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郁气极,忽听得这两声呼唤,
承。你来得正好,沁人心脾。掉头就走,也不管承央说的是,快来替师,”
池边朱砂,待看见殇琦,承央大喜过望,忙朝他奔来,一边跑一边喊:“殇琦,
洞中,忙抬起头!朝声源处看了过来,手握红鞭,明亮灵巧的眼睛盯着院中大树,“何方:冷然道!还不出来!”
他此生养尊处优,就连鲜血都见得少,别说如此严重的伤,再加上此时心智退化,于是被这血流四处的伤口惊得倒退了半步。
韩六将自己关在屋中,连晚饭都没出来吃,直到第二日才露面。
韩六不说话,径直大步走到朱砂身前,朱砂仿佛被他吓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
“皇上暂且无妨。”宋郁宽慰他们,“我与司意兰谈了谈,他说不会再打皇上的主意。”
宋郁身子一僵,他敏锐地感觉到,在司意兰与他身体接触的某个地方,有个东西,慢慢地硬了起来。
宋郁一边思考,一边暗暗观察司意兰。
二人视线相对,男子朝宋郁潇洒地举了举手中酒盏,宋郁举盏回敬,视线却凝聚在男子握着酒盏的左手背上。
容翡嘴角一撇:“这请人的也太不懂规矩,既然请了皇兄和我,怎么只派一顶轿子过来?若是让我坐了,皇兄该怎么办,走着去么?”
宋郁摇头:“你不知道,紫纱是朱砂的亲生姐姐。”
宋郁说完,撤回手来,沐四的眉头这才松开,但额间已有了细微的一层薄汗。
奉上泡好的热茶,庄十一这才套上鞋袜,过凳子坐在韩六身边,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六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紫纱不说话,她从榻上起身,将药瓶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此药一日一粒,连服七日,余下时日让他好生卧床休养,不出半月,即可痊愈,我会吩咐厨房给你们添一些滋补的药膳。”
他知道,司意兰表面上看起来轻松随意,背后空门大开,但一旦自己贸然出手,只怕手中长剑还没碰到司意兰雪白的衣衫,司意兰手中那柄青色的玉骨扇带出的剑气就会先一步割断自己的喉咙。
叮的一声,暗器深深|进方才宋郁所在之地的泥土里,宋郁定睛一看,原来是少女头上戴的那朵紫色珠花。
盒中的食物以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飞快消失着,彤儿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眼看食盒中只剩下了一碟素菜,她顿时如梦初醒,忙跑过去将那碟菜从四只虎口中抢了出来。
“……”
要说十二骑中最让宋郁头痛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共有三件。
朱砂手腕一抖,火蛇直向韩六扑去,目标正是韩六的双腿,韩六移身换形,同时反手拔出腰间两把双刀来,但见刀刃纤薄,刀光雪亮,舞动时如寒芒秋水,正是韩六至爱的兵器——秋水刀。
众人结账下楼,骑马迅速朝城北而去,一路上马蹄掀起尘土无数,引来路边不少过客叫骂,但四人置若罔闻,只顾扬鞭催马。
宋郁等四人要去的地方,正是七杀老巢所在地——伏灵城,凤凰岭。
他有一个怪癖,江湖上人尽皆知,那就是——凡他所经之处,只要是身穿白衣的男子,衣上必不准绣兰花,否则杀无赦。
撕裂伤?宋郁不太理解:“你拿给我干什么?”
片刻之后十一位身姿矫健的年轻人匆匆赶来,汇聚至寝前的庭院内,十一人俱着澄亮银甲,一个二个生得容貌不俗,一时间庭院内大放光彩。
他生风流,怜香惜玉,面对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扬起的那只手顿在半空里,就是舍不得往下扇。
宋郁还记得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花杀的时候。
宋郁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敢再想,既然南天飞凤四个字被司意兰听到了,他只有想方设法瞒骗过去:“昨夜我说了那些话?我还真不记得了,做梦嘛,天马行空的,梦话哪里算得准。”
“哦。”司意兰眨眨眼,“那你昨晚一个劲地扑到我怀里,叫我救你、抱你,还叫我别松手,你也不记得了?”
宋郁又是大窘,话也不说,匆匆逃出门去。
刚出门,便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草药味,只见承央起了个大早,正蹲在院中,手拿一柄竹扇,对着一个红泥火炉扇风。
炉火青红,炉上放着一个药罐,灌口被牛皮纸盖住,只留出一个小小尖嘴,对外呼呼冒着白汽。
宋郁向承央走去:“师兄,你这是……”
承央看见他,打了个招呼:“起来啦,我正在给你家主子熬药呢。”
宋郁闻言有些高兴:“解药已经配出来了?”
承央瞥他一眼:“哪有那么快。不过是些舒活心血的普通草药,为他接下来服解药垫垫底罢了。”
宋郁高兴的心情又落了空:“那师兄你什么时候才能把解药制出来?”
承央道:“快了。我方才去后头药房里看了看,只差两味药,一味杜仲,一味血竭。杜仲倒好办,山后就有,我去采来便是了,只是那血竭有些麻烦……”
“是不是山后没有?”
承央叹口气:“岂止是赤霞山上没有,便是方圆数百里,也不会有。血竭产自岭南等地,地遥路远,产量稀少,素来珍贵,质量上佳的血竭更是难寻。我以前在襄樊一带四处游走,从未见过有药铺里卖血竭的,唉,麻烦,麻烦,”
承央正自唉声叹气,一个温和轻柔的声音适时响起:“神医所说的血竭,是否有个别名,叫做麒麟血?”
宋郁转头,却见司意兰白衣翠带,穿戴齐整,只是似乎还未来得及束发,满头青丝如缎,长长地披散在肩后,衬着他玉肤薄唇,平添几分风流。
承央道:“正是。怎么,司公子也听说过?”
司意兰笑道:“若是麒麟血,神医便无需忧虑了。七杀宫中收藏了不少珍奇草药,品质皆为上乘,麒麟血便是其中一味。”
承央大喜,忙站起身:“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七杀宫离此地究竟有多远,来不来得及去取用?”
“何须去取?我传令叫属下快马加鞭送过来即可,不出三日,自当送到。”
承央笑逐颜开:“果然还是司公子有办法,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对了,”他转向宋郁:“师弟,厨房里烧有热水,你快去接一盆来,让司公子洗漱。”
宋郁一听,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他对承央怒目而视:“……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沦落到要去打水服侍司意兰洗漱的地步了?!
承央说:“司公子远来是客,又愿意出手帮你,堪称是你的恩人,叫你端盆水来给他洗洗脸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