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这样的表白当然打动不了蔡京,不能对疑犯用刑,”
,蔡京心:“李生现在是不是很想为女神医松去绳索。看看李敢,蔡京起身走到许。这家伙明着说自己在筹办医馆、到彭家,制造不在场的证据,他紧紧握着李敢的双手,眼眶发红,也不管身边的狱卒,咬牙切齿说:
这是一个狡猾的家伙,笑笑说,”
张元好也是认为李敢受蔡章迫害,他本来就憎恶蔡章。暗地里很可能是他见陈三等人诈骗不成,心生歹意,至于阮五,干脆谋财,因为认得李敢,所以被他灭口。又意犹未尽,
高球,他仰天长叹:“权势呀,权势呀,要是高某哪天有权有势,也就能把刑名那无赖送进监牢里,让他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李敢也许不是神医,但是绝对是个奇怪的医生,是这汴京城里最奇怪的“奇医”,这是许仙儿对李敢的判断。
这些日子,李敢发现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年代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他来自遥远的未来,原来算是个局外人,对宋朝的朝政得失看得比起秦观这些当局者要更超脱些,也更清晰些。翻阅了秦观送来书籍的阅读,他模仿着苏东坡的文风,自己写了一篇对王安石青苗法得失的文章,递给秦观看。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前院,再经过一条长廊,就到了彭家后院的池塘边。
许仙儿本来就医学素养极高,听了李敢的一番议论,心里变得豁然开朗,她想难怪自己也认为夫人是外邪入侵,从阴虚肺热这症状入手,但是治疗这么多天,还是不见起效,原来是痨毒作怪。
李敢也辨认出了这少年原来就是那天在许家保安堂遇到的那位药童。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今天特别讲究衣着,一身上好绸缎,边角的地方还镶着金光闪闪的金丝,头顶高帽,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玉佩,他是代表彭玉良来的,自然要做足面子。
“难道是有人进来?”
以貌取人、以貌度人,是谁都容易犯的错误,李敢也不例外。
这里不会也有白娘子在里面坐堂吧?不过传说故事的素材往往来自现实,李敢心里觉得有趣,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进了保安堂的大门。
秦观无端被泼污水,又上去要缠住张口尧痛殴。
终于,相国寺就要到了,迎面徐徐过来几匹高头骏马,打头的是一位华服青年,青年鼻子朝天,一脸傲气,投手举止间有着一种趾高气扬的跋扈和轻浮。
“好,好!李生的法子很妙!”
前些日子,秦观在樊楼里花天酒地,花了不少钱财,现在他身上的钱已经不多,哪里够长期雇个奶妈。
他一到张家门口,就看到张口尧抓着张氏的衣襟,劈头盖脑扇张氏耳光。
听秦观介绍完张口尧的身世,前世差点成为高考移民的李敢有些哭笑不得。
“对对,婉儿真聪明,奖励一个吻!”
秦观如实地禀告了王安石的身体情况,自从灵州战败,永乐失利后,王安石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差了,自己见到他时,他已经行动不便,只能卧在病榻上和自己说话了。
“你猜的没错!是某砍得,某现在还要砍了你!”汉子举起柴刀就向秦观砍来。
他举起了苏轼的例子。
“真是三千烦恼丝!”李敢回想起自己前世的帅气发型,他自言自语说:“真想拿一把剪刀来,自己剪了它。”
杜娘摇摇头,她见温婉年纪轻轻,才貌双绝,心里把她当作了聚宝盘摇钱树,哪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眼下必须洗胃才能救活三人,李敢想起古代名医用明矾解砒霜毒的典故,急忙说:“快去取一两明矾来,分成三份,和上水后给三人服下。”
杜娘看到温婉终于肯吃东西,心里很是开心,她把李敢拉到一边,低声问:“李表哥真有办法,想到用赎身的话语劝慰温婉娘子?”
郎中见惯了像李敢这样的亲属,他也没有生气,只是向李敢讨取了出诊的费用,就迅速离开了温婉家。
“不要怪我娘亲,她也是无可奈何,”温婉削瘦的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她凄然对李敢说,“李大哥,只怕我们这一别,就要成为永诀,你还是忘了婉儿吧?”
被唤作温婉的古装丽人应了一声诺,她起身下床,整理起被李敢扯乱的衣裳,站在门口迟迟就是没有开门。
高俅脸露喜色,他抄来一块黑布,蒙在脸上,只露出了一双亮亮的眸子,坐在榻上,双手一推,整个人滑进了洞中。
“李敢兄弟,马上下来吧!”
洞里传来了高俅的声音。
李敢坐在高俅那冰冷的泥榻上,摇摇头,还是没有下去,就在这时候,他想到了许仙儿,如果自己这次畏罪潜逃,许仙儿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蔡京会不会因此恼羞成怒,疯狂加害许仙儿。
“高俅老弟,你先走吧!”
李敢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拉来木板,盖好了那个洞口。
李敢拿定了注意,不跟随高俅越狱!
他知道,自己这一走,谋财害命、畏罪潜逃这些罪名肯定是要记在自己头上了,他知道许仙儿一直相信自己是无辜的,还有秦观、温婉他们也更是相信自己是无辜的,自己要是从这洞里钻出去,如果不能找到杀害金子多的真凶,只怕这辈子都无法洗清罪责,到时候只能是像只老鼠一样,藏藏匿匿过一辈子。
翻异别勘!
李敢想起宋朝的一个司法制度,在诉讼中,只要犯人推翻原来的口供翻异,事关情节重大,一般由另一法官或其他司法机关重审案件别勘的制度。
据说在宋朝,很多犯人就是凭着这条制度,靠多次当庭翻供,逃脱或者拖延律法的制裁。宋朝后期,为了避免司法资源的浪费,规定翻异别勘的次数不能超过五次。
五次就够了,到了宋朝,当然要拿起宋朝的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毕竟还没有真正过堂,李敢觉得只要给自己机会,全盘否定自己原先所供述的,今后,不管是自己的案子交给别的法官,还是别的审判机构来重新调查,自己都可能有机会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光明正大的离开这宋朝的监狱。
“高俅老弟,一路保重,下回再见!”李敢向地洞里的高俅道别。
“下回再见!读书人就是迂腐,只怕下回见了李兄,你已经成为孤魂野鬼了!”高俅的声音渐去渐远。
……
次日清晨,等狱卒过来送餐时,李敢主动向狱卒报告了高俅越狱的事情。
整个开封狱乱成了一锅粥,不,简直比李敢手里的那碗发出霉臭气味的小米、高粱粥还要乱。
庞参军也完全乱了方寸,他见了狱卒就斥责,见了犯人更是骂骂咧咧。期间他还找了李敢两次,问了李敢许许多多和高俅有关的问题。
对于庞参军的询问,李敢无不一一详细作答,也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庞参军对李敢的配合态度很是满意,但是当他问起李敢为什么不趁机溜走时,显然还是对李敢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嗤之以鼻。
他知道李敢不敢逃走,一是怕丢了自己举子的身份,要永远做个黑户见不了光;二是从言辞中可以看出,还是贼心不死,想要翻供。
到了开封府,还想翻供,庞参军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一丝笑容。
折腾一天后,出去搜捕的捕快都回来了,但是还是没有获得高俅的消息后,高俅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庞参军心里更乱了,他恍恍惚惚,到天黑时,这才想起可不能让李敢继续待在那个牢房,急忙命令衙役把李敢改押到守卫森严的死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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