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掌柜和小伙计对视了一眼,
朱攸宁便将账册也拿给朱。又帮着在那小院。朱攸宁故意问,先送了粮食和肉,
那人放了手。对朱攸宁的做法都十分的不理解,“平堂哥,你怎么来了。”
装模作样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呢,这么小的一个丫头,字都认不全吧,还会看账?
“福丫儿……”
见朱彦平打量自己,
朱攸宁:“这都是,咱们先拿来?”
“祖宗传下来择优继承的规矩,被一代一代的夸张妖魔化,这样竞争环境之下。最后变成了养蛊之,还能培养出什么正常人?”
朱华廷听的更加疑惑了,问道,低头:“福丫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人打架了?”
可见如此家风之下,还是有个别出淤泥而不染的。
朱攸宁趴在床底,借着灯光看了看自己的鞋底,见上面有泥土,就在洞里磕了磕,李拓北也将鞋底上的泥土都弄干净,随后轻手轻脚的盖上了那盖子,拉着朱攸宁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
见她像被踢了一脚的小动物似的,李拓北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好言相劝道:“你跟我一起进去准没错的,你站在这里试试,这里好像有风,就说明里头必定不是死胡同,而且你想啊,这山里说不准有狼和其他的野兽,天黑后他们可都要出来活动了。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朱攸宁虽不想理会她,可是朱攸安毕竟是父亲女儿。就算蒋姨娘不像话,可朱攸安身上也流淌着父亲的血啊。
话音越来越近,就见个小伙计先走了出来,身后引着一众人,为首的是个中年的锦袍男子,男子身边跟着个少年,却是当日宗族大会上的朱彦平,他们背后还有不少人抬着箱笼出来。
后头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孙大掌柜一巴掌抽懵了,呆呆的捂着脸闭了嘴。
对方客气,朱攸宁便也客气,笑着还了半礼:“许大掌柜,日后还要承蒙多照看扶持了。”
这样一来,少则也要一个月,她的产业才能有收入。
可是她没有退路,她只能咬紧牙关一步步走下去,否则等待她的结果可能比死亡还要可怕。
“你大舅后来又知道了你外祖父让你母亲改嫁的是个老鳏夫,就更不依了,直说你外祖父是鬼迷心窍,将女儿往死路上推。
白紫萱见屋里没人,便要来脱朱攸宁的裤子:“快给我瞧瞧,伤的重不重。”
“五表姐救命啊!九表姐要杀我!救命啊!”
朱攸宁嘲讽一笑,背脊挺直的在福了福,就道:“孙女还要见掌柜的商议生意上的事,便先告辞了。”
二则,方妈妈也十分奇怪朱华廷口中的“两位大掌柜”。
白氏带她离开葳蕤轩时,陪嫁的婢女和仆妇有的留在了朱家各自寻好了新主子,有些则自请离去,白氏当时心如死灰,也给了银子放了他们离开,是以身边并未跟着人。
※※※
如今,国朝建立已百年,再不是开国时的艰难岁月,百姓们自然不满足于果腹,商业应运而生,越发繁荣,商人为百姓带来的便利也让寻常百姓们对商人没有了那么多的鄙视和排斥。
朱攸宁吓得不轻,刚要上前,人群里却有好几个热心人去劝架,还有两个壮实的中年人将朱华廷挡在了身后。
“知道了爹爹,我不会受欺负的,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您呢么,怕什么的。”
四老太爷的脸色极为难看,因为朱家共有四房,只有他这一房的后辈没得到产业,长房的人算上朱攸宁,还得了双份儿的!
鲁知府又与朱老太爷彼此夸奖、寒暄了一番,这才道:“今日这第三题的策论,彭公子表现中规中矩,平公子观念因循守旧,岚公子的想法过于理想夸大,丘公子与凤公子的倒是别具匠心、分析细致,不过于立意之上凤公子的更胜一筹。是以第三题的头名当属凤公子。”
朱家这一代的孩子,还真是有趣的很,他这次富阳也算没白来。
“好!九小姐聪慧!九小姐威武!”李公子夸张的拍手叫起好来,引得百姓们也都纷纷效仿,直夸朱九小姐聪明。
……
“朱老太爷。”鲁知府笑着道,“本府插一句嘴,朱老太爷不会介意吧。”
“今日是朱家一年一度的宗族大会,感谢亲朋们的捧场,更加感谢杭州知府鲁大人的亲临。”说着对着身旁之人拱手。
“可不是么。”朱老三家的感同身受,转回身讨好的与朱攸宁道,“九小姐,您的脚没事吧?您是细皮嫩肉的金贵人儿,可别叫那种腌臜货硌了脚。”
他无能,被人陷害又找不到证据翻盘,毁了一辈子的仕途不说,还护不住妻儿。
蒋姨娘也没了再追的心思,拧着眉满脸沉重往葳蕤轩去,只觉得近日来的好心情都随着方才朱攸宁的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这座外表富丽堂皇,内里却已糟粕不堪的宅院。
不去看那和乐融融的场面,朱攸宁垂着眼只研究地毯上的花样,已经将眼前这朵花有几根花蕊都数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