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亦鑫并没有真的将丰毅赶出丰氏,难道欧债危机和美国主权信,难道国际金融危机已经彻底结。屏住了呼,徐北乔琢磨,而是属于丰毅自己的投资公司?但对电影投资的也不是丰氏?
接着他又加了一句,“有车夫有帮佣的日子其实还不错。
显然徐北乔没听懂丰毅在说什么。只见他的眼睛眨啊眨,几乎能用肉眼看见神智回到他眼中的过程。最后,就见徐北乔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新闻。这时候拿出钱来投资文,怕是全香港的投资公司都没有几家,我的床头就有召唤铃,随时可以叫人进来,”齐齐顿时在电话那头。并没有奴役别人的愧疚。
丰黎依旧仔细看着徐北乔的脸庞、身上,吊儿郎当地伸手敷衍地握了一下,
徐北乔一时间不知。谁都能看出其态度的轻慢,一边的刘铮笑了,“虽然徐先生是可以请二位到他自己家里做客,但欣赏徐先生的家与您未来的家的模样倒是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刘铮接着说,“这个时代工业化的东西太多,什么想法一旦上了流水线,就会变得冷冰冰,好像出生的基因里就带了冰冷的工业气息。相比之下,越是小众的、手工的、特制的,就越发珍贵,也愈加切合人们的需求。二位刚才看到的初步设计图,就是徐先生坐在家里的书房,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喝着菊花茶,沐浴着午后的阳光,一笔笔画出来的。”
丰毅沉默地开车,沉默地停车,看着徐北乔疲惫地靠在车窗上,沉默了一会儿,才推推他,“北乔,到家了。”
徐北乔转头,只见荣玉玲从楼上走下来,笑着问好,“母亲。”
“我把地址发给你。”
丰毅笑道,“我也没想带他进来。这个鬼地方,有什么好?”
徐北乔睁开眼睛,没听明白,“齐齐?”
拥住费明,丰毅深深吸了口气,“我心里想的是再快一点,快一点结婚,快一点离婚,快一点扫清所有的障碍和你安安稳稳地在一起。房子我都选好了,设计需要慢慢来,也许,那是我们要住一辈子的地方。”
丰毅惊讶地看了徐北乔一眼,似乎没想到性情温和如他也会在言语上有来有往,笑了,“今天你是主角,想怎样,就怎样。”说着,握紧了徐北乔的手。
这是李靖的婚礼,也是李靖的名利场。
至于荣熙,徐北乔搞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明知道她的盛气凌人只是压倒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偏要跟这根稻草过不去。罪魁祸首是李靖,却下意识地认为丑恶阴险的都是旁人。荣熙……既然居高临下地邀请自己参加他们的婚礼,那自己就不能以一副“下堂夫”的面孔出现。就像是张静好说的,出一口气也好。
“哦。”徐北乔对丰毅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徐北乔知道自己需要专心致志地看这几十条来路各异的信息了。
良久,周正问道,“房子也卖了,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徐北乔接起,机械地说,“你好!”
张静好笑了,“你的设计。”
“噫?我有打你吗?”荣熙上前几步,睁大了眼睛,“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扬起右手便打下去。
刘铮下意识地一躲,荣熙的手扑了空,还不甘心,蹙眉再上,手腕却被人牢牢捉住,是徐北乔。
“李太太,到此为止。这个case我们不接了……”徐北乔话音未落,就听“啪”地一声,右颊一痛,荣熙的左手已经打了上去。“哼!不识抬举!”
看到荣熙这一巴掌,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站在一旁的waiter,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怎么样?”刘铮上前扳过徐北乔的脸,心痛地看看,冲荣熙怒斥,“你这个疯女人!”
早就想给徐北乔点教训,这次得逞,荣熙自然解气,但随即便感到被人捉住的右手手腕开始发痛,不禁挣扎,“你放开我!”
“这正是我想说的话。这个世界不只你一个是人,我也是,我受不了你反反复复的羞辱。”徐北乔手上一紧,“而且我不是绅士,我不会对恶人手软,即使那是女人。”说着,他也扬起了手。
“北乔!”这次,被捉住手腕的是徐北乔。
徐北乔看着李靖,“你夫人刚才打了我。”
“北乔……”李靖脸上是恳求的表情。
“是她羞辱我在先。”
“我……”李靖为难地说,“北乔,看在我的面子上……”
徐北乔看着李靖良久,忽然说,“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在乎中垣百货,你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浪费了10年。”
“北乔……”
“我知道你在乎你的父母,但我不知道你会这么轻易地牺牲别人。”
“北乔……”
“李靖你是死人吗?”荣熙空出的手开始捶打李靖。
徐北乔松开了手,“我们走!”说着,转身离开。
周家慧已经被一系列变故惊呆了,怎么也想不到这里会上演全武行。感到整个大厅的客人都在看着自己这边,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荣熙见李靖对徐北乔说话的深情模样,又气又恨,上前抓起留在桌上的夹子冲徐北乔扔去,人没扔到,里面的图样哗啦啦散落一地。
徐北乔回头看了一眼,对愣在一边的waiter说,“给你们添麻烦了,丢掉就好。”
刘铮赶上来,搂住徐北乔的肩膀,就往外走。哪知刚走了几步,就觉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头一看,是丰毅。
“谢谢你!交给我就好。”丰毅沉着脸将徐北乔搂进自己怀里,捧着他的脸看那被打的痕迹,“女人力气小,没留下什么。”
徐北乔没说话,丰毅抚了抚他被打的脸颊,眼中闪着怒气,“刚才我不好出面,看见荣熙动手又来不及救,对不起。我们回去再说,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刘铮站在大厅,看着丰毅和徐北乔越走越远的背影若有所思。荣熙一跺脚,愤然离去。李靖坐在离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垂头神伤。周家慧则悄悄向waiter要来了散落的纸稿。
费明坐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蹙着好看得眉头,想着时才丰毅一见徐北乔被打就铁青了脸,突然起身过去,搂着人走了就再没回来。
大堂经理则庆幸此时客人不算多,也都有素质,短短几分钟的意外很快结束。于是,这天下午的洲际酒店,下午茶依然美好,风景仍旧美丽。摆在桌上未曾动过的马卡龙也依然诱人。
半下午的街上,车流还不那么拥挤。徐北乔看着大大的太阳,一句话也不想说。
无可挽回的情感就像是病毒,总是会在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卷土重来。就算你一遍遍地号召所有的白细胞冲锋灭杀,也清醒地知道那个病原就在身体里。一次被压抑掉了,又一次被战胜了,但只要那个病原还在,徐北乔就知道自己还有随时复发的可能。可能上一刻还在微笑,下一刻病毒就
会迅速侵蚀健康的肌体,让自己痛苦不堪。
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就算是再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只要和那病毒连在一起,就能引发凌厉的伤害,避无可避。10年啊,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带走的太多,留下的也太多。
徐北乔颓丧地靠在车窗上,对自己很是厌恶。明知道那个人不值得,心里却还会为他痛苦,这真是从里到外的溃败。忽然又开始莫名希望,有一个人从天而降,以非凡的魅力征服自己,哪怕只是自己的单恋也好,起码心里的病毒换了一个,痛苦的对象换了一个。没有10年的纠缠,要放手也会从容一些。
就像齐齐说的,要想治好失恋,只有再次恋爱。可惜他恋了一个又一个,好像也没忘掉最初的那一个。整天叫嚷着不相信爱情,却从未放弃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