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只是夫人身边的一介老奴，墨兰殷勤服侍着，吃她的点心。”
疑惑归疑惑，小小依然自顾自地睡她的午觉，却依然无法。教养嬷嬷的称呼，眼看着也临近过年了。如果温嬷嬷能来：“夫人，您听听，温嬷嬷这可是立了军令状了，奴婢就等着瞧这三个月过去，她老人家哪里给您拉个人出来！
远远听着大花，庞嬷嬷也在一旁帮着，
pángbiān青，也算是过个团圆年。小小忙指挥郑妈妈她们给温嬷嬷收拾屋子，倒是无暇理会园子里头的琐事，又忙着打点送回京都和江陵的。
小小说道：“诸位请起，没料想惊动了这，本是一点子私事，给大家赔不是了。”
那护卫回头看她一眼，竟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冒出来，惊得他一个哆嗦。
粉桃眼中放出光彩，连忙端正跪好点头道：“奴婢愿意。”
墨兰自然不敢多问，袖了匣子亲自开了箱笼锁了，又来回话，称将其放在哪个箱笼里头。
天赐微微一笑，俯身捡起银票：“你怕什么？自然是规规矩矩收进来的，衙门上下个个有份，又不是独我一人。”
唉，天佑，节哀啊！赵明礼本就对天佑不思进取颇有意见，管得甚是严紧，如今再得了赵天赐这么一封信，可以想象天佑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唯有紫玉上了马车嘀咕道：“去的时候收拾了半天，回来又是收拾半天。倒比在湖上的时间长些……”
青竹忙道：“那怎么成？岂有主子坐着，奴婢玩耍的道理？那谁来伺候主子？”
天赐却迷糊起来：“什么西湖十景？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她恹恹地点了点头：“嘱咐过了，他不会出去乱说。”
赵家大房老太爷开着书院，向来瞧不起商贾人家；赵家三房管着庶务。奈何前些年黄夫人在内宅没甚地位，也帮补不了。莫说是那两房。就是自己的几个嫂子、弟妹，看黄夫人也有些瞧不起。
小小笑道：“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留给两位小姐玩耍罢了。不过都是我出嫁的时候皇后娘娘赏赐的，也是内造的精品，外头也不多见，就投个新巧。”
“是什么？”天赐一边问一边回头盯了看不见的后堂一眼，手里打开纸条一看。忍不住就微微笑了。
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贸然前往，若真是有个万一上校的涩涩小妻。自己身边这六个护卫哪里够？
小小在一旁见他行事举止不再是往日那般孩子气。带出几分风流倜傥来，也忍不住替他高兴，跟在天赐身侧，默不作声。
小小也不多言，自然有郑妈妈出面提点这些人，她却突然想念起温嬷嬷来了，若是温嬷嬷在此，不用多说，就是把那张冷脸一摆出来，只怕好些人都要吓得发抖。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容貌引来的黄二的觊觎，人家这才过来搭讪，想到这点，小小便直觉对方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n代，加上本就因为自己露面才引来对方的接近，自然宁肯在舱内呆着，也不乐意出门。
天赐叹了口气：“都不是小孩了。这出门在外的，自然是多事不如少事。你还别说发火，我这气还没消呢。那条船远远坠在我们后头，少不得等下要烦恼。”
青竹若有所思：“你看西兰姐姐，郡主说叫她自己选个良人，偏她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瞧不起，郡主也是好性儿，居然留了她呆在江陵慢慢挑选，凭她自己做主。莫说是那里头的众位主子，只怕就是一般的夫人小姐，怕也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她的意思是说自己这个模样都是小小干的。谁知天佑就跟没听见她说话似的，跑过去双膝跪在床前抱着她死命哭号：“祖母啊！谁人敢这样虐待你啊！你放心，天佑我不会放过他的，我这就去衙门报官，定要将这个暗地里害你的人给乱棍打死……”一边哭一边摇晃。
赵李氏从来没有将他当孙子对待过，便是一丝温情也未曾分给他和天佑，反倒让天赐印象最深的，是在施州的时候赵李氏如何几次三番逼迫陈氏，害得他家无宁日。便是父亲中了举人之后，父子三人回去谭家坝，饥肠辘辘地在赵家老宅前的院坝跪着，那是天赐对老宅最深的印象。
赵李氏又接着点名骂道：“三郎媳妇……不来磕头······作死么？还是甚狗屁郡主……下作娼妇儿……懂个屁的规矩······”
陈氏一愣，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也没多想，哭丧着脸道：“可就这么闹腾也不行啊！听说外头都有听墙根儿的了，这不出一日，岂不是又要传咱们家的谣言。这对你也不好啊。”
连续三日过后·陈氏的坐姿基本过关，又开始练站姿。
温嬷嬷话不多，一路垂头听着，因此小小并没发现自己很坦然地讲起往事的时候，温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怜悯、愤怒和某种算计的光芒。
“天地万族，万物万事皆在道中，大道规则，无处不在···…呵呵……你悟性太差，跟你说这些什么！”玄天的话音一顿，神色一厉，道：“我现在是刀俎，你是鱼肉，林剑云，司空相的分身都被我灭杀了，凭一个虚名你以为能唬住我么，此时此刻，你就没点别的话可说么！”
真是……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天赐叹了口气，努力压下**，干脆抬脚去了书房。还是在书房小憩片刻罢了，若是睡在房里，保不准自己会做出什么失格的举动来。
天赐也不理会青竹等人揶揄的笑意，亲手扶着小小进去，嘴里介绍道：“这云来楼前头也有雅间，可是比不上后院雅致舒适，而且后院最是难得预定了，我们今日倒是巧得很，居然还有空位。”
“不是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是文章么？你不日便要上任，做一地的父母官，想来那余杭县里的大小事务，书上可没有写如何处置吧？”小小轻笑出声，天赐越来越像个老学究了，这可不靠谱。治理一个县衙，可不是几篇道德文章能治得下来的，少不得要多提醒他一下。
恰好天赐沐浴完了出来，笑着问她：“站着做什么？”
小小一边笑，打开了手里的信，随口问道：“那叔叔如今可好？往日隔得远，音信来往得也少，不晓得他可曾成婚？可有了儿女？”
王氏听不得她说话，撂了脸子硬生生地道：“我家没几个余钱，雇不起那么多人干活，自家人不回去，田里的活路就耽搁了。你这病来得蹊跷，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断了腿脚走不得路。你们我不管，可我明后日一定要回去。”
天赐胡乱点了点头，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喝了，才觉得喉咙里头没那么干。
小小偷眼瞧了他一眼，见他也是一脸不愉，晓得他对赵李氏积怨已深，可如今赵明礼已经开口留赵李氏住下，万没有儿子当堂顶撞老子的道理，只能郁闷。
郑妈妈这才拉着小小的手说道：“小姐莫恼了他们，是老奴听说姑爷跟小姐闹得不怎么开心，放心不下，特意过来看看的。”
天赐忽然觉得喉头干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说了一个“你”字，便听见后头传来天佑大呼小叫的声音：“小小妹子！小小妹子！”
“啊？”天赐目瞪口呆了，这与他直以来的信念和接受的信息完全不符，他只能半张着嘴，不晓得怎么应对才好。
话虽如此，不过语气到底有些迟疑，可怜赵明礼一辈子都没见过圣旨是个什么模样，自然也不晓得御赐的东西与旁的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同。只是想起陈氏好端端地又要去看小小的嫁妆，心中有些不悦，问她：“这大热天的，怎么就想起去看孩子的嫁妆？偏巧小小今日回门，你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小小着重点了那个“请”字，又说“处置我的奴才”，郑妈妈微微一笑，明白了小小的意思，带着小丫头出去了。
田紫霄臊得面皮通红，回头呵斥秦氏：“还不参见敏茹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