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见我兴致缺缺,慢慢地走出了我的视线,而后退了又退,我人醒还在睡的脑子想?”
小奕睁大了眼看着我的笑容,“不都要过年,又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最后这段话?阿姨几乎是贴?如若不是他日日夜夜以不管我想见还是不想见的方式蹦达在我的身边,我能记起他?又可以记上几分?
“奶奶?”弱弱轻喊,你那对象谈得怎么样了。
我有多想他,我能有多想他,要不是我耳朵好使,胳膊还被做着打气动作的阿姨拉着,
虽然奶奶当宝珍。想听清楚还真有些难度,可是,看着那黄纸条上鬼画符勉强看得懂的花草名目,
李大人瞅了我两眼。我还是觉得应该小心谨,我点着脚尖在地上画了两圈。
“我防备你了吗?”哦,没防备你说什么“不需要”?
会很想念自小就宠我宠上天的可爱奶奶,也会想离我十万八千里远的花痴妈妈,连总恨不能躲着见不着的混账老爹也都往脑子里钻了啊!
对我来说,理想,虚无缥缈得像天边的浮云,风一吹,就散得渣都不剩了~~~
我一直是个好孩子,有些话记住了就总也忘不了了。
“我是真的想回去了。”
“怎么回事?”被挡了镜头的李一凡回过神来,谴责的目光不客气地刷向了许智博。
抱着李大人的外套跟着走了出去,我把外套搭李大人的肩上说,“我不冷。”
“是要去看扶贫项目吗?”翻了几页,我将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口,历来,我们的扶贫款项都是直接拨付到挂钩乡镇,扶贫项目不同于工业农业项目,一般都不列入考察范围。
3、xx年xx月xx日xx地,老处女说,要能做到豁得出去,也要学会收得回来,收放自如,才能走得更宽,行得更远。——我过滤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就没有需要豁出去的时候,也就不存在收回来的问题了,我的路,宽阔平坦得找不到崎岖荆棘的地方。
可惜,我实在是想得太美好了,人家小压根就没有和探讨的,扔下一句,“困了,睡了,你自个儿慢慢想”就窝进温暖的被窝找周公约会去了。
她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眼神里晃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地又消失不见了,微笑着看着我一屁股坐到她对面空着的会客椅上。
“王小南,再不拿开你的手,我就对你不客气!”痛到恍惚之间,我的耳朵里似乎有倒抽的冷气不断地灌了进来,李琳这是在威胁我吗?茫然地想拿开我的手,无意识地握了握拳头,掌心里温软的触感让我都有点舍不得放开了。真的,很软啊!
“拿着,撑好了。”空不出手来时,她把手中撑着的碎花伞递给了我。
马头点头哈腰地陪着李琳在我们小小的办公室溜达了圈,好不容易看着两人即将飘出我的视线,我从李琳进门就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可以落回原处了,忍不住开心的咧了咧嘴角,暗叹着不该草木皆兵,人家局长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怎么可能和我这小人物一般见识呢?
我接过她送过来的文件,同事林遥公休,我代她收文登记。
小扔给我厚厚的几大本备考书,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南南,考公务员!”
李大人一下子瞪圆了眼珠子,脸色千变万化,搞不懂是惊吓还是想吃人的表。
片刻,却像是松了口气地笑着跟我说,“那倒是我误会你了。”
我怔愣着看着李大人微笑着的脸,阳光下美得耀眼,却微微刺疼了我此刻稍显脆弱的心脏。
我想,退一步跟在李大人的身边,或许我可以跟得更长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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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的时候,我无视了小杨频频朝我眨眼要我往前头坐着陪他扯皮防止他高速犯困的要求,一屁股和李大人并排坐着不挪窝了。
李大人多看了我两眼,唇边挂着若无似有的笑意,也没严令禁止我说不可以坐她边上。
所以我也就越地坐得舒心顺意了。
车子快下高速的时候我给小挂了电话。
到了小的地盘,怎么可能不找她?
可是我刚说我就快到了,小就无比愤怒地咆哮我说,竟然不提前告诉她!
我拿远手机嘀咕着,临时任务,不是没给我提前的机会嘛。
可是小才不理我有多少理由,在电话里很是凶残把我从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吼到了最后我就听清了一个很不愿接受的事实,小下乡到某个旮旯里去了,赶回来也得大半夜。
我赶紧向小表明了就算是等到天塌下来了也绝对等到见了小的面再滚回去。
小这才满意地挂了电话。
用手压了压烫的耳朵的时候我才现李大人似乎听我被小咆哮听得很是开心。
真是和小一样恶劣的女人。
我禁不住恶狠狠地想着,却没敢在脸上露出我张牙舞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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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大人兵分两路,我很快地办好了事,瞧了下时间,才刚到晚饭时辰。
等着小回来好让我借宿借宿的空档,我琢磨着找小杨那吃货出来挑些有点特色的东西吃一吃。
结果小杨死活说不行,问他又支吾着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不耐烦了想挂电话自行解决的时候,李大人好听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李大人说,“王小南,过来。”
我立刻问清楚地点马不停蹄地飞奔而去。
挺大的独立包间,人还不少,扫了一眼,李大人,小杨,竟然还见着了李一凡,再有就是三张陌生脸孔,主位上的老头胡子一大把,中山装,大概是喝了点酒,脸红彤彤的,看起来像“关公”。
我刚进门,李一凡就眼睛亮地把我揪到了身边。
寒暄了会儿,我才了解原来那老头可比李一凡还牛,李一凡也就是tc我们那市的区域老总,老头可是我们这省的总负责人,姓陈,名字我还没记清。
这饭吃的目的,一来二往的,我也大致知道了。
无非就是平台建设的硬件投入预算超出了李一凡的权力范围,原本敲定平台建设的战略合作协议上升到了更高一层,需要陈老头签字才可正式生效启用。
然后陈老头可不像李一凡可以因为和李大人的关系而不考虑成本回报,鉴于很多未知因素,就算是由我们市政府极力保荐也迟迟不肯落笔生花,也就导致了古邱兜的中草药平台建设项目搁置到现在还未正式运行,政府要挂牌都得等着达成协议才敢搬上台面。
据说李大人找了好几次的陈老头,饭也吃了好几次,陈老头次次都说,好说好说。结果吃了饭,拍拍屁股走了人,再去找的时候又给了扑克脸。
李大人是深觉得陈老头难缠得很,又摸不着他的脾性,也就没了辙,只是饭还是吃,事还是得办,就是这转机,还得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