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是假?他对她哪里来那样的,不像秦云光还在宫里见过?身心俱累?他们无缘无故,她舍了一切投奔他又如何,若他真心说出这些话?病怏怏地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腿才大好、人才生气。
季凉若静默了一下,他是故意把这王妃当丫鬟使唤就是了。她将手中的诏书放在桌上,转身拿了茶叶来沏茶。
季凉若经这一夜折腾,可是……,
她没法预测半年后的,现今只能依照太后的。
她动也不动,似乎没发现他的到来。一粒,突然,她看过去,他也看过去,她抬起头。地上已零,神色憔悴,双臂都在颤抖:“见过……王爷……”
他闭着眼,轻轻地吮吸着她的唇,试探地以舌尖进入。突然,他睁开双眼,看见她睁着惊惶迷茫的眼,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猛地咬了她一口。
鸟儿啾啾叫了几声,难掩兴奋。它欢快地跳出笼子,一下子就飞进了林中。
“要去的。”季凉若说,“只是现在不去。这大热天,人都犯困,公公可回屋打个盹儿。”
汪公公在宫里是专门记载皇上行房事宜的,不是太后跟前的人,所以他是只受了太后命令,还是另外接了皇上、甚至皇后的命令,不得而知。
“为什么?”薰儿笨笨地问。
此言一出,四下俱惊。如姬和尹初信不敢说话,秦云光道:“母后,这是四弟的私房事,你何苦插手,做这个恶人?”
她屈膝一跪,坦承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并说:“王爷可能在怀疑奴婢,所以故意疏远奴婢,不让奴婢有任何接近他、探测他的机会。”
太后坐下,二人收回眼神,恭恭敬敬地唤了一声“母后”。太后不满地看了一眼尹初信,道:“身为皇后,听见胡说八道的话也不会阻止吗?”
九年,她将那块玉佩压在箱底九年。听闻他对方王妃多好多好,她淡淡一笑;听闻他折了腿归来,她随大家说一句:“那多可惜。”
半夜,她坐在床上,一手握着珠钗,一手握着玉佩,觉得这后宫好可怕。二皇子真对二皇子妃那么好吗?四皇子真会记得给过一个宫女玉佩吗?
小小年纪的她,看到这样一幕,心中陡地一阵冰冷,玛瑙自手中滑落,掉进了湖中……
“要!”他强硬地说,“以后我还你。你若不换,这珠子我就不还你了,我看你拿什么给皇长孙交代、给二皇子交代、给皇上交代!惹了这么多人,你会被杀头的。”
他身上套着红色的丝袍,乌发滴水、长身玉立,不同于她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他如一轮明月,自有他的光华,自有他的孤寂,自有他的苍凉。
她将手臂往下伸了伸,没有够到底,便道:“等等,水很深,还没摸到。”
“嗯!”皇长孙点头,拉住季凉若,“姐姐走。”
乌纯郡认真看着殿中的舞娘跳舞,闻言好久没说话。
秦云煌却道:“谁说不能叫?”他环抱双手,靠在殿中的柱子上,觑了一眼乌纯郡,笑得张狂,“籍儿,你想叫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