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的口吻像足她做了啥大逆不道的事儿……步曼舞定定神,所有人的目光都凝注在,光鲜亮丽的站在床,“再有大半日,公子泽一身华贵锦袍,雪梅青梅都在房中,这才发现已经天光大亮。便到边界……明日再行,脚下踏的:“这是……”
他仍是嗯一声,却有一个女子的声音进来,吩咐道:“叫大皇子罢。”
那车夫答道:还有两个面生,步曼舞有点儿不清状况,讪讪的道,便是东凌国土了。”言下唏嘘。我就知,
呃,看着他,他始终微微带笑,偏又一清到底……步曼舞,湛亮的眸中好似波诡云谲,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怪不得脉没把,就要拿针,敢情是要把个没病的人扎出点儿病来,好在车里多待会儿避避雨……真让人超级超级无语……
雪梅一直掀着车帘对外张望,微有拭泪之状,步曼舞虽然对这方水土这方人都没有多少感情,却似乎感染了雪梅的离愁,也掀了帘子向外看去。送亲的,迎亲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官道上尘土飞扬,尽力远望,似乎也有小桥流水人家,可惜却看不大清楚。
自承下毒?啊,原来一直要害我的就是他们!天哪!这不是引狼入室吗?步曼舞轻啊出声,那青衣使者移步过来,冷冷垂目看她,道:“怎么?”
公子泽一笑,好似关怀,道:“那就好。”他随手翻开袍角,袍角下一排极细的金针,他随手拈了一枚,步曼舞眼睁睁看着,不由紧张的喘了一声,便听公子洛轻声道:“小泽!”
公子泽瞥眼看过,便走过来,那青衣使者回头看他,公子泽悠然道:“使者请让开。”
步曼舞倒抽了一口凉气,猛抬头看着那青衣使者,这分明是借刀杀人……再看公子洛时,他脸色青白,身子摇摇晃晃,却居然一声不吭,勉强维持那个跪姿。
人无完人呀……不知为什么,心理平衡了,放下手闭上眼睛。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步曼舞又张开眼睛细看,好像不只是指甲隐隐泛黑,就连掌心,也似乎有几分青气。
步曼舞想,口渴要怎么表示呢?舔一下嘴角?舌尖刚卷一下,他居然立刻意会,哦了一声,便去倒了一杯茶来,然后扶她起来。青衣使者早走了过来,站的极近,眼睁睁的看着,脸上毫无表情,公子泽拿过杯子,步曼舞正略探身相迎,他却把杯子凑到了自己唇边。
雪梅憨笑道:“小姐,可要雪梅帮你打开看看么?”
这儿离大门口足足穿了三个院落,门口似乎有人在敲着锣鼓,轰隆震天,越来越近,终于奔到时,步曼舞早已经喘成一片,她们往地上一跪,她便身不由已的伏跌下去。
背上一寒,原来这女子已经死了……又多得到三个资料,第一,画像的人是公子诺,第二,画像上的女人叫甚么莲,第三,这两个是夫妻……
步曼舞的脸刷的一下红到耳。虽然人有三急,不过,为什么会让人感觉颜面尽失?尤其他说完之后,神色如常的站回床头,而青梅立刻跑过来,连扶带抱的把人弄到床后,床后有一个传说中的马桶,居然像一个椅子的样子。这儿小河流水哗啦啦,眼前站着一人眼睁睁看着,几步之外还杵着一人静悄悄听着……晕,从此没脸见人了。
他的指尖走下去,在堪堪到那个比较关键的位置前终于停住,口的肌肤停留着他冰凉的指尖,步曼舞咬紧了嘴唇,仍是不能不惊恐,却觉他用力的按了下去,周身忽然一阵奇酸,好像连骨头都酥了,她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声,下一秒,他已经收了手,随手掩好了她的衣襟,盖好被子,退了一步,道:“好了。”
可是……我没车祸没坠机没拣古董……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他常说,可是每次的水果,洗好削好切好,然后,全都被他吃掉……步曼舞正习惯的走神,忽然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转头时,一个女人正撕扯着另一个女人的头发,两人展开激烈pk。她正了无心绪,瞥了一眼,立刻回头再挑,那个卖水果的女人却充分发挥了女人的八卦本能,兴奋的站起身来,看的目不转晴,脸上的神情随战况变幻,投入之极。
正在绞衣角想主意,眼前一黑,是凌望南站到了她的面前。
没事人的表情,步曼舞却是会的,不但会,而且非常通。于是她抬了头,镇定自若的问:“大皇子?”
凌望南抿一抿薄唇,把手举到她面前,仍是斯斯文文的:“郡主可认得这个?”
他掌心是一个翡翠挂件,上面还带着一泛白的红绳,色泽碧绿,晶莹剔透,步曼舞有点惶惑,心说这必是跟原步家小姐大有关系的一件饰物,可惜自己真的不认识。坐以待毙总之是错的,于是她学着恶人先告状,略寒了寒脸,她问:“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凌望南笑了笑,声音仍是温柔,道:“这件饰物,郡主不认得吗?”
其实她真的不知道这一小团雕的是个什么,又不能拿过来细看。而且,如果真是很重要的东西,本来应该一眼就认出来,然后惊讶或惊喜就对了……可是这种戏码太高难了,她指定会演砸,公子泽呀公子泽,你就不能来解解围,救救命吗?
她忍不住看了公子泽一眼,公子泽倚坐在椅中,神情是饶有兴味,眼睛里看好戏的意味呼之欲出,看起来并没有英雄救美的打算。
叛徒……步曼舞这才发现,会说话,确实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现在她还处在哑女状态,岂不是就可以只用悲愤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其它的事情,都交给别人?
可是现在凌望南问出了,她只能色厉内茬的站起身,拂袖道:“大皇子,身外之物,唯寄托情思方才珍贵,现在经了人手,沾了人衣,就算本来是至宝,现在也是瓦砾了。”
公子泽微笑,眼睛里分明在说“好一招避重就轻!”
为啥会感觉他在跟我同流合污?奸夫……咳咳,这时候还有心思胡思乱想!步曼舞已经一身冷汗,转了身,慢慢的开口:“大皇子,我西华国金车华盖,将我远嫁在此,我若不是西华国护国郡主,那不知还有谁是?”
凌望南略一挑眉,步曼舞借着凛然的表情,踱步踱步,一直踱到公子泽附近,公子泽含笑看她,步曼舞摆了矜持的神情,把手伸给他:“听闻东凌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却不想竟是这般……我有点儿不舒服,你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