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也是受伤的同样找不到上官的汉军旗看见了有人逃跑,二十,再不跑就连命,顿时觉得这些人真的猪头般愚蠢,快跑吧,有人逃跑了,心想?为什么不呆在好?而是要跑出来野外送死。
“咦!这些猪头,怎么竟敢将步兵列阵城外?”越过几个土丘,追击的清兵看到土丘后面竟然有五六百个服装杂乱的步兵列成一个方阵,反正老子又不是第一个逃跑,那纯是骗人的鬼话,于是心安理得地也拨马逃,而且摆的不是常见的步兵防御圆阵,是一个不大适合步兵防守的长方形阵势。清兵看清了外面并没有大队,
待院墙倒塌的烟尘缓缓飘落后,只有一排东西摆在那里,后面则好像有人在点火,那,咦?
听到上官指示,前面的清兵拼死向前挤,把朱明挤到城门外,搬走地上的尸体,关闭城门,但在关闭城门那一瞬间,朱明阴魂不散似得冲上来把铁枪伸进门缝里撬住城门,使清兵无法插上已被炸得严重变形的门闩。
爆炸后,朱明立刻冲进城门洞,发现城门已被炸掉半边大门,另一边木材质的门板正在着火,透过这个洞,看见一些清兵正要关闭内门。
于是朱明和于镇海各带两人,一起去旅顺城外一里左右的地方,以方便就近观察。
“你妈的,狗鞑子你也有今日!”
听到树林里先是传来密集的火铳射击声音,然后是连片的厮杀声、惨叫声,宾洛富不禁邹起眉头:“这些奴隶还懂得搞埋伏?罢了,我要看你又多大能耐?来人,再杀进去两百汉军旗!”
这个时代的道路实在是糟糕透,让见惯了高速公路、高铁、飞机的穿越人士大为伤脑筋,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埋头赶路。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但还是时不时被崩塌的积雪挡住前进的步伐,昨夜的风雪太大了,掩盖住了整个道路,连向导都有时找不到道路,走错了路,只好团团转地找路,耽误了不少时间,这与朱明理想中的速度有很大的距离。
“分头行动?”
最令人惊喜的是在梁房口的海边发现有三艘海船,将船周边的浮冰清开,发现只有一艘船能用,这艘船最多只能容纳四五十人乘坐。
“这也要看他们是否能逃得出辽东才说……”
于镇海满脸怀疑地说:“大哥,这小子可以托付吗?他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你就这样相信他?”
“奴才就是奴才!连摆个队形都不像样!”
寨墙上的蒙古兵们看了哈哈大笑,在这些蒙古兵的眼中,这群奴隶跟以往要反抗逃跑的奴隶一样,没什么不同,满清和蒙古的士兵只要一出动,就可以几个人杀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奴隶。
自从山东叛乱来降后,孔有德为满清的火器武器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在此次松山大战中指挥乌真超哈营的炮兵与明军火炮部队对攻,更是功劳很大,皇太极觉得此人以后还大有用处,现在见孔有德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态度,感觉得很满意,挥手示意他起来。
“皇上,奴才统御下属无能,以致丢失三岔口军营和营中的火药、火器等大批军用物资,奴才罪该万死!”守三岔口的军营是恭顺王孔有德麾下的游击将军将李政明,孔有德听到皇太极说起此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抖,急忙站出来跪下拼命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了,此时帐外大雪纷飞,他脸上却流下了黄豆大的汗珠。
其实钨铁山等人早就收到明军在松山决战中大败的信息,只不过朱明等人带来战场参与人的第一手信息,再次证实了这个消息,令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奢望破灭,情不自禁地在众人面前失态。
朱明叹了口气,此两位老人是心志坚如铁石之人,你说他们忠心耿耿于国家民族也好,愚忠朝廷也罢,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奉献了自己一生的努力,现在他们看到自己为之奋斗的目标破产,不管他们怎么哀伤,都不算过分。
朱明稍稍打量了一下此三人,此三人都着盔甲,头盔已取下,只见两人是五六十岁的年纪,脸上都一副饱经风霜的摸样,此时却神色淡然,仿佛天地间不再有值得他们介怀的事情。另外一位比较年轻,年龄大约二十多岁,脸上稍微露出兴奋的神情,眼睛东张西望,表现出对朱明和朱明身边的人非常感兴趣的摸样。
那支队伍的战力似乎非常强,指挥的人更是老手,见有援兵前来,立即抓住机会,把追击的朝鲜骑兵打得四分五裂,并逐个剿杀落单的分散的,吓得剩下的朝鲜骑兵有多远就躲得多远,再也不敢靠近。
但朱明身后有一个打老了仗的班鸿志,他深谙这个时代的步骑作战精髓,朱明一安排他整队,便拼命东拼西凑地纠集马匹人员,好不容易集中了二十多骑,推开潮水般后退的步兵,出现在朱明等人不远的地方,此时,朝鲜骑兵刚好开始撤退。
步兵无论如何强悍,但对于追击骑兵这样的任务,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何况朱明身边的这些惊弓之鸟,更是无法执行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当然,如果我们一时无法打制出后膛火器,也可以对现有的火铳进行改造,例如,子弹火药都采用纸包装,固定分量,只要在临敌射击时撕开纸包装放入铳口,速度都比现有火器操作方式大大提高射击速度;还有,我们也可以淘汰火绳火铳,全部换上燧发火铳,这样火铳就可以少受或不受天气的影响。总之,全火器化是未来的发展方向,火器必然淘汰冷兵器,军队的编制、训练、后勤、战术思想、战略统筹都得围绕此作必要的变革……”
“用屁股吃东西的火铳,用嘴巴打人?”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王兴,打趣地说了一句,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好的!待下我见见这个沈志祥的部将。我看还是这样吧!所有人包括那些工匠也参与进来,每人都拿一根木棍或者枪杆、刀背,都敲打一下这些俘虏,以减轻他们对满清鞑子的恐惧心理,这对以后再与满清军队面对面作战是有好处的!如果还有俘虏没死的话,就集中起来,枪毙……哦……是用火铳打死算了!”
朱明点头肯定了班鸿志的提议,并问黄文昭:“嗯!自从无名谷以来,我们就一直是这样让弟兄们练手的,你都安排审问过这些俘虏了吧?”
胡天雄、王阔雄等人自沈志祥部的后路出现,刚好碰上那些走得最慢的老弱骑兵,面对这些二鞑子的老弱,胡、王等人可没有什么同情心,当下令各骑兵分头包抄,一个都不得放过。
吴朝佐找来一匹好马,亲自扶沈志祥上马,正要离开,突听马蹄隆隆声传来,心中一喜,还以为有援兵到来。但抬头一看,吓得大惊失色。
见此情况许天宠再无一丝怀疑前面是否有埋伏,猛然甩开吴朝佐试图抓住自己衣服的手,冷冷地说道:“你自己怕死就好了,不要挡住我升官发财!”
外人看来,这似乎真的是一支逃跑的“叛军”被追兵追上后开始溃散了。
见众人到齐,朱明扫视了一下全场,要王阔雄先汇报刚才审问俘虏得到的情报,待胡天雄说完后,才开口就说:“审问俘虏得到的情报就这样,大家看是不是要好好利用我们所处附近山地的有利地形,再打一仗,消灭前来追击的沈志祥这个汉奸的骑兵,为我们争夺梁房口扫清后顾之忧,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请大家都来议议,怎么个打法……”
几个俘虏审问中得到情报大同小异,再与第一个俘虏审问中得到的情报互相印证,朱明对梁房口附近形势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也算有了大致的了解。
“妈的,原来是你们这两厮杀汉又杀人了!怪不得这么兴奋!是鞑子还是二鞑子?说吧!发现有什么新的情况?”
“……西班牙无敌舰队被打败后,再次组织舰队便打败了英国人,英国人还被迫与其签订了个条约呢……”见黄文昭在掉书袋搬弄历史知识,刘德化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并继续说道:“怎么你老是开口闭口就是什么法律、制度,哦!我忘了,你就是学法律的,反正到时由得你去搞就是了,我可没兴趣,哦!对了,到时建立起银行时,少不得请你帮忙制定银行法、商业法,还请你给各种生意经济纠纷作裁判,总之,到时活活忙死你就是了!”
“所以说嘛,我们得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安定的地方,快快生产出几万几十支步枪,打他妈的满清八旗个灰飞烟灭!不对,就搞定满清,太小家子气了,我们还要灭掉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控制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登陆北美洲、南美洲,移民澳大利亚,把生意做到太阳照射到的所有地方去,建立起一个日不落国家,让那些鸟白人都吃屎去,老子平生就最恨白人的趾高气扬了,上次在香港,有个欧洲的订单,就被那些欧洲白人差点玩死我了……”
半夜时分,后面白天停留的敌营方向,传来震天的爆炸声,火光染红了背后半边天。
最着急的刘德化急的上火,一路上来回跑着骂娘催大家快些再快些很多次了,根本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一路上跌跌撞撞很快就天黑了,速度更慢了。
但是,一冲进营寨中,清兵都傻眼了。
几十个清兵,全部冲进营寨里面,没有在营寨门外留下一人一骑接应。
人群中有性格暴烈的人忍不住怒骂起来,这一句激起了众人的血性,纷纷大骂。
说到这条,人群沉默了一会儿。要与鞑子死战到底,那可是拎起脑袋的干活,他们都有被鞑子欺压的经历,似乎对鞑子的凶悍心有余悸。
“我的想法也是这样的!”朱明点点头,转身一一下令要众人为战死的战友脱帽致敬默哀后,由贾任组织人员火化,用木盒写上姓名、籍贯后盛骨灰带走。
打了胜仗,缴获了数量巨大的战利品,伤亡的人数与之相比几乎不成比例,虽然这些清兵不算精锐,但明军何曾有此大胜,人人都很高兴。
在硝烟中,铳兵手持的都是鲁密铳,见上官有命令,即刻越众而出,对着前方呯呯射击,冒出了更多的浓烟,后面的步兵也不管浓烟遮挡住了视线,待铳声响起,即开始冲上前。
刚趴下,霰弹射过来,叮叮当当地打在铠甲上,幸好,这里是弗朗机炮的射程边缘,众人都已趴下,落在身上的霰弹都是动能力道已耗尽,大部分人的甲衣都无法被击穿,更不用说给人体造成伤害。也有几个倒霉的战士,动作慢了一些,尚未卧倒,散弹就射到了身上,被击穿了甲衣,但这些散弹力道不强,这些战士只是受了一些浅表皮肉之伤,并没什么大碍,这次冒险算是暂时获得了成功。
朱明策马奔向正在路边等待的大队人马,他本来仅仅只是会骑马,骑术一般般,这些天来的磨练,骑术慢慢有了一些摸样。
上来解释的是胡天雄,并向后招招手,叫跟来的两个少年上前。
班鸿志除了督促“明军俘虏”快快干活外,故意露出手上戴的两个手链珠子,天色黑下来以后,这两个珠子隐隐发出光亮,这其实两个朱明给班鸿志的廉价劣质夜光塑胶球,在那个时空,只要花上十元八元,在地摊上可以买上一大把来哄小孩玩的。
硬着头皮做完一系列的工作,朱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时候离开这里!希望能顺利离开这里吧!
“医士,医士,快来救治,有人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