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笑对姜太后道:定然不会怪,母后仁慈,可偏生段氏却十分高。大皇子奉给母后的墨宝既没受损,李女官做,“母后息怒。
朱嫂子?喜道,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方才邬八月唤她的那一声“李姐姐”她也权当没有听到。
贺氏携女接了传旨太监带来的慈谕。
邬陵桃点头。
她躲避不及,此番失仪想必是意外。儿臣说得可对,”
暮霭小声地。倒真是长成大姑娘了。
金氏语带不善,该不会要出什么损招吧?
邬陵桃脸露讥诮。
邬陵桃顿时轻蔑:“只可惜啊,母亲不是那等爱攀比的人,不搭理她,她就插不上话。”
金氏恼怒郝老太君抢她的话。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
邬八月和邬陵桃同坐了一辆车辇。
邬陵桃原本是兰陵侯府未来的媳妇,如今眼瞧着又要一跃成为新任陈王妃。
如今的姜太后对邬八月来说就像是身有剧毒的蛇蝎,每被她看一眼,碰一下,那毒汁就浸入肌理一分。
邬陵桃的出身,才貌,都要矮上邬陵桐一截。
她在心里又默默加了句:愿晴云能投个好胎,下一世再无凶险,平淡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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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父亲难道不是该陪在母亲身边吗?
香厅凉阁中,贺氏不断地揉搓着邬八月的手臂和双腿。
邬八月沉了沉气问道:“祖父这会儿便要回致爽斋吗?我要不要再去同太后告一声罪,与太后辞别?”
“为避人耳目,我们已经躲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了,竟然还会有人跟了来。”姜太后看向邬国梁:“被人现了,传扬出去可如何是好?”
姜太后微微直起腰。
静和公主先后诞下长子高辰复、长女高彤丝,生次子高辰凯时难产薨逝。次子出生不过数个时辰,也呼吸骤停,夭折而亡。
“要么,你乖乖地等着上花轿嫁进兰陵侯府,从此以后你的兴衰荣辱,都和兰陵侯府挂上钩,我邬家是你的娘家后盾,这永远不会改变,今日之事,也可以既往不咎。要么——”
朝霞和暮霭做事无疑都是一把好手,在她屋里伺候也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邬陵桃摇了摇头。
邬八月赶紧朝宣德帝身后望去,只看见一双玄青官靴。
当朝太后姜氏系江南苏州人,并非上等世家之女。但她能步步为营,坐到如今当朝太后的位置,她的手段可见一斑。
“嬷嬷说哪里话,我若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嬷嬷尽管提便是。”贺氏道。
但听着贺氏的话,倒是在问她的意见。
邬八月也跟着跪了下来,暗暗心惊。
邬八月微微一顿。
除非邬陵桐失宠,份位被贬,否则她的品级永远也不可能高过邬陵桐去!
暮霭点了点头,垫着步子走过去将藕荷色花帐从铜钩上取了下来,轻轻拉动,一层薄薄的纱帘挡住了帘外的低声细语。
对丽婉仪来说最幸运的,便是自己这个儿子很争气。
窦昌泓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小小年纪便有贤王之相。
若非萧皇后在宣德帝登基近十年后终是育有四皇子窦昌洵,恐怕窦昌泓便是呼声最高的储君人选。
窦昌泓已定下亲事,建府之事已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之中。
在他大婚之前,皇子府邸便能落成。
只要他没有生别的心思,这辈子定然是生前富贵荣华,死后尽享哀荣的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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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八月半蹲着等着四位皇子的大驾离开。
然而最小的四皇子窦昌洵却在此时闹了别扭。
他最幼,身份又最尊贵,乃是皇后嫡出,三个哥哥无疑都让着他。
“不走了!”小昌询顿在原地,扯着嗓子吼道:“累!累!”
管事太监连忙上前劝道:“四皇子,您得抓紧啊,去见太傅要是晚了,皇上知道了,您又要挨训了……”
小昌询嘟着嘴,亮晶晶的眼里闪着委屈。
“为什么我也要念书……”小昌询嘟囔着:“你们不是都说,我同大哥他们不一样吗?我只需要吩咐他们做事就行啦,他们以后都要听我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念书?”
管事太监吓了一大跳。
他立刻跪了下来,不住地抽自己的嘴巴子。
周围也乌泱泱跪了一片,跪下的大概都是曾嚼过这种舌根的。
四皇子和另外三位皇子的确不同,他是中宫皇后所出,身份自然高上一截。
但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便是另一回事。
被有心人知道,扣他们一顶“离间”之罪,足以让他们受割舍之刑。
“四皇子恕罪,奴才贱嘴,奴才贱嘴,奴才贱嘴……”
管事太监不住地自罚,引起一片人都放下手中托拿着的物什,尽皆开始抽打起自己的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