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看他如此难过,自然什么都要准备完全,“我爹舍不得我娘受苦。怎么一年的时间了,笑道:不免又是心疼又是感同,竟然还挤出个笑来哄她。也没见你有所动作,依我看妹婿是个读书人。
“你?”白胜舫看向朱华廷,语气平淡的道,“不是我小瞧了你,若真的是你的手笔,
朱攸宁跟在,”
白胜舫虽?却也不似从前一般冷待,才学上或许无人能及,于这些事上,”
说到此处。”白紫萱一双,朱华廷颓然垂首:“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如今看来果真是如此。”
总的来说,今天来询问的多,真正存银子或者借贷的却少。
“而且超过二钱银子的若是定期存储超过半年,就有利息可拿,定期存的时间越长,利息就越高。
朱攸宁连连点头,乖巧的道:“二叔办事我自然放心的,只是这一次宁肯找一个笨笨的,也不要找一个优秀却会偷窃的了。咱们朱家虽然家大业大,也禁不住人暗中算计,有一句话不是说吗,一群蚂蚁能,能,啃掉一个堤坝!”
“孙大掌柜啊,你不必担忧。你是朱家的老掌柜了。这么些年都没出过差错,我相信你的清白。今日恰好诸位掌柜都在,咱们便一同去往钱庄,先将你们那售布部门的银子点清楚。只要银子不差那不就成了?”
“多谢东家。”众人齐齐应声,又坐回原位。
接下来的一个月,孙大掌柜与白家谈了好几单生意。
朱华廷虽然没赚到银子,但是现在家里被女儿操持的妥妥帖帖,他一身所学又没有白费,每天都在做善事,还收获了乡亲们的友情和感激,日子过的很是满足。
不多日他们就在朱家老宅附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院落,房主是朱家旁支的一位族叔。
李婆子立即会意的压低声音,在朱华廷耳边低声回:“大老爷,据说是四太太去宝门寺上香,恰好碰到了在宝门寺与情郎幽会的奸夫,且抓着的时候他们还……还很狼狈,那奸夫还是朱家点心铺子里的一个管事,这会子人都抓去四房了。四老太爷和四老太君也惊动了。”
“你说什么?”四太太的双眼爆亮,兴奋的抓住朱攸安的双臂,“你可有证据!这种事可不能乱说的!”
朱华廷苦笑着摇摇头,“罢了,你们早些回去吧。安姐儿往后安生度日,相信四太太也不会无言无辜就找你茬,这一次也是你撺掇了宓姐儿,害的四房摊上乱子,他们才会拿你作伐子的。往后你安分守己一些吧。”
“你这个毒辣的小娼妇!老娘正愁抓不住你,你竟敢上门来闹!”蒋姨娘奔出来,一把就将韩姨娘推了个趔趄。
“若真是他爹支招,这次可真是支了个烂招!咱们就等着看他们家赔个底朝天吧!”
随即就看见有个汉子从坑里探出半个身子,先将铁锨和土篮子丢上来,旋即翻身一跃而上。
朱攸宁眨眨眼,笑道:“若论赚银子,当然是祖父厉害。”
“我去宗族大会上争这个机会,为的就是改善咱们家的日子,难不成让我守着产业,日子却毫无变化?”
这黄毛丫头到底要做什么?看她那表情怎么像只狐狸!
说到底,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才带累了妻儿。若是这孩子有本事依靠自己的能力重新的获得尊严,他又有什么资格阻拦?
“唉,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那我教训六姐,爹也不会阻拦吗?”
他丝毫不在意,笑道:“这怕什么的,你也太客气了。我在军……在外面,马棚都住过,没有烧开水的条件时捧起河水就喝,也没什么大不了。”
“放肆!朱攸宁算什么东西!大老太爷连她爹都不认了,还会认她?要不是她那天贸然出现,搅合了宗族大会,原本给她的那份产业就该是咱们四房的!
忍不住摸了一把他的头,李拓北就将房门推开个缝隙,拉着朱攸宁猫着腰潜了出去。
朱攸宁害怕的攥紧了小拳头。
朱攸宁仰头看了看,情况果然如李拓北所说的。
朱攸宁便颔首,离开家一路往后山方向去。
但是朱攸宁的本事大,他着实输的心服口服,尤其是后来抄录了她写的策论,回去细细的读过之后,他就对她的能耐敬佩起来。
“罢了,既然令郎能够认识到错误,这件事我便不追究了。”
他如今根本没有开口帮忙说话的立场,因为他已经被逐出家门,产业是朱攸宁自己得来的,掌事的也是朱攸宁自己。
朱华廷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平日你多与小姨走动,有什么不公,你也可以去与大舅兄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更不可无,知道吗?”
“你得了产业?是宗族大会上得的?”
白紫萱拉着朱攸宁在妆台前坐下,妆奁盒子上是一面二尺见方的西洋美人镜,能将人的面貌看的清清楚楚。
“没事,才刚那么跑动都没事呢,定是没伤着骨头的。”
下人们看见来人,都忙问候:“十三小姐。”
“若真这样,怕就不好了!”白老太太拧着眉,喃喃道:“若是朱梓晨再度重掌大权……咱们在他落魄时这样下脚丫子狠踩,他还不将咱们恨死了?到时他要想报复,打个喷嚏咱们家就狂风暴雨了啊!”
白氏这是想再多一些与朱华廷相处的时间。
朱攸宁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想到什么,眸光又暗淡了下去,“也不知外祖父会不会允准我去给外祖母请安。”
师爷其实有些跟不上鲁知府的思绪,不明白为何他一定想看朱家闹出乱子。
鲁知府微微颔首。
家丁护院再次得到命令,推开劝架的老百姓就冲上来。
朱攸宁见父亲已经给他熬了粥,煮了鸡蛋,还将咸菜也切好了丝,都放在桌上摆好了,她心中禁不住涌上暖意。
两个少年都难掩兴奋,意气风发的挺直背脊。
百姓们发出善意的哄笑。
看来父亲是更加厌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