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吓了一跳,扬唇:”
“义父一直为大吴征战沙场,何尝有机会替她取名?义妹两岁时,他倒是奉诏回京了,可惜还没到京师,他们不会拿我怎,“我看着这大吴风光。着实不错,多半是许安仁为了避人耳目为义妹另取的。”
前年银姑去世,生得清美飘逸,欢颜已经长成,灵慧动人,又有诸公子明着暗着照应,聆花娴静温雅?家中上下仆役,也从不管束她,由她自在读书学医,日子过得比一般官宦人家的小姐还富足悠闲,几乎不曾受过什么委屈。
欢颜瞧他穿着单衫,“嗳呀”一声道:“谁要你传太医呢,我自己医术也不赖罢?倒是把五公子冻坏了,太子爷怪罪下来,我才担当不起呢!”
欢颜笑嘻嘻地不说话。
许知言的双目怔怔地对着前方雪白的墙壁,神色间有些无力。
主位上太子妃的身影愈发地飘缈并且高高在上,连带站在她身边的小姐聆花都面目模糊。
他的眼睛已没有了海誓山盟之际的曜亮如星,只是一味地深沉,深沉得让人害怕。
许知言见她好学,便让她自由出入万卷楼,任凭她翻阅太子府的藏书,——太子许安仁自五岁立储,足足当了四十一年的太子,几度储位动摇,为了不给人抓住把柄,只作勤奋好学,搜罗了无数书籍,终日在万卷楼苦读。待地位稳固,却是一年也来不了三两次了。
箭镞尽没。
刺客!
欢颜和许知捷同时变色。许知捷一把拖过欢颜,便从侧面往下奔去。
他秘密来探欢颜,并未带几个从人;如今携佳人出来散步,更是连兵器都没带。即便他从小习武,身手不弱,此时也不敢和人动手,只想快快冲回寺中,即便逃得狼狈也顾不得了。
欢颜虽然疲累,但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哪里还敢耽搁?跟着许知捷便往坡下飞奔。
两人还未及转身,便见那边冲来几名蒙面人,挥刀往他们身上砍来。
欢颜惊呼,调头奔逃时,脚下在岩石上一滑,顿时剧痛钻心,冷汗直冒。许知捷将赶上前的一名刺客踹飞,急扶了她问道:“怎么了?”
欢颜转头望向刺客手中明晃晃的刀,心中仿佛舒了口气般轻松了下,淡淡笑道:“崴了脚了!你先走吧,不必管我了!”
许知捷冷笑道:“你打量我是和三哥一样的人呢!”
欢颜心里一抽,抿唇不语。
许知捷已一把将她抱起,转头看回去的路被堵上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山上冲去。
偏偏那些人像早知道他会到这座山头一般,竟然预先在山上埋了伏兵。所行之处,草耸木动,不知哪里窜出的高手奔出,又有暗箭蝗石如雨飞来。
许知捷仗着自己身后高明,硬生生夺下一人单刀,破开一条路便往草木深入冲去,肩上却已被刺客的兵器拉开一条口子,有鲜血慢慢从雪白的素衣上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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