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妘夕迟迟没有应允,你怕什么,又不是真的睡,可真叫我刮目相看,你只是和小王同处一帐,“你放心好了,知道她的?”赫承示意妘夕打开帐门,然后一把将两人推了进去,他的目光在最末端停驻了一下,冲妘夕投去一抹温暖的笑容,颔首致意,然后恭谨地退到了赫承的身后。
“如果你闹出这么大动静来只是想换个小帐,到时叫人重新布置!”
离敕晏走到众人,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回身用力关上了门板。
“救火要紧,跟上跟上…!废什么话呢,小王稍后就来。”赫承对着离敕晏和乌烈摆了摆手。晏竟像变了个,
一夜之间。哦不,应该说现在的晏才是他本来的模样,那个妘夕所熟悉的谦谦君子,淡如清风、温润如玉。
赫承心里有点懊悔方才的野蛮,但叫他放下脸面来道歉他是绝对做不到的,何况是臭丫头自己失言在先,怪不得他的。见妘夕不再理睬他,便也不想自讨没趣,甩了甩衣袖转身而去。
此刻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妘夕惊得一下慌了神,用力拽住洛元的手臂企图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帐外立着的人竟是八王子!他正气呼呼地鼓着那张已然肿胀不堪的小脸,见了妘夕嘴角一咧,也看不出是哭是笑。更为夸张的是,洛元的手里竟还抱着一床被子,肩上还驮着个不小的包袱。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终于离敕晏侧过身,伸手做了个‘有请’的手势。
“带你家主子回去。”赫承将妘夕交到了乌烈手里,顿了顿又小声吩咐了一句,“小心点,别让耶木老头看见。”
青豫听得如此,只得厚着脸皮向妘夕求助。“墨,要不……你陪我喝一杯吧,只是游戏,你别见怪啊。”
赫承对芳朵点了下头,示意游戏开始。咚咚的鼓点声响起,琪琪格忙不迭将手中的香荷包丢了出去。赫承将荷包接在手心却是不扔,众人除了妘夕都在纳闷:难不成三王子第一轮便想自己领罚?
“公子墨,小女子有礼了。”琪琪格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赫承的手,转而走向妘夕。当那女子靠近的时候,妘夕愈发清晰地闻到了青木香粉的气味。
“现在知道丢人了?你才几岁呢就学人家单挑?”赫承一把将洛元按到柔软的躺椅之上,丢给他一块巾帕。
洛元将啃了一半的羊排往边上一扔,拍桌而起,“怎么着?你故意找茬是不是?要喝回你自己位子上喝去!墨对你没兴趣,滚开!”
青豫见妘夕脸孔微红,还以为她初来乍到有点不好意思,便挡开了姑娘的玉手笑道,“虹虹,就你最胆大,可别吓坏了我们墨公子。”
“是,在下雪墨。”妘夕谦逊地点头施礼。
妘夕看着地上那几只依旧困在笼子里没有爬出的蟾蜍,回头吩咐道,“乌烈,将它们装好了,明天我有用处。”
不过当赫承也看见晏的眼睛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竟奇迹般地复原了?他去籣园之前,明明晏痛苦不堪,双目比兔子眼还血红的……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也太邪门了吧。
青豫耸了耸肩,朝妘夕笑道,“走吧。”
这一出插曲闹的妘夕差点忘记了三王子来此的目的,她赶紧将一包药粉递给赫承,叮嘱道:“一日三次,将粉末溶于清水,滴在眼睛里,半月为一个疗程。”
“还说不碍事,都这副德了。”赫承停了动作,他从来没有‘服侍’过他人的经验,向妘夕投去一个‘那该怎么办’的神情,他总不能对着个姑娘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就忍忍吧?
“哦,师父新研了一副药,可能对晏的病情有所帮助,我想给他送去……可以不……”妘夕注意着赫承脸上的表情,他似乎有点不愉快,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呀!”巴达涨的面露赤色,喘气都有点困难,这个墨一定使了啥下三滥的招数,他的毛病只有闻到花粉的香气才会犯,这里四处空旷无可能染到,他刚才分明感到有股暗香划过他的鼻尖。
今日的课程不过是些寻常的训练,并无特别之处。分组骑射,之后便是摔跤比赛。
第二日清早下起了阵雨,“噗噗”的雨点打在毛毡上,将妘夕从梦中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赫然发现榻前立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