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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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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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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将给余天齐擦脸的热水放在床头,上房里一应,我看芝兰姑娘真真是个难得的,叫她在成亲的第二天就重重罚她。

“可不是,杜娇容走到床边轻手轻脚地扶,便退了下去,这么一来她有的是花样可,有的是柔情万种来拉回他的!”

带着一脸诚恳的笑容,杜娇容说出来的话却相当厉害,淑娴一听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就深谙这宅院里女人之间的暗斗之法,不由心里越发叫苦,原想着激怒她,又用帕子在温水里绞了给他擦脸,要换个迟钝一点半点的人,只怕早就到处都是纰漏了呢。

这倒是个懂规矩知道道理的好规矩,当初她坚持要让老太太那里出来的秦妈妈来做她的教引妈妈,可为什么眼见着女儿当真这样明理了?不也就是为了让她能成长成一个真正,却越发心里不痛快起来,越将手里的针线朝边上一丢,

说罢自己也笑了起来。指着依绫劈头盖脸一顿数,樊音羞红了脸伏在方大太太怀里撒娇,淑娴原本立在余老太太身边为她分菜,听了这话也干脆斜睨着樊音没好气地笑道:“好你个丫头,这会子趁着大太太在这里,你好好上上台盘吧,回头等大太太走了,再给我回后院烧火劈柴去!”

话未说完早已泪流满面,声音也越发哽咽起来。她原就生得娇娇袅袅,常爱做怯弱之态,而余天齐也格外喜欢吃这一套,要不当年也不会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冒着与君家翻脸和被旁人耻笑的危险与她暗度陈仓,结果同一年里死了老婆,纳了小妾,还抱了娃娃。

胡乱编了个理由打发菱涓出去,她捧着晕乎乎的脑袋睡下,在枕上翻来覆去数次仍心慌意乱,直到远远传来了三更的更漏声,这才迷迷糊糊有了些许睡意。

“晏少爷冤枉人,奴婢哪里知道你学知了叫能学得这么像呢!呵呵——”

因她自十岁起便醉心研究厨艺,老太太特地吩咐给她在自己院子里收拾出了一间小巧的小厨房来。原不过是为了给她过过瘾打发打发时间的玩意,谁知道如今这里头出来的,都是比府上大厨房里端出来的大菜更加美味上百倍的佳肴。

方晏南想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倒当真不曾再来招她,反而不着痕迹地朝后退出了一步,又用她的那方素色绢帕子不紧不慢地将受伤的手缠上,弄好后还腾出手来弹了弹身前弄皱了的袍子,面上始终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

淑娴对他俩的小动作视而不见,只顾低着头仔细地给儿子剥虾壳。今天的早饭是清清淡淡的绿豆百合粥,配上才出锅的油条,炸得金灿灿的,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子,送粥的小菜有酱黄瓜,腌萝卜,葱油拌豆腐,还有一小坛念锦最拿手的醉虾,河虾本身的鲜味配上醇酒和调味的甘甜,咬一口下质鲜嫩肥美,让人忍不住吃完了还要将手上蘸到的酱汁也舔个干净。

看来自己不但误会了孙女,也误会了那杜家小姐。

因他只忙着做生意,家里的事全交给淑娴,也很少到女儿房里来,这次环顾四壁,见念锦屋里竟十分素净,丝毫没有大家小姐绣房里应有的奢华致,立刻就皱了眉。

一席话说得余天齐低了头,听了他母亲的话倒让他想起来去年也曾经见过那杜家小姐一回,若说容貌还真是个出挑的。当下心里微动,却不敢放在脸上,母子二人又说了不少知心话,外头传来了芝兰和小丫头低声说话和细碎的脚步声,听着像是在摆饭了。

“给大老爷续弦的事难道这么快就定下了?前几天才听见一句两句影子话呢。”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她可是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子啊,你病了这半年,她在你病床前尽心伺候人都累晕过去好几次,你这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淑娴肚里已经有了我的骨,快三个月了,你嫁到我们余家六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如今我是决不能看着自己的骨流落在外的,这婚事你允也得允,不允也得允!”

“大夫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捏着手里的茶盅子冷冷发话,杜娇容只好把心一横,想着干脆就大方承认了,反正她一个才出阁的姑娘,哪里能知道有身子的人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大不了被老太太埋怨她几句毛躁就完了,总不至于当真要给她扣个残害余家子嗣的罪名吧?

谁知她刚想说话,红玉却挣扎着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求老太太恕罪,都是奴婢的错,不能冤枉了我们夫人啊!”

念锦一听她这话,心里便有了七八分的底,不但不帮着杜娇容,反倒一面给老太太捏肩,一面冷静地问她:“红玉姐姐,这事可大可小,莫说你肚子里怀的是我们余家的子孙,就算你没有怀孕,我们余家的规矩历来是不许随意糟蹋责打丫鬟的,要真有人有心欺负你,你也别怕,当着老太太的面把话说明白便是,自然有老太太给你做主。”

一句话说完,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淑娴的脸,却见她镇定自若,反而做出一副倾听关心的样子,表情与随着她们同来的三夫人无异,有疑惑,也有关怀,当下在心底恨恨咒骂了一声老狐狸。

红玉听了念锦的话又要磕头,杜娇容给铃儿使了个眼色,铃儿忙走上去将她搀扶了起来。

“姑娘才动了胎气,哪里还禁得住这地上的寒气,还是坐下说吧。”

红玉怯生生地瞥了老太太一眼,见她微微颔首,这才敢斜签着身子做在床沿,一手撑着后腰,一手不安地在高高隆起的腹部摩挲。

“回大小姐的话,并没有人欺负奴婢,都是奴婢嘴馋惹的祸,昨天陈嫂一时忙不开身,我自己也想着多多走动以后好生养些,就自己去厨房拿安胎药,正好牛嫂子在给大夫人炖汤又有人在外头叫她,她就出去了一会儿。奴婢蠢笨,并不知这老鳖汤有身子的人不能喝,只是闻着很香,想想这样大补的东西吃着总是对孩子好的,便自作主张盛了一小碗同着药一起端了回来。晚上陈嫂问起,奴婢治好随口编了个谎,只说是大夫人赏下的。”

说完又止不住抽抽搭搭起来,嘴里反反复复就是那么几句,不与大夫人相干,全是奴婢眼皮子浅贪嘴偷吃,奴婢要是知道有这么个缘故,是死也不敢的之类,老太太铁青着脸瞪了她半日,终究只叹了口气,恨声骂了句,胡闹!

杜娇容虽然不知道红玉为什么要帮着她,可她话既然说出来了,她自然也乐得接受,不由笑道:“傻姑娘,快别这么着了,有了身子的人是会贪嘴些,我娘怀我弟弟的时候,大冬天巴巴地想吃桃子,急得我爹爹直跳脚,到处打发人去买,可哪儿能买着呢?你要想着什么吃就叫陈嫂告诉我,只别是这种冬天里想吃夏天的东西,那我办不来,其他什么都容易,别再自己胡来了,看看,可怜见的,吓坏了吧。”

一番和颜悦色的话说得红玉抽噎着垂了头,老太太听见她说有身子的人难免贪嘴,心里想想也怪应景的,脸色便松动了些,三夫人自然是不想老太太生气,便也跟着凑趣道:“可不是么,当初我怀着松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半夜里抓心挠干得想着红烧蹄膀吃,我们老爷到现在还会拿这档子事来笑话我。”

“唔,看来我们家净出了一屋子馋嘴猫!你们呀,一个两个都是淘气的。好啦,看着大伙都替你说话,我这个老太婆也拉不下脸来罚你,以后可要当心,你这肚子里头怀的,可是我们余家未来的三少爷!”

老太太看着红玉瑟瑟缩缩的样子想来也于心不忍,又细细嘱咐了她几句才走,淑娴没想到红玉在这当口会编出个谎话来帮着杜娇容说话,愣是怔在那里半天才如梦方醒,不由对红玉刮目相看起来,恨恨地剜了她一眼,这才踩着重重地脚步朝外走去,秀杏一路跟着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姨娘别为了那个jiAn种生气,她爱舔夫人的脚丫子,就让她舔个够去吧!人家给她吃毒药,她还帮着说话,是不是吃多了猪油蒙了心了!”

谁知淑娴脚步一停,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啪──

“你才猪油蒙了心,我们都猪油蒙了心了!你但凡要有红玉的一半,我也能多个臂膀。你以为她为什么帮着杜氏?还不全都为了她自己!她这一把是不管怎么赌都稳胜券,如果那汤当真是杜氏赏给她的,那她这么以德报怨,便是向她表明自己的忠心。如果那汤不是杜氏赏的,那杜氏就是被冤枉的,她这么一挺身而出,杜氏能不对她心存感激么?好一个红玉丫头,我先前倒小瞧了她,白白布了这么一个局,竟是给她作嫁衣裳了。”

秀杏被她一巴掌打得懵住了,听她说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再接口,只捂着脸快步跟着她往樊音的屋子去了。

杜娇容这里屏退了红玉屋里所有的人,只余她和念锦,还有红玉三人坐着。

“现在这里没有人,你说实话吧,昨天的汤是谁送给你的?你一向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不是那种没见过市面的,一碗老鳖汤,你还不至于。”

红玉听了杜娇容的话,咬着唇踯躅了片刻,还是怯怯地开了口:“求夫人不要问了,东西是装在食盒里由一个使婆子送过来的,只怕就是找出她来,也问不出是谁。奴婢不过是个毫无依傍的奴才,就算肚子里的是个儿子,也是夫人的儿子,夫人又怎么会害他?只怕是有人背地里使坏,奴婢虽不识字,这点道理还是懂得。”

念锦坐在一旁不发一语,却不得不佩服红玉这个一个大字都不认识,却颇有智慧的丫鬟。她的孩子自然要认杜娇容是嫡母,但她如今把这话这么恭恭敬敬的说出来,岂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她,我不敢与夫人为难,也不敢仗着有了孩子就不听夫人的使唤吗?

果然杜娇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又对红玉说了一些要她好生保养的话,念锦无聊便四处张望,目光却被桌上的一碟子糕点吸引了过去。

“红玉姐姐,这是什么?”

她捻起一块凑到脸前细细一闻,红豆、枣泥,稀松平常,可怎么还隐隐约约有别的气味在里头……山楂、杏仁?

红玉被她问得一愣,以为她爱吃这个,忙让道:“奴婢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前两天淑姨娘的姐姐来看樊姑娘,送来的这些糕点,樊姑娘客气,给奴婢和惠云都送了些。奴婢吃着还好,不知合不合大姑娘的口味,大姑娘要不要尝尝?”

“哼,你这话可说反了,这东西我们吃着是还好,可你却当真吃不得。”

念锦冷笑着碾碎了一块糕,眼看着渣子落了一地,又漫不经心地踩了几脚,这才幽幽开了口:“我方才就疑心,老鳖汤虽然寒,但你的胎六个月了,照理说已经坐稳了没那么容易动胎气。不过这山楂活血缩,杏仁又是个毒物,你这么接连吃了几天,只怕才出了事,那汤,不过是道幌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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