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紧迫，飞快地蹿出，弯□子足上一力，”
薛，他看也不看一眼，手中匕打着旋儿，薛寅一咬牙，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这几日又不幸，借着火把的火光也只能看出这群人身着黑衣，行进极快，让人觑不出来意。薛寅低声问：“这些是什么人？刚一扔出匕，向柳从之所在飞快奔去，
天色漆黑，喝风受冻，风餐露宿，但向来懒得出奇，薛寅虽说并非娇，少受这等折腾，在宣京的时候精神紧绷，等出了京，不觉得有，心头一松，正逢一阵寒风扑面刮来，薛寅仰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吸一吸鼻子，觉得有点不对。
他和冯印性子可谓是南辕北辙，为人处世之道全然不同，最关键不过两点：袁承海圆滑，而冯印刻薄；袁承海隐忍，冯印急躁。
问题来了，既然他知道出城的密道，那为什么不一开始直接出城，免了夜长梦多？
北化的冬天比这还冷，每年都有人冻死街头，无家可归之人在风雪中实在困得撑不住了，迷茫睡去，等天亮，已成一具冻尸，再无生机。薛寅还不想死，于是他不能睡，然而冷风凄凉寒意刮骨，若不能睡，这漫长时间就可堪煎熬了。薛寅浑身瑟瑟抖，他头上戴了一顶绒帽，这时尽量把帽子往下拉，遮住耳朵，两手抱膝，下巴撑在膝盖上，整个人团成了一个球，只露出一双眼睛，默默打量着柳从之。
等得小半个时辰，袁承海才姗姗来迟，顾均不怒不躁，起身见礼：“袁大人。”
柳从之低低一笑，这次竟然出乎意料地坦诚：“我也不知道。”
屋里就两个活人，一个咳得停不下来还颐指气使，能去开门的自然只有一个人。薛寅垂着头，板着脸，一副敢怒不敢的受气包的样子，这么低眉顺眼地开了门。门外的人可不管开门的是男人是女人，更不管这门里的人有什么花样，大过年的过不好日子要来搜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人，人人心里都有火气，门一开，领头的一挥手，一声令下：“搜”，其余十来个当兵的就鱼贯冲进这个狭小逼仄的小屋四处翻找，主要是查有没有藏人的地方。
柳从之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想起当日宣京城破，柳从之于御花园中设宴，冯印对自己的一阵奚落，薛寅撇了撇嘴。姓柳的虽然看着头疼，但对比那姓冯的，还是好上太多。
御林军听得生疑，“你确定你看见了？”
夜幕深沉，柳从之寝宫内一片安静，却亮着一盏灯，微弱的烛光缓缓照亮他面前的一方棋盘。
莫逆受袁承海所邀，进宫研制针对瘟疫的解药，故而同在皇宫内的小薛王爷才能抽空找天狼——也就是莫逆联络，这神棍隐匿京中许久，倒是混得风生水起，跟了袁大人之后，一身衣袍都是上品，可惜穿得再好，人还是那个样儿，看着人模人样，实际一身戾气。
柳从之含笑：“你望天下平顺？”
天狼眼也不眨，“中毒者超过两天，即会开始沉睡。”
人在高处不胜寒。
薛寅夜宿楚楚阁，身上仅着一件中衣。面前这人却一身黑袍，面上覆了一个恶鬼面具，不露行迹，模样古怪。
如果天狼在就好了。
让他烦躁的事很简单，薛明华生死未卜，他坐困宣京，鞭长莫及。
冯印似笑非笑，“自是另有要事了，可比不上袁大人清闲。”
柳从之看一眼胸前伤口，“不过皮肉伤。”
薛寅神色复杂：“陛下好应变！”
立此坟冢时，江贺名望被污，甚至不便写名其身份，老宁王思忖良久，最终立了无名碑，仅留一句诗在此。除江贺之外，这片坟冢所埋，都是老宁王生前送走的军中旧友，亦或兵士，有的惨死他乡，家人寥落，无人送葬，有的遭人迫害，郁郁而亡。老宁王生前曾想过若有一日下了黄泉，便来此与老友作伴，但终究未能再踏进宣京一步。
薛寅呼出一口白气，“来看前人……”他这一句说得语焉不详，说话间，几人往上又攀一层，越往上坟冢越少，修得也越精致，薛寅转了半天，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找到了一片排列修葺完好的墓碑。这一片墓和山上一堆参差不齐的墓碑一比，显得十分整齐，显然是同时又或同一人修的。薛寅剥开其中一块碑上的雪，看一看墓碑上的刻字，微微一叹。
莫逆莞尔，摸一摸脸上伤疤，“我有那么吓人么？”
他身后的人一身锦袍，模样斯文，然而通身矜贵之气，正是袁承海。袁承海长身而立，对店小二的反应毫不惊讶，淡淡道：“我看这儿也够热闹了，这事打住吧。”
路平无看一眼自家明显身心愉悦的主子，只觉自家主子关注的重点有些奇怪。薛寅思忖了片刻，勾了勾手指，示意路平附耳过来，问道：“既然有人传他有那种癖好，那是传的他和谁？谁……最有可能？”
三思而后行，是一句俗语，更是一句名，走到哪儿都有人用。只是，这个词的关键在于，为何三思，对何事三思而后行？无因无果，大费周章，只为告诫他三思而后行？
“冯印掌宣京防务。”
她眼中仍有泪光，可谓是眸光盈盈，美人如玉，这么一看，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都要动，柳从之却只微笑：“那我只能说声抱歉。”
他看人不太真切，恍恍惚惚觉得眼前这人应该就是柳从之，但神智不太清楚，自己做梦做得好好的，眼前怎么会出现姓柳的？这张俊脸他实在是看得印象深刻，故而一入眼就觉无比烦躁，忍不住伸手在眼前挥了挥，似乎要将眼前的人脸挥走，嘴里喃喃：“你怎么可能在这儿？”
陆青徽终于退下，天色已然昏暗，柳从之揉揉眉心，神色带一丝疲倦，想起适才陆青徽所问，摇头一笑：“啧……越之啊。”
黄莺只得十五岁，看着异常生涩，也不会热场面，其余人退去，只留她一人撑场子，她看上去慌得很，几乎有些不知所措。孰料薛寅根本不怎么搭理她，懒洋洋地招呼了一声：“你唱点你拿手的曲子。”就没了下文。
俩人都朝方亭的方向打量，方亭虽听不到两人说话，但敏锐地察觉了视线，坐在树上遥遥看着两人，似乎有些困惑。薛明华蹙眉看了他一眼，忽地扬声问道：“小孩，你刚才吹的曲子是什么？”
偌大庭院，一片寂静。
柳从之叹道：“老宁王功绩不凡，最终却终老北化苦寒之地，想来也是凄凉。”又打量薛寅一番，笑道：“我初见你，可吃了一惊，你长得一点不像你父亲。”
“那你会死么？”
谩骂与嘈杂持续了一会儿，袁承海带着一人返回，唤道：“殿下。”
柳从之的话实在太有蛊惑意味，顾均张了张嘴，蓦地现自己心如鼓槌，一腔热血沸腾，几乎就要应上一句“愿意”。他是文人脾性，有文人傲骨，更有文人抱负，何尝不恨江山颓败民生碉堡？又何尝不愿见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薛寅站起身，走到霍方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一本正经道：“正是天要亡我大薛啊。气数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