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但出血量少。
“尸首上有‘爱别离，在箱底放了好，她眼皮都未睁一下。”
他试着唤了她几声，卑职岂敢与，倒未想到竟。她的手指轻轻摩挲过衣料，脖颈上的乌青……”今夏扬起自己的下巴，“和我脖颈上的一样。”
沈夫人返身回屋，从自己的旧衣箱里翻捡出一套丁香色的衣裙，这衣裳是她年轻时侯的，又推了她几下，并非致命伤。她的喉骨事先就被人捏碎，回想起苍茫往事，一时有些怔忪，起身将衣裳送去，半晌方回过神来。
“你到底是担心我，还是怕我爹爹？”
沈夫人凝神细。”
“……还不错，朝丐叔道：“陆大哥，你可否输些真气给他，帮他撑一撑？”
“好好好。”
“他又没穿官服，我把他腰牌一解，谁能知道他是锦衣卫。”今夏边说话，边就要去解陆绎的腰牌，却被他按住手。
比他预料还要快些，这丫头，怕是使出了吃奶的劲道奔到村子里的吧。
“也就……两、三遍吧……”
“……这、这叫客气，这分明是来告状的吧。”今夏大惊。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跟他切磋？”陆绎没好气道，“直接让他把你打一顿还快些。”
“对，正好我有事，您跟我一道去吧。”
他回过神来，搁下笔，问道：“几日没露面，又有何事瞒着我？”
“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陆绎端着熟猪油炒萝卜跨进来，萝卜色如琥珀，上面洒了葱花，还有点点虾米，在烛光下晶莹剔透。
周显已……翟兰叶静默了片刻，轻轻道：“你问吧。”
敢情翟兰叶不是被人欺负了，而是为情所伤。
“袁姑娘那里……没被为难吧？”他咽下口汤药，问谢霄道。
“那当然！知道已经浪费多少时日了么？查案就应该废寝忘食不舍昼夜，拿出一点六扇门的样子来，真是懒散成性，为国尽忠为君分忧，能指望你们么？！”
杨岳看向沈大夫，却尚楞着神，嘴唇蠕动了下，什么都没说出来。
今夏迟疑片刻，还是摇摇头：“可他为何要逃婚呢？”
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想，还未想出个子丑寅卯，人就已然陷入昏睡之中。
“自然当真，我骗你作甚。”谢霄没好气道，“你啊，口口声声哥哥哥哥地叫，骨子里还是个官差。”
赤足踏在黝黑发亮的狐皮上，愈发显得细嫩白皙，翟兰叶自己不经意低首看了一眼，怔了怔，竟不由自主红了脸。
“去上次乌安帮聚集的渡口，听说他们今晚在那里有帮众聚会。”陆绎意有所指地看着她，“上次在船上与我交手的人水性甚好，我怀疑他就藏身在乌安帮中，你觉得呢？”
今夏连忙扯住他，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把谢霄拖走。扬州城内她也不熟悉，只是乱走，将谢霄先拉到一处河边僻静地方。
“拿出点姑娘样，不可失了礼数，记着了。”他又叮嘱道。
白坯土一钱半，白芷取浮者去皮、一两，碎珠子五分，麝香一字，轻粉二钱，鹰条五钱，密陀僧火煅七次、一两，金箔五片，银箔五片，朱砂五钱，片脑少许。将以上研为细末，再用上等定粉入玉簪花开头中，蒸，花青黑色为度。取出将两者配兑，则得珠子粉。
气沉丹田，运劲道蓄满双掌，陆绎戒备地盯着赤蟒，正如今夏所说，它的确不想吃他们，正停在两丈开外，轻轻摆动身体，嘶嘶嘶地吐着鲜红信子。
“上官堂主莫误会，我不过是帮人还少帮主一个人情罢了。少帮主不来，只怕这人犯你们就带不走。”
今夏大惊：“这么贵！那怎么能吃，咱们把它退了吧，能不能退？”
杨岳话刚出口，谢霄便把一摞子锦盒一股脑堆给他，探头去看床上的杨程万：“我叔怎么样了？怎么躺着不动弹？”
“他们中毒的伤口是什么样的？”她急忙出去问道。
听见外头梆子声，已经是五更天了，树影憧憧，雨声清冷，显得这座小楼分外凄清。今夏倦倦打了个呵欠，摸出怀中的火石，把灯点了起来。
正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水声，且有东洋人的说话声，上官曦侧耳细听：“至少有七八条船，老四，扯风。”
后头是叽里咕噜地叫唤声，同时也能听见水声哗哗，应该是追过来了。
“我也悄悄替你探听着，若是打算将他移送到京里……”今夏瞥他，慢吞吞道，“在路上总是好行事些吧。”
“好了，已经好了！”今夏紧着抹两下，收了手笑道，“大人，您瞧，这桌、这椅、这柜，我干活没得说，干净得能用都舌头舔，不信您试试。”
“卑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