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
事实上!提起桶就往身上淋,甚至一度跌到了8块,横竖身上只穿着件大裤衩子,”
提了只塑。把铁盒子拿,之后才会一飞冲天。
除了翻个顶好的白眼,李文秀也起身把靠墙的那扇窗打开透了透气。
打听到的结果更是让他又惊又喜。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很快12块钱就会涨到十五十六的样子,然后在临近8月末的时候会再次被压到10块,李文秀从隔壁李老,李日和的勤快在整。
有些幸怏怏地把手里,李文秀愣是一句话憋在肚子里说不出半个字来,跟刘金兰顶嘴?他才不做这二呆,那纯属没事找事。
前两天坐着看刘金兰和李日和在那里吵架,搁着扫了一半的地都是眼不见为净,
如果要趁着这个机。其实就大体上看得出来了,怎么也得收个三五千斤的马沓子,一斤7块钱的毛账下来,最少也要2万块钱。
但是无论如何,生活就是生活,哪怕是重生了也要吃饭睡觉。
父子俩把早就准备好的马沓子直接用大红盆抬到李向前家的六轮拖车尾箱里。
但是听到儿子这么一说,顿时就跟三九天一桶冷水从头淋到脚似的,有些发热的脑子立马就冷静了下来。
多则十几二十万,少则万儿八千,在90年代,这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只不过吃螃蟹的终归是一小撮人。
所以,抓住眼前的机会才是李文秀最想做也必须做的事情。
本来已经气到了极点上,看到这几个大字,李文秀出奇地把火气压了下来,但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地补了一句:
此时的李湾,就像被遗落在某个角落,日复一日地用李文秀时而厌倦却又无比眷恋的节奏游走在改革浪潮的边缘。
没等他说完,二丫头就扑上来黏在他身上把麻花给抢了过去,兄妹两腻歪了好一会儿,看到刘金兰端着菜盆子从灶屋里出来这才消停。
把筷子递给他老子,本着吃饭时不说话的优良传统,李文秀生生把到嘴边的话憋了下去。
但是刘金兰可顾不上这许多规矩,嘴里嘎嘣着萝卜干还不忘念叨。
“我说金枝今天下午是怎么了?来坐一会儿说话怪里怪气的,不是他家向前又在外面弄什么事了吧?”
哎呦我的亲娘诶!
还有什么事,不就是借你家钱那档子破事。
不过当着他老子的面,李文秀这句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能有什么事,我下午去找向前借了5000块钱!”
李日和也没打算瞒着媳妇,一听这话,刘金兰自然就明白了。
“我说呢,一下午横竖说的不是人话,原来是这档子事,借就借了,我就不信她舍得下面子跟我要回去,前头要不是你这个死鬼背着我给他200块钱,哪里还有她现在的舒坦日子。”
对于自家老娘的霸道,李文秀从来就没掺和的想法,人的性格是很奇妙的一个东西。
不管是仓廪实而知礼节,还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关于人性修养的说法千千万。
但是无一例外地,越是贫穷的日子,人性的光辉越发地得到绽放。
泼辣也好,霸道也好,这都只是在特殊的环境下面,一个缺少自信的女性用来保护自己和身后儿女的特殊方式。
李文秀没有理由,也没有勇气去挑战这样的刘金兰,甚至对刘金兰还心怀着一丝自责和敬畏。
吃过晚饭。
趁着刘金兰去拾掇灶屋的空档,李文秀跟着李日和进了里屋,二丫头则留在堂屋里看电视。
李日和把下午从外面拿回来的塑料纸袋子掏出来,里面除了钱就是一叠用红的白的纸手写的借条。
农村里借钱不像后来那么正式,总是手写两张借条,借钱的人和债权人都签好字一人一张。
简单的债权关系就这么成立了。
李日和拿回来的显然都是今天下午新写的。
“爸,这是干啥?”
“还干啥,你用那个账本记一笔,免得还钱的时候对不上数!”
是这个意思哦!
李文秀也没废话,直接翻到账本后面把打的欠条上面的信息都登记了一遍,心里也有了数。
钱借的比较零散,多的像李向前这种有5000,三百五百两三千的也不少,李日和这一下午跑的地方也挺杂。
李湾的,后面王屋岭,杨屋岭的,还有石屋,借了十来个人的钱,加起来拢共是17500块钱。
不是一个大数目,但是能借到这个数字,已经算是李日和平时的人品攒的好了。
唯一让李文秀感慨的是,这些钱都不是白借来的,除了李向前那5000块钱,其他的多多少少都有几厘或者1分两分的利息。
“爸,回头你给村里招呼一声,家里还是要拉条电话线才好!”
“拉那东西干嘛?老费钱的,生意还没做呢就花钱,不拉!”
一棍子直接打死,刘金兰完全就没给李日和应声的余地,李文秀也不挣扎了。
不拉就不拉吧,反正按照他的想法,家里这一亩三分地也没什么好守着的。
回头等马沓子的价格上来,倒腾出去手里的存货,还了钱手里有了余额,年底肯定要盖新房子。
电话拉不拉也无关紧要,横竖没什么大事要做的。
连儿子开口都没什么脾气,李日和自然不会跟媳妇去争,本来借了这许多钱做生意就是人生头一次,心里也没个底。
不过钱借多了,就是想藏着掖着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李老大这老实人大面积借钱的事情还是很快就传开了。
对于借钱这种事,有人不解自然也有人说风凉话。
无非就是李日和想发财想疯了的说法,弄得刘金兰处处都不得劲,要不是心里憋着一股气,李文秀还真怕他老娘一气之下把钱给退了。
其实李文秀也知道,刘金兰还是穷怕了,生怕折了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