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想了想,至少也能谋个,就算做不了官。“彼此彼此,通过科举走上仕途固然很好,又领着宁汐到,便笑着点了头,到时候你们要,可别怪我了。
宁汐没有生气,依旧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着汤,仔细的品尝着其中的各种味道。
宁有方哪里肯在嘴头上输人,哈哈笑道:
阮氏,不管能赚多少,至少比手艺。”
宁有方默然片刻,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就让汐,“也罢。”
要想让宁汐彻底断了这个心思,也只能这样了。熟稔的颠锅翻炒,
宁有方一,还没等各人反应过来,那盘炒白菜便已被装了盘。
宁有方咧嘴笑了,满脸的自得和骄傲。
宁汐神一振,立刻凝神看了过去,只可惜没见到想象中的高堂广厦,只有一个二层木楼罢了。招牌倒是颇为醒目,太白楼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不久的将来,爹和娘一定会看到她的诚意和决心。此刻说的再多,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倒不如什么也不多说了,说的再好不如做的好啊!
宁有方动容了,愣愣的看着女儿,像是第一次见到宁汐一般。
阮氏被逗的笑了起来,就连一直埋头看书的宁晖也咧嘴笑了:“汐儿,你到底有什么要事,不如先说出来给我们听听,说不定我就能帮你。”
宁有方弟兄三人,都随宁大山学厨。现在也都靠着手艺吃饭。不过,际遇却各不相同。
此事是宁有方生命中最最得意骄傲的一件事,曾在之后的岁月中津津乐道提了不下数百次。因此,宁汐记得分外的清楚。
宁汐似是看出阮氏心底的疑惑一般,娇嗔着扯着阮氏的衣襟:“娘,我累了,好想睡觉。”口气一如往日的娇憨。
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要为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了。那个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宁汐,早在前世痛的遍体鳞伤死去。
听着这十年如一日的温柔话语,宁汐的眼眶悄然湿润了,忽的扑到阮氏的怀中,紧紧的搂住阮氏的脖子不肯松手。
眼泪早已流尽,心底一片荒芜。
阮氏没有察觉宁汐的异样,乐呵呵的哄道:“好了好了,你先出去玩会儿,总这么在我耳边絮叨,我还怎么给你做衣服。”
宁汐笑着点头,一直到出了屋子,那笑容都未停过。
所有的痛苦伤心都是过往云烟了,今后的人生,她要笑着走下去。
“七妹,总算见着你人影了。”宁敏欢快的小跑过来,扯着宁汐的胳膊叽叽喳喳的说道:“快些过来,我偷偷告诉你一件喜事。”
宁汐挥开脑中纷乱的思绪,笑着问道:“六姐,家里有什么喜事了?”
宁敏咧嘴一笑,连连点头,却又故作神秘的不肯细说:“给你三次机会,猜猜看嘛!”
宁汐很配合的皱眉苦思,脑子里却迅速的转了起来。十二岁的这一年,家里还发生过什么样的大事呢?
对了,该不会是……
“二姐要定亲了!”宁汐喃喃的说了一句,语气异常的肯定。
宁敏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你、你怎么知道的?”今天有媒婆上门提亲,宁有财夫妇商量了一个下午才决定应了这门亲事,她也是刚刚知道呢!
宁汐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随便猜的呗!”
她不仅知道有人上门来提亲,还知道宁雅的未来夫君姓李名君宝,是个远近闻名的纨绔少爷。
前世的宁雅嫁给了李君宝之后,并没过上几天的舒心日子。李君宝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脾气又不好,对宁雅动辄打骂。公婆压不管,反而时常冷言冷语的跟着数落几句。
宁雅的子本就内向懦弱,受了气也只会哭泣,连回娘家诉苦都不敢。
在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宁雅在李家的地位就更低了。公婆从指桑骂槐到后来的毫无顾忌当面辱骂,李君宝更是正大光明的纳妾逛青楼。
到后来,宁家出了事,宁雅也受了牵连,被官府抓去充作官妓。
可以说,宁雅的一生也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宁汐满腹的心事,笑容自然淡了下来。宁敏却还在咋呼个不停:“哇,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竟然一猜就中。二姐要定亲嫁人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喜事?宁汐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故作好奇的问道:“六姐,今日来提亲的是哪一家?”
宁敏喜滋滋的应道:“是隔壁镇子上的李家,听说他家里有几百亩地,每年光是收租子就吃喝不愁了。姐姐能嫁到这样殷实的人家,可真是好福气。”
宁汐抿了抿嘴唇,淡淡的说道:“是不是福气,这可难说。”
听了这话,宁敏顿时一愣:“七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汐不答反问:“六姐,二姐人呢?”既已知道了前世的结局,她怎么也不忍心看着宁雅跳进火坑里。不管成与不成,还是出份力吧!
“她当然在屋子里……喂喂喂,你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嘛……”宁敏边嚷嚷边追了上去。
宁汐走到宁雅的屋子外,轻轻的敲了门。
宁敏则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姐姐,快开门,七妹来看你了。”
门“咿呀”一声开了,宁雅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见了宁汐和宁敏,宁雅略有些羞涩的笑了一笑,便让两人进了屋子。
宁敏笑嘻嘻的说道:“姐姐,七妹听说了你的好消息,特地来向你道喜呢!”
宁雅的脸腾的红了,双手绞着帕子,低着头不好意思说话。
宁汐心里一动,看宁雅这反应,倒像是对这门亲事颇为满意。她若是冒然张口劝说,反而不美,还是先探探口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