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博克”的规矩,瞧那身板还不及我,呵呵。‘赫羊城’三?长得像个小白脸,然后,两人互相行了个礼,一旁黑花背上的乌烈正取出文书,守门的小卒恭敬地朝马车内的妘夕拜了。是的,赫承的独帐离她并不远,难道他听见了刚才她喊叫的动静?
马车渐渐减速停了下来,妘夕掀开布帘子,
“公子墨。月色中一道黑影扯开了她的毯子,妘夕对上的是那对熟悉的琥珀色的眼眸,抬手放行。
妘夕只好将身上的女装脱了下来,又看看那件男装,看看自己的胸口,“姑姑,再去拿个白绫吧……”
“多谢姑姑。不觉皱起了眉头,”妘夕端过碗抿,顿了顿索捏住鼻子将整碗汤汁灌了下去。
赫承没有应,默默看了妘夕一眼,将头转向别处。若不是大汗说有事与七王单独商议,他也不会离席而去,瞥见妘夕原本的座位上空无一人,莫名闪过一丝不安。“小哑巴呢?为何没有在你身边?小王记得他可是与你形影不离的。”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王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装过头了可不讨人喜了!”克善一把将妘夕摁倒在草地上,大手开始撕扯她前胸的衣襟,“其实本王一直很好奇,穆沙他究竟喜不喜欢女人?恩?你告诉本王,他有这样对你么?”
“那好吧,一切等你行过成人礼出了赫羊城再议!”大汗没有过多纠结于赫承娶亲之事,举起酒樽父子二人开怀对饮。
骊妃一边逗弄着乳母怀中的小儿子,一边对大汗笑道,“不过是赟儿的满月宴,大汗怎么又破例让承儿回来了,臣妾只怕他人说大汗偏宠承儿呢。”
好好休养了一个月,妘夕瘦回去的肉终于又长了回来。这日朵雅突然拿来很多首饰衣裳、香粉胭脂,说是王爷吩咐要小姐挑选自己喜欢的,准备王帐赴宴之用。
“晏,不准去帮忙!”赫承在铜镜里瞧见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真心觉得刚才那顿暴打还是便宜那小子了。若是被别人看见他脸上的伤,简直丢脸丢大了,三王子被打破相,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呢。
“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乌烈,乌烈……”妘夕哀求着。可是赫承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妘夕求一声情,便加重三分力道。吓得妘夕噤声,不敢再说话。
“有那么好笑吗?”妘夕抬首,秀眉轻挑。
“放开我!”妘夕下意识地想缩回脚,却被赫承紧紧捏住了,有力的指节扣在她白皙的小腿上,直到她不再挣扎了,他才松开了力道。
忽然外边传来人声,“气死我了!赫承也太过分了!怎么说我也是他兄长呢,一点面子都不给……”
咦,怎么好像少了一个赶车人?乌烈正自奇怪,妘夕坏笑着压低嗓音在乌烈耳边道:“我给他们下了点药。”
妘夕突然松了缰绳,翻身下马,朝着索斯亚湖奔去。穆沙追了上去,等他扳过那丫头的肩膀时,发现妘夕早已泪流满面。
“世上生灵皆是独一无二,我确实难以找到一模一样的,那请三王子治罪吧!”妘夕强忍着委屈。
“不会的,失去自由的鸟,不如死掉。”
“夕儿怕了么?”穆沙走过去,将妘夕带出了药庐,幽谷的清风拂面而来,“其实枉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却并没教授你什么,为师倾心之物有二,一为药,二为毒,不知夕儿可有兴趣择其一而习之?”
今日见了师父的药庐,妘夕心中却突然生出一个别样的想法来,她想加上一个‘医’。说穿了‘棋琴画、工舞歌’虽能自怡,到底更多的是女子为了取悦男人;而医术则不同,妙手仁心,受用终生,万一有个好歹在乱世也算一份谋生的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