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的确不是酒楼，服务当然要更周到些才好。花钱也，多数都收拾行，通常身份都很高，要知道，但菜肴往往比酒楼要强上。准备回家，还有些人打算在，他也没空帮作者们鸣不平，他在意的是，如何才能尽快找到正主儿。
韩应龙等人去参加琼林宴，那些未中式的则是各有安排。来这里吃饭的，
当；刘同寿不是作家，以小仙师的上升势头，手下正是用人之际，何必非得来，机会多着呢？
“这么么，或许有，”张孚敬。或许没有，见弟子一脸『迷』『惑』，他进一步解释道：“世人虽皆道先帝荒唐，但实际上，嘉靖朝之初，国库还是相当充实的，经过查没皇庄、船舶司、盐监、矿监，更是有一笔极丰厚的入账……”
这时代没专利法，而在陶瓷业发达的华夏，玻璃、镜子这些东西真心没啥技术含量，指望技术封锁就能垄断经营，是绝对不可能的。刘同寿的想法是，借着皇帝的名义。把玻璃产业，搞成跟盐铁类似的专营行当。
黄锦会问这个问题他并不意外，炼化气的说法，不是他创造的，而是道家本来就有。从前之所以没人用这个说法解释皇帝子嗣艰难的问题，不是想不到，而是没那个底气胡诌。
皇后无非是在说：我是皇后，所以，你，先上！
御赐琼林宴，别看有个‘御’字，其实跟嘉靖本人的关系不大，他顶多就是在礼部请旨的时候，做了个批复而已。进士们可以自豪的，顶多就是有机会跟皇帝共用了一个厨房，吃了御厨做的菜罢了。
他又哪里知道，吴山此举，只是表演给其他进士看的。迈过殿门，他脸上的神情当即就是一变，从不甘不愿，变成了惊喜莫名，三叩九拜的时候，更是诚惶诚恐，感激涕零，和外面那个悲愤交加的探花郎，判若两人。
黄齐贤等人所在绍兴会馆，本就没人关注，虽然有了他这个硕果仅存的人在，但消息本就没传出去。说白了，那十八学士的说法，其实是将他黄某人排除在外的。
“张阁老的意思是，会试中有情弊？”夏言犀利反问。
在场的阅卷大臣，也就是读卷官，一共九名，由首辅大学士张孚敬为主导，大学士李时和礼部尚书夏言为副，再加上钦点的两位翰林学士，国子监祭酒。詹事府左、右春坊，太常博士组成。
嘉靖那点喜好，考生们都略有耳闻。但嘉靖十一年的那场殿试中，并没有青词这个题目，所以，众人援引前例。都没做这方面的准备。此时一看题目，都是干瞪眼。
这场殿试中的绝大多数人，注定了是要偏题的。只是，由刘同寿这个始作俑者来默哀，实在很有猫哭耗子的嫌疑。
夏言振袖扬声，将考题公诸于众：“礼仪乃是立国之本，古礼崇义，今制尚仁，古今之说有异，吾辈何从？”
“刘年兄，在下是无锡王立道，家父晚年由儒入道，在下也获益良多。在下与年兄既是同乡。机遇也有相似处，当真是缘分不浅呐！”
骂完人，回去复命。然后黄锦就再次被嘉靖打发出。名义上是让他去民间采风，以免有小人蒙蔽圣听，导致内外沟通不畅，实际上，嘉靖就是让胖子给刘同寿带话来了。传话，本来就是太监们最重要的本职工作。
“贤弟，这……会不会有僭越之嫌，惹得皇上不快？”狂喜之下，孙升依然保持着冷静，趁着围观众忙于准备游街，他低声提醒道。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小家丁将刘同寿的事迹一一道来，吴承恩听得如痴如醉，一时间只觉恍若梦中。这些经历的神奇之处，比之神怪志异中的故事也不差多少了，若是他早点听到，说不定已经可以写出几个彩纷呈的短篇了。
碰了个钉子，老管家倒也没什么情绪，当了这么多年管家，他的职业神是很不错的。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说的是淮安府那个姓吴的秀才？”
“鸟？那鸽子不是只飞出去一趟么？”
很显然，皇帝若是铁了心要取刘同寿做进士，那是谁也拦不住的，不过，嘉靖打算借着这事儿捞点名声，于是就有了弱点。围绕着这篇文章，考官们已经争论了一整天，嘉靖若是力排众议，直接取中，清流们便可以顺势将争论宣扬出去，皇帝就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这个提议很不错，他对那只会写字的鸽子的确很有兴趣，从前的白鹿、白兔，不过是长相特异，哪有灵鸟有说服力啊？若不是朝中的几个关键人物都忙着评卷，不好打扰，他肯定要召集一群人到文华殿，吩咐众人写几篇白鸽赋出来了。
不过。就算谢迁老头巅峰的时候，也谈不上独霸朝堂，现如今，老谢已死，只靠几个儿子撑场面，谢家在余姚虽威风八面。可在当朝首辅面前，六部尚书面前，能有多大的影响力？当然影响不到什么。
如果单纯只是要封官职，以嘉靖的强势，直接下旨意就是了，何必搞得这么复杂？无非要求个名正言顺而已，对嘉靖和刘同寿都是如此。既然有所求，那嘉靖就不可能在这个当口硬来。
“万岁爷英明！这些符箓都有说法的，那鞋里的，是火符，专为保暖之用，如果用法力激发，可以凭空生火！衣服里面的是定风符……砚台里面的是墨符……水杯里面……”
“找到了！”打断刘同寿吐槽的，是身边响起的一声欢呼，他抬眼一看，正见一个军兵举着一『毛』笔，正欣喜若狂的叫喊着。
“稍安勿躁，且静观待变既是。”张景华的城府很深，心中虽然也是惊诧，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不听不知道，科举真奇妙，要说这考试的说道还真多呢，长见识啊。
持肯定意见的振振有词，理由也很充分。小仙师道行了得，法力无边，更有天高地厚的圣眷在身，自然无往而不利，区区科举又岂在话下？
那位小仙师据说是个恩怨分明的子，想从他手里得到这种宝物，不付出一定的代价肯定是不行的，自家的机会可谓得天独厚，怎么能轻易放弃？
“妾身听人说呐，那位小仙师在江南抗灾救人，做了许多善行，是个大大的好人。俗话说：善有善报，老爷你也知道，妾身也是吃斋崇善的，怎能不关心呢？”顾夫人当然不会说实话。
除了文采鼎盛的江南，院试都相对随便得多，只要读过几年书，通文墨，关窍疏通得法，很容易就能混个秀才的身份。
“嗯。”嘉靖点点头，未予置评。
进了大殿，刘同寿立时便感觉到了一股不祥的气氛，大殿被一道珠帘一分为二，龙椅在珠帘的另一端，即便以刘同寿眼力，也看不清嘉靖的神情。
“就是这样才有问题啊！”一提起这事儿，蔡昂就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东西，在士林中宣扬什么陈例虽不足取，但大明规制完善，就算偶尔开个准入的后门，也不至于坏了规矩，结果士子们不再关注事由，反而盯上了考官，这真是……”
“不然。以我之见，皇上应该更偏向于让小贼在中，而且，他也不会为了一时兴起，就冒着被士林唾骂的风险，为酬旁人之功，而火中取栗。小道士参加会试，情理上勉强说得通，若是有人强行阻挡，会招致天颜震怒，但仅此而已，能不能中，还是要看他的真本事的。”
真正有用的手段是在考场里，和朝堂上。
这会儿是明朝，不是经过了焚书坑爹的辫子朝，四书五经只是经史的基础部分罢了，真正的经史，涉及的书籍量是极其庞大的。别说把书看一遍，就算只把书名列一列，再背下来，就已经是相当浩大的工程了，否则，古人干嘛要十年寒窗啊？
“我大明幅员万里，各地风土人情，皆有不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百姓如此，士人也不例外，以同乡关系为纽带结党，施政时定然会有诸多掣肘，难以就事论事的发挥。比如当年桂子和有鉴于维护运河，靡费巨大，建议进行海运，就遭到了满朝攻讦。说是满朝，实际上，提出反对意见的主力，也无非就是那么些人，为的么，也无非就是私底下那点算计，老夫也是江南人，又岂能不知？”
……
“老臣侍奉了陛下十多年，如今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张孚敬的语气有些低沉，“老臣能力有限，此次京察，未能彻底解决朝廷的冗员问题，不过，情况已经得到了大大的缓解，户部的压力减小了许多，陛下再有什么用度，也不会如之前那般捉襟见肘了。”
他发现，自从跟刘同寿见面以后，意外这种情绪就接连不断，偏偏这种感觉还不会跟平时一样，令他讨厌甚至恼怒，反而总是能勾出他的兴致来。
年纪小，城府就不会太深。
他当日受了唆使，想在维护面子的同时，卖邵元节一个人情，大大的得罪了刘同寿。时至今日，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转错了念头，撞上了大铁板！
“不敢当皇上的称赞。”刘同寿当然不会大咧咧的应下来，这话里有个大坑，傻子才会往里面跳：“有道是：一人得道犬升天，小道靠的是先师的福泽。而皇上却是自行领悟，效果似乎差不多，但寻溯本，却有如天差地别。”
没办法，他要顾全大局。
当然，这个版本其实也很玄幻，有个霞举飞升的老师，神仙弟子，预言灾难，施法抗灾，画符请神，五鬼搬运，还有那牵动万千士子之心的年旦评！
也正因如此，他才如此暴躁，愤怒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
“黄公公且慢，”刘同寿抬手阻止道。
放任邵元节等人寻刘同寿的晦气，也是调查的一种方式，真金不怕火炼么。要是连那点小难关都过不去，还是什么神仙弟子？
刘同寿的回答无疑是在狡辩，而且引经据典也有错误，那句话明明是道德经上的，他却移花接木的安在王老道头上了。可就是这么错漏百出的一番话，却把嘉靖前面那个问题完美的给解答了。
对自己人是大道无形的说法，对黄锦乃至嘉靖这些人，就得忽悠了。刘同寿也不怕有人戳穿，交泰殿的黑霉菌群已经形成相当大的规模了，真有那不怕死的，就让他尝一口好了。
“不揭怎么行？鬼就藏在后面啊。”刘同寿耸耸肩，“其实光是揭壁纸可能还不够，情况严重的话，说不定要把整个墙壁，乃至地板都重新收拾一遍呢。”
“首先，咱们要列个大纲，确定史书的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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