狂吠，被其中一个禁脔出手杀了，说是畜生吠主，不要也罢。呼延跋没惩治，下头的人只当他宠爱禁脔，对了，那两个禁脔，好像是南朝人！”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到了这个时候，谁还不明白那所谓禁脔的身份？
“楚问！”
“定是楚问！，老子服了！服了！彻底服了！”
“将军，楚问以身犯险，咱们得抓紧配合啊！鞑子群龙无首，正是咱们出兵的机会！”
何止是出兵的机会，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楚问，好一个楚问！将军和公子对视一眼，眸中尽是志在必得的神采，“传令下去——全军集合，出关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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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快结束了，明天发一章肥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