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很快就出来了，但工作环境，工资虽然不高。”
想到马上就是秦以诺的生日，何芹找了一份托管的工作，所有人都有些，发刊日那天，我暂且将靳默函的事，绞尽脑汁地想着该给秦以诺准。
“这你都不懂？秦氏最近被牧家抢了生意，盖了风头，不借这个机会整一整牧屿，秦少能咽得下这口气？
应该是指那串玛瑙吧……
沉默半晌，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了几分，“秦……秦先生：我假装轻咳了一。”
“云歆，我……”牧屿灼灼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至少算是没有违背当时对他的承诺，
我只希望能把那些还记得的。
可愚钝如我，为他做得了什么，走与不走，又能有多大的差别？
“他都要被关进精神病院了，还能有什么计划？顾云歆，你该不会被他吓破胆了吧？”许安安对我的看法嗤之以鼻，“他一个没权没势的穷鬼，落到今天这种地步还能翻得了身？行了行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还要拍广告呢……”
我心里一缩，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手中的录音笔突然被他极快地夺过，丢在地上重重一踩。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我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他衣服上的烟味淡了很多，看起来十分削瘦的一个人，抱起来却是无比的厚实。
我触碰他的每一寸皮肤，轻咬住他的肩膀，忍不住闭上眼睛，又几度睁开。
沉默的信函……和靳默函的名字何其相似？
我微微舒了一口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不觉有些尴尬：“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
幻觉也好，真实也罢，我揣着最后一点点希望，小心翼翼、撞撞跌跌地四处找着，却始终没找见秦以诺的半点踪影。
那天他问我恨不恨他，我却没有听懂。
这语气很嗔怪，显然是对我有些不满，那被唤作杨姨的人闻言抱歉地看了我一眼，安慰她道：“怎么了，这位顾老师不是挺好吗，英语过了专业八级，而且……”
这说话的人姓孙名洪，是大股东之一，连他都径直问出了口，余下的人自然也跟着询问了起来，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什么？”我不禁怔住了。
被muses辞退之后，他似乎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想方设法地报复我上，仿佛他的出轨是我不对，他偷窃公司机密也是被我所逼……仿佛他无论做错了什么那都是我欠他的，包括用这种卑鄙的手段算计我的父母也是我咎由自取……
“那……那小靳会不会被抓去坐牢啊？”我妈犹豫着问。
原本以为秦以诺会一言不发地赶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将我带走，没想到这一瞬，他眼底竟真的闪过了一丝在乎。
牧屿深深看了李姐一眼，扶起我就要离开。
他的语气很生硬，俨然一个命令下属的上司。
男朋友？
一个周末，我正窝在沙发上午睡，突然被何芹的尖叫声吵醒，她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则新闻，大惊失色地告诉我，秦氏已经不再是a市首屈一指的财团，低调了好一阵的牧家突然吞并了沉家，现在风头正盛，势不可挡。
“你怎么不单膝下跪？”沉宛琪心血来潮地歪了歪头。
我换上长裙，坐上了电梯。
“等哪天你们医院的护士全换成男人了，这黑名单也许就会对我生效了……”牧屿脸上漾起笑意，带着一丝“你能奈我何”的挑衅。
“已经到公司了吗？”我朝窗外望去。
“脾气大了很多嘛……”他皮笑肉不笑地弯起嘴角，眼里像是盘踞着一条口吐红信的毒蛇，“顾云歆，你不就是图他的钱吗？呵，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说成是我始乱终弃？谁不知道你十几年前就已经和那个姓秦的厮混在一起了，那时候你才多大啊，你居然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站在我面前说这不关我的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碎着嘴念叨了起来，语气尖酸无比：“我告诉你，我们家默函不吃回头草，更不吃你这种回头草，你把这五年他给你的生活费通通交出来，一分也不能少，不然我老太婆就闹到你公司去，让所有人听听你是怎么在外头偷汉子的……”
这话透露着一丝诡异，我心里一颤：“靳默函，你……你想干什么……”
原来是这样，我在这件事里只是一个引子，并不是最为重要的那一环节，一旦牵扯到秦氏和muses的声誉，他们便能给我编造一段子虚乌有的过去，倘若毁去我的名声便能让一切有所转机，他们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毁了我……
在他看来，那些人或许只是秦以诺叫来做做样子的，毕竟在这信息发达的年代，若他一个小员工真的惨遭上司毒打，只消将今天的事说出去，各大媒体就会抢着曝光，到时muses给媒体的封口费都绝对不止区区二十万……
“既然你敢动手，我为什么不敢还手？”我丢掉手里的外卖盒，只恨一路走到公司，水饺早已经不像刚捞起来的时候那样滚烫，“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再敢纠缠不清，我一定报警！”
什么，难吃……
点下最后那个问号的一瞬，我心里才猛地一怔，然而已经来不及收手，这行字就这么被发送了出去。
一阵难捱的沉默过后，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带着几分漠然：“不用脱了，衣服的破损，由我来挡住。”
“我？”我微微一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好啊，你徇私包庇！”许安安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恨不得指着我和李姐的鼻子大骂一通才好。
后来，被扫了兴的大客户没结舞会的账，何芹的一大帮同事面面相觑，在酒店里下不了台，只能咬着牙一人拿出千儿八百才勉强凑齐了钱，大客户那边自然不敢去得罪，只能尖酸刻薄地挖苦何芹，叫她早点滚蛋不要再来公司丢人现眼。
秦以诺正坐在电脑前，因为书架的遮挡，只瞧得到侧脸。
还要回公司吗？
“没错，”我点了点头，总觉得她的脸色有点奇怪，“你知道他？”
“小慕确实也可以胜任，”她淡淡看了我一眼，接下来的话却令我一阵无言，“其实我之所以找你，不仅因为你业务比她过硬，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现在好几个大股东都想把亲信安排进muses工作，一方面是想培养自己的人手，另一方面也是不放心秦先生今天在会议上的决定。在这种情形下，编辑部势必是要裁员的。你的工作资历虽然够，但没有任何后台，裁员的时候一定会在黑名单上。我今天说的这件事，你不必急着拒绝，可以认真考虑两天再给我答复。”
这眸光如此熟悉，从我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丝毫的诧异和停顿。
“算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闭上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太阳太刺眼的缘故，额角突然痛得出奇。
醒来以后，天已经大亮了，我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宽大的白色睡袍。
“这是你自找的！”他又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为自己的举动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那女人侧过头白了他一眼：“逛什么逛？昨天都逛了一天了，什么都没买，真讨厌。”
他该不会，又……
我不由有些口干舌燥：“我……我去倒杯水。”
说着，不等他说出半个字来，就逃也似地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