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雪地上的小妮子强撑着病弱的身子坐了起来,他不是那种可以整天无所事事,怒气冲,跟牢房里的这些。
哗啦一声抓起案头的横刀,顺着眉,翻手在腥黏的嘴角边抹了一把,难道这牢狱里关着什么关键『性』,亦或是想从,他已经浪费了大把的精力。
大木落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在队伍的中央,心底的急火冲淡了连天的风雪。着实想不通,父亲的突然复叛,默默地掉着眼泪?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的多情浪子?然而为了她?
老人家专心用针,并没有急于答话。才用手语比划了几下,直到收拾起医『药』,大概在说,他要走了。怎么,
“呵,契丹国天下兵马大元帅。”傲慢地扬起下颌,“少有人能伤了他,他只会威胁别人。”
卖艺的、舞灯的,跳萨满戏,被鼓掌欢呼的游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小娃娃们喜爱的各式小吃应有尽有,不由感慨起人的忘『性』——这么快就淡忘了亡国之痛。
“豆蔻——”金太熙微厚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只在心里。苍凉的眉宇间纠缠着悔恨与疼惜。
隐约明白了他话里意思,莫名勾起雪夜里的一串回忆,果断拒绝,“不,我要留在渤海。亲情难舍,故土难离,这些都是您教给我的。”
赫然抬眼,对视着那张曾经伴随她走过了童年的脸。慌忙起身,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四下『乱』撞,竭力与迎上前来的男人拉开一段安全距离。踉跄后退,怯怯抬眼,壮着胆子询问道,“他人呢?金太熙——你把他弄去了哪里?”
“这是什么地方?”恍然注意到四下清淡雅致的亭台楼榭,还有退到了几步之外地乐女歌姬。咬着粉嫩地下唇,弱弱地央求道,“好不好,先把我放开?”
羞赧一笑,扬起粉拳轻轻砸向他的胸口,“你坏,你坏!这种事怎么好大言不惭地直说出来?只咱们俩心里明白就好——”美目流盼,将红透了的脸蛋别向一旁,“羞死了……”
“不打紧,”一边说,一边掩好的肩头的裘被,“你只管去,不要为我耽误了正事。”
木落定睛一看,连忙大喊,“不要——”急匆匆挪到榻边,趿拉着鞋子接过被男人提着耳朵的小雪兔,抱在怀里,复又贴上脸颊,打量着小兔子『迷』离的红眼睛,满心疼惜地央求道,“不要,不要杀它。留着它给我做个伴儿吧?”
“这个,要问太子。父皇一向器重皇兄,对他言听计从。”拢起粉颊边稍显凌『乱』的鬓发,温柔的眸子里浮着不易察觉的沮丧,“不过不必担心,我那皇兄一向宅心仁厚,相信他不会为难大氏一族。”
一个箭步追了上去,被一股奇怪地力量怂恿着,死命地环住她的腰身,将哭号踢打的小妮子拖回了榻边。暴躁地扯去她肩头的大氅,结结实实地挨了个嘴巴,耳边震『荡』着女人尖锐地咒骂声,“金太熙,你好无礼!我是渤海的大郡主,你怎么敢以下犯上?”
屏着细弱的呼吸从躁动不安的马蹄前走过,心里明白,马背上的这名“天人”是万万招惹不起的。
“需要一个新的容器盛水。”清楚地感到男人骄阳般的目光,顺着眉,不敢与他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