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西泠月。她“嘭”地，
只是，最后一道极致的红光闪过之后，
下一刻。竟然伸过手来，视线刚对上卿九的蛇眸。他突然就那么怔，一双清眸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怔怔地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女娃脸上布满了近乎火红的蛇鳞，一条不应该存在于人族身上的……蛇……蛇尾正缠绕在她的身上。
讥讽、自嘲，却又冰冷。她只感觉，阻挡住了身后所有的视，胸口急剧地喘息，错愕地僵立在原地，蹙然向后退了一步。漫天的惶，他摇着头。
呵，那我就应该死吗？我就应该来为她？就因为她不能死？
寝宫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逃跑，根本是不可能的。
他话音刚落，萧於言立刻走了进来，径直来到霄祈面前，一张脸惨白，颤颤巍巍跪在了地上，神情惶恐，“皇上，烟姑娘她的身体可能……可能出了状况。”
霄祈眉峰一拧，直接否定。
萧於言吓了一跳，怔了半天，才哑着声音，混混沌沌道出一个字：“死……死。”
萧於言几乎呆了，他怔怔地看着掌心里瘫软成一团的蛇。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卿九重新闭上了眼。淡淡的龙涎香袭来，她感觉到霄祈俯身正在靠近她，尽量使呼吸清浅绵长，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额……”
他怔怔地侧过脸，没想到她会这会儿醒来。
墨瞳里渐渐滑过一道复杂的光。
霄祈眼也没抬，一目十行地看着奏折。
难道，他也被皇上传染了不成？
她直接跳了起来，喊出了声：“嘶嘶嘶！”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呸！他怎么能这么说皇上呢？
皇上，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竟然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震耳欲聋的兽鸣刹那间响彻整个御书房，下一刻，霄卿九软软小小的身子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向了墙壁。
这么厉害？
只有一盏琉璃灯发出微弱的光。
听到霄祈的声音，卿九忍不住抬眼看他，他行走间，袍裾蹁跹，给人一种冷酷不羁的感觉，可偏偏他一张脸又极为俊美，让他周身的戾气消了些。
想到这种可能性，卿九打了个寒颤。
他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然后，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受损的心口传来的痛让他眉头深锁，可还是固执地跪在那里。
他本就长得俊美，这么斜着一双凤眸看过来时，柔和的光打在脸上，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细软的绒毛，柔化了他平日里冷酷的俊颜，莫名让人心潮澎湃。卿九被他看得心肝儿一颤，胡乱地扭过了蛇眸，目光不自在地四处游离，恼羞成怒，“嘶嘶嘶！”知道啦知道啦……
霄祈被她委屈的小眼神看得心一滞，忍不住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眼睛，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秘地低下头，凑近她的小脑袋，轻声道：“朕带你去一个特别的地方。”
这让她心里终于好了很多，心情一好，眼睛也亮了起来，“嘶嘶嘶……”那你缅怀够了没有？
只是兽眸还是在警惕地看着她，显然是有敌意的。
算了，她摇摇头，最后游到了哪里，就算哪里了。
脑海里闪过前世今生，最终停留在霄祈温和的目光下，温暖而又让人留恋，她从五岁被带到研究基地，终日与蛇为伍，终日炼制蛇毒。即使后来她成为黑市地下市场赏金最高的人，可她面对的只是冷冰冰的人心，以及那些冷冰冰的毒蛇，它们是冷的，而她……也是冷的。
吼！他蹙然扭头瞪向萧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