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去救人的人说那洞里并没有人,“在下李拓北,对着朱华廷拱手行礼道。
朱攸宁被他吼的一。”
李拓北也笑出满口白牙,还以为她被野兽叼走了:着实将他吓坏,眨了眨长睫。半天没说出话来,去县学念书罢了,竟然还能引起这么多的风波,你们朱家的家风真是叫我惊讶。”
朱攸宁拉住了李拓北的手,尽量往上爬。
“这是朱家的失败,见过朱伯伯,”
“我不。
朱攸宁无言以对,其实她也很想问啊!孩子有时可以是这世上最残忍的。
她想起了前世看过的许多,那些被同伴残忍对待过的孩子,往往会产生负面的情绪,自闭,自卑,还有许多会轻生的。
“你们是怎么做事的!我存个钱,这会子却给我锈了两成!难道是特地给我寻个潮湿的地儿放的!”
“混账东西,哪里学来这样规矩!这么大的人了,想与人玩儿你也不会找个好玩伴?还不给九小姐赔不是!”
第二辆马车走下的是个年约四旬,身着青缎外袍的清瘦中年人,他皮肤偏白,文质彬彬,容貌普通,气质温和。朱攸宁猜想,这位应该是钱庄的掌柜了。
朱攸宁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被九表姐推了一下,摔了一跤,手掌擦破皮了,不过我已经教训回去了。娘不用往心里去。”
朱攸宁虽然是个外嫩里焦的,可到底从前只是个寻常白领,职场上勾心斗角见过,却不至这般要人命的。
“我去给你母亲求情的工夫,就传出你母亲投缳的消息了。我听了,真是三魂七魄都吓的飞了,幸而老天保佑,你母亲没事,可却诊出了身孕。
朱攸宁便要推辞,还是白紫萱强制下了命令,她才趴上了梅蕊的背。
“打你怎么样!”反正她才七岁,打了也就打了,就不信白家人还能宰了她!
“你个没教养的小王八羔子!你……”
朱华廷从短暂的惊讶中回过神,笑着对朱攸宁道:“福丫儿,既然你外祖母吩咐了,你就快去请个安吧,为父在这里等你。两位大掌柜都等着请你的示下呢,约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方妈妈忙侧身避开,连连道:“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奴婢的本分。老太太吩咐奴婢好生服侍七姑奶奶,奴婢不敢有分毫的怠慢。”
“全仗着岳父大人疼惜。”朱华廷面上带笑。
白老太爷冷汗都流了下来,差点当场就跪了。
……
朱华廷道:“朱家布厂具体的经营情况为父就不知道了,但是布厂的孙大掌柜与你外祖父交好,前两日爹在码头上记账的活计就是孙大掌柜搅合的,他家二郎还来咱家要你做他童养媳,被你踹出去了。”
乡亲们跟着还礼,七嘴八舌的客气着。
“今日三题比试都已结束,下面就请鲁知府来公布第三题的比试结果。”朱老太爷转回身,客气的笑着行礼退后到一边。
朱华章头满意的道:“不错,很好。”
朱华章看不惯朱华廷脸上的笑容,压着火气高声道:“下一题!”
“也不尽然,才刚这位小哥可没说馒头一个是多重。”
今日他穿了一身云锦箭袖外袍,腰系玉带,发挽玉簪,剑眉星目的十分英气,不像个“少侠”,到有几分贵公子的意思了。
朱老太爷带着儿孙们祭拜过了祖宗,走出祠堂到了廊下站定。
孙二郎被气的满脸涨红,刚想与李婆子对骂,可还没等开口,李婆子便又和朱老三家的一唱一和的配合了起来。
朱华廷的嘴唇颤抖着,蹲身将乖巧的女儿紧紧的抱在怀中,将脸埋在女孩稚嫩的肩头,遮住了他通红的眼眶。
她在大老爷身边熬油似的苦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轻松了,女儿有了着落,她也掌了大权,难道一切又要回到从前?
屋内婆母在教训儿媳,在无人多拨给朱攸宁一个眼神,他自然乐得轻松,急忙退了下去。
大爷朱彦凤微笑着点头:“是,今儿晚上少不得要在祖母这里蹭一顿。”
“罢了,今儿个老太君吩咐奴婢来接九小姐回去用午饭。时辰差不多了,您便跟着来吧。”说着站起身。
朱攸宁想了想,就将今日老太爷来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一字不差的告诉了朱华廷。
朱攸宁去屋里搬来一个破旧的小交杌,“祖父,您请坐。”然后仰头看着朱老太爷。
“啧啧,你那是糙米吧?”
那断腿的妇人笑着点点头,扬声叫道:“刘老爹,有个俊后生找你呢!”
伙计愣了一下,忽然就想起如今他们大掌柜的头上可是多了个东家,据说是长房大老爷的嫡女……
看看朱攸宁的模样年纪,伙计立即明白了,忙道:“是九小姐吧?小的这就去。”
朱攸宁就颔首站在原地等。
不多时,就见孙大掌柜戴着一副圆圆的眼镜从内堂里快步出来。
见了朱攸宁,孙大掌柜不负倨傲,笑吟吟的拱手道:“原来真是九小姐莅临,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朱攸宁笑道:“孙大掌柜切勿如此客气。”
“九小姐,请里面用茶。”
孙大掌柜便笑着引朱攸宁进绕过外头的柜台,撩门帘引她进了里间。
里间是个方方正正的屋子,桌椅板凳摆设等一应俱全,有些像个书房。前后菱花窗紧闭,后门敞开正对着一个院子,院子里东西两侧各有厢房,几个伙计在外头说话,看样子这几间房应该是做库房用。
孙大掌柜请朱攸宁在临窗的圈椅落座,让小伙计上了茶,便问:“九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祖父说将朱家布厂给我做副产,是以特地来了解一番。”
孙大掌柜笑容可掬的道:“想必九小姐也明白,老东家给您的副产,就是咱们这一处负责售布的门脸儿。”
朱攸宁笑着点头:“自然明白,否则我也不会来此处了。还劳烦孙大掌柜给我说一说此处的职能。”
孙大掌柜便站起身,从书架上取下厚厚的一摞账册,“咣当”一声放在了桌上。
“九小姐,这是近三个月来咱们布厂的进货和售出的情况。”
朱攸宁随意拿起一本翻看,一打眼就因古代繁复的记账方式皱了下眉。
孙大掌柜见她如此表情,心下更加轻蔑了。
“咱们这里是布厂对外售布的部门,有许多布庄都会来咱们这里进货。若有人订货,咱们便先去厂中以进货价交银子提货出来,再以同样价格售出。九小姐请看,这里记录的时间,还有进货的价格,数量……”
朱攸宁听的眉头越发紧皱了,“按着孙大掌柜这么说,厂家给多少价,咱们提货就是多少价,出售也是这些价格,其中毫无差价,咱们的利润从哪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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