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庞参军学乖了,把李敢给押进了,
衙役们一路上推推搡搡,他这次来本来是想,却怎么也咽不下去。用手舀起尽量清水多一点的,他稍稍匀开锯末。他想看看李敢在牢房里呆了三四天的模样,他觉得李敢,感受到自己像是在一个时间和空间的漩涡中,转动着,下沉着……
‘在下和仙儿神医都是无辜之人,这一点是相同的。‘
蔡章当然知道蔡京的行事风格,放在了自己的口里,
李敢在心里对自己相熟相知的人都,他闭着双眼,没想到李敢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踢“球”。
秦观握着李敢的手,在他心目中,迟迟不肯放,认为是自己那天踹了蔡章两脚,所以蔡章才和义父蔡京设计陷害李敢。确实是无法做到自己毫无损伤,
陈三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神不知鬼不觉杀掉了金子多和他那武艺高强的护院武师的。
什么?你没听说过,他可是右司员外郎、起居舍人,当今皇帝身边的人,他们家里有权有势,他们认定要陷害高某,哪是人微言轻的高某轻易可以揭穿得了。”
在许仙儿的指导下,温婉用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那只骨折的手臂上,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按按点点,感受着疼痛和肿胀消失后的舒畅和快感。
李敢对温夫人的要求总是答应的很是爽快,他告诉温夫人只要唤醒温康,琉璃作坊有了收入,自己就专心读书。
“李公子医术如此高超,不知授业恩师是哪位,能否告知小女子?”
“这世人多是喜欢欺软怕硬,戾气痨毒也是如此,人体本来就有抵御痨毒的防护盾,只是夫人身体虚弱,容易得病,员外和官家身强力壮,自然可以把痨毒逐出体外。所以夫人之病,当务之急在于帮助身体虚弱的夫人恢复元气,提高自身对痨毒的抵抗力。”李敢继续用尽量易懂的话语阐述着。
“彭员外不会是被这恶棍所蒙蔽,竟然让他来为夫人诊治,彭员外既然已经不相信小女子,小女子还是回去吧,只是彭员外要缘木求鱼,小女子为夫人担心!”
彭清,彭家漆器行的大管家。
温婉举着捣衣棒,冲进去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扼住张氏的喉咙,声色俱厉要求她交出房契。
李敢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潜意识里,陈三既然坑蒙拐骗、坏事干尽,应该长得獐头鼠目才是。
“这保安堂里,原来是有两位高明的郎中坐堂,现在都到那里去了。”药童说完,嘟嘟嘴用手指指街坊对面。
“易口尧,今天就让秦某教训一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
李敢抬眼一看,那坐在马背上战战兢兢的正是抛妻弃子的张口尧。
李敢找了一家因为经常去买小报而认识的书坊掌柜,向他介绍自己的包背装,把一张印好文字的纸张,版心向外进行对折,在版口出装线,这样装帧就能两面都是文字,翻阅起来比蝴蝶装要方便很多。
看着孩子津津有味地吮吸着麦管,秦观向李敢投来赞许的眼光,李敢笑着点点头,只要具备一定程度的物力和财力件,他觉得自己制作出玻璃吸管、塑料吸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正巧这天李敢去附近收购药材,想起张氏的预产期就在这两天,就想到张家看看,顺便给张氏的母亲送点草药。
在秦观的催促下,李敢问了一下张氏怀孕的日期,知道孕期即将足月。
“八十一枚,九九八十一!”温婉的俏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蔡卞听秦观把李敢说得这样神乎其乎,他内心里有些不信,皱眉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英俊少年,他不觉得李敢年纪轻轻,会有什么高超的医术,很可能只是误打误撞解了秦观的毒罢了。
秦观一身大笑,指着这名汉子说:“李某知道,伤害骡子的不是别人,正是你,正是你用这把柴刀砍伤了自己的骡子。”
才高自己比不过苏先生吧,李敢说得头头是道,连苏先生都要扛锄头,不如自己早点拿起手术刀,早些储蓄点熙宁元宝,今后的日子也过得更踏实惬意。
那长长的黑发还是湿湿漉漉的,贴在李敢的衣服上,没有吹风机、干燥器,李敢取来一块布块,在鼻尖闻了一下,很香,不知道是不是还残留有温婉身上的味道。他用布块使劲挤压自己的一头黑发,可是那布块的吸水量是在有限,也不知道挤压了多少次,头发终于不再漉漉了,但是还是湿湿的。
杜娘心里当然有很多理由要强留温婉,但是她同样也能找出许多理由劝服自己让温婉离开樊楼:一是这李师师现在可是樊楼的头牌,自己还是要给她一些面子;二是李敢现在毕竟有恩于樊楼,自己硬是留着他的女人传出去不好听;三是温婉虽然天生丽质,但是性格倔强,能给樊楼带来多大的预期收益还是未知数。
砒霜还是有些气味,李敢估计张举子怕事情泄露,下的剂量应该不是很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道不知道自己是在痴人说梦!
看着自己请来的郎中敷衍了事,李敢忍不住了,他举起手指斥责起这位平庸的郎中来。
“夫人不要卖婉儿,这三百贯,小生来想办法!”李敢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拍着胸膛说。
外面响起的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没想到考察还没结束,李敢竟进了牢狱,赵颖问清了李敢系狱的原因,她跟随李敢多日,自然知道李敢是无辜的,这才出手相救。
虽然赵颖两次有恩于自己,但是为皇帝看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敢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他沉吟再三,最后还是咬咬牙说:“长公主放心,在李某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官家,将相,黎民百姓之分,只要有人患病,李某定当竭尽所能为他解除病痛。”
李敢一边说着,一边想起了那个腹黑短命的举子张口尧在樊楼里,勉励自己说过的那句“上医也可医国疗邦”的话,要是自己真能治帮宋神宗延寿续命,那宋朝的历史是不是会因此发生根本的转变。或许这样,就没有后来的北宋灭亡和靖康之耻了,或许自己的挚友秦观和他的师长苏轼等人的人生境遇也会完全不同!
上医怎么才能医国?
李敢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在自己心中变得清晰起来。
是呀,国家也会发烧感冒,也会生病,而一名贤明的帝君、一个贤良的人臣,能通过革新改良改变一个国家的面貌,使它焕发新容。
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如果能改变一个明君贤相的命运,这不也能够改变历史的进程吗?
李敢对医治宋神宗多多少少变得有些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