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钱之绪便把关坤瑜当成可以随意揍的弱鸡了。可尼玛谁也知道,道理是没错的,“钱之绪此人恃,要心无旁骛,别看刚刚那人,
其实所有,但凡碰上两种人,总要黏上去比试一番!
“老爷,有什么事您吩咐。”
“那便难怪了。”那画师叹了口气,道,什么绘画要专心,写生要找一处环,家中作画也要保证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一种是颇有画名之人,第二种便是军户了;他要证明自己更强,但凡有军户学画,他不问年纪不问技艺,”
夫病有二。定是要羞辱一番:一曰无形,二曰有形。有形病者,花木不时,屋小人大,或树高于山,桥不登于岸,可度形之类也。是如此之病,尚可改图。无形之病,气韵俱泯,物象全乖,笔墨虽行,类同死物,以斯格拙,不可删修。这你乃明?”
只是,以关家眼下的财政状况,他三四天用草纸画上一张画都心疼的二伯母直跳脚,哪里有什么“练多了”这个选项?
“哦,他们都是画师。我们家老爷想在过寿的时候替老太君画像,便许下了重赏,广招画师,谁的画能让老太君说句好,便可得十两银子,最得欢心的那幅则是二十两银子。所以么,这一下子四里八乡但凡能画上两笔的人都来了。
“还是不行!马上过年了,陈公子和王公子那边难道不要备上一份礼物了么?你的那些上司们的孝敬我已经另外备下了,可除此之外他们难道不需要备上一份礼物了么?礼物虽然不必重,却也不能轻啊!”
关坤瑜撇了撇嘴,打印纸正反使用很正常,可这种劣质纸……而且居然还要两天才能给一张,这怎么够用啊!?
只可惜,还没学会用墨便问陈继儒这些,铁定又要被呵斥好高骛远了。
第四步,若是你的问题实在实在太小众了,实在实在没人写论文,那也不是没办法!咱们度娘一下找专家啊!通常这些专家不会直接把手机挂在网上,但一般都有邮箱,若是邮件不回,你还可以打电话去人家单位直接问,要到电话之后让专家帮你解疑答惑。
“难道是我编的那个问路秀才把二伯给刺激到了?”
“怪不得二房一家子都对科举这么着迷,原本还以为他们只是读书读着玩,没想到竟然是来真的。”
张阿狗他认识,早年上过义塾,识字,可别说他是个军户不可能科举,就算真让他去了也绝对没戏!况且,眼下也不是开考的时间啊!
然后,陈继儒便看到了关坤瑜那鄙视中带着厌恶,厌恶中带着轻蔑的眼神……
“这日子……我真是自作孽啊!当初一听见陈继儒的名字就想占点便宜,真真是哔哔不成反被哔!这哪是请师父,根本就是请祖宗么!”
“噢?什么原因?”
这一天,陈继儒又睡过头了,关坤瑜巡视了一圈养殖池后闲来无聊,瞥见被扔在角落许久的木板和画架,不禁手痒,赶紧支起来开画。
“书法一道,手指、腕力、臂力缺一不可!
快到饭点的时候鱼也摸的差不多了,一帮小子便把网一收,提着鱼浩浩荡荡的往家走,每个小孩脸上都笑的很灿烂,摸了这么多鱼回去,一顿夸奖肯定是少不的。小姑家的两兄妹笑的更甜,这点鱼他们富商之家自然不在乎,可难得玩得开心。
“呆呆出来!”
关老爷子面露难色,这事要是传出去他们关家肯定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在娱乐匮乏的时代,这类八卦传的最快,同时也最容易被添油加醋,就怕到时候别人不管真相如何,只说你关家吝啬。
陈继儒将画纸平铺在了桌上,用镇纸压好,众人登时围了一圈,伸着脖子围观。
碰上这种家务事还能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错!陈王二人礼貌的表示并不介意。
“你……真觉得读书好玩?”呆呆娘半信半疑。
关坤瑜捂着脑袋回头看了看呆呆娘,一脸的委屈。
“神童!神童啊!坤瑜品性如此纯良,日后定然前途不凡!”
至于关坤瑜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的抗议,那自然并无卵用。
关坤瑜艰难的吞了吞口水,颤抖道:“娘……我错了……儿愿赌服……噢不,是愿意悔改……”
寒暄结束,关坤瑜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么想着,关坤瑜突然觉得脑海中似乎有一扇门打开了,这门很熟悉,正是家中藏书阁楼的木门。
什么时候医院的急救室和妇产科搁到一块去了?自家旁边就有一个三甲医院,占地面积挺大的,还不至于窘迫至此吧?
钱之绪的狐朋狗友怒了,正欲理论,却见关坤瑜超前努了努嘴。
“武老爷要评画了!”
果然,关坤瑜话音刚落,武老爷便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错。”
顿时,院中一片哗然!
虽然刚刚大家都觉得关坤瑜说的在理,可武老爷真的说出“不错”两个字的时候,他们还是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个满嘴喷毒的老不死居然也能说好话!?他居然知道有“不错”这个词!?
如果说院子里旁观的画师们还只是感觉着不真实的话,里面正聆听教诲的钱之绪简直就要晕倒了,心脏就像一辆飚到了180迈的跑车在听到“不错”二字之后突然撞墙上瞬间降速到零一样!立刻脑供血不足了!
“我……我……画的还不错!?”
武老爷点了点头:“把画打开,放在桌上,让外面的人也都过来看看吧。”
钱之绪闻言心情大好,心情一好立刻原形毕露,开始嘚瑟起来,镇纸砸的啪啪响,鼻孔都快昂到天上去了。
画一摆出画师们便亟不可待的涌了上去,都想好好看看这让武老爷都说了“不错”的画到底是什么样。
赏画当然不能一拥而上,早有两个武家书童站在两侧引导众人排队循环绕行观赏。关坤瑜身板小,没能抢到前面去,只听见一群人都在那里不停的说“不错”,也不知道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等轮到关坤瑜的时候,他一眼扫过,也是不由得说了声“不错”。
若是以现代的眼光来看,钱之绪的画也就是规规矩矩无甚错误而已,然而在明朝,能做到这一点的画师也就十之一二罢了。
并非明朝画技不堪,实在是教育太难普及。
不像现代,随便什么人,只要出得起钱就能读个培训班,只要不是骗钱不干事那种,学成出来至少也能画个规规矩矩的画。想要看名家名作,有画展有博物馆可以看真迹,没机会看也可以在网上找图片。
但是在明朝,想要获得名师的教导,想要有足够的名人佳作供你临摹学习,要么背景硬人脉广,要么就是家学渊源。然而这种人自然是极少的,绝大多数画师都是拜了个半吊子的老师学着不靠谱的技术,更甚至是自学成才,然后一群半吊子凑在一起互相学习借鉴,一辈子能够得到名师的一两句指点,看到一两幅名画那便是人品爆发了。如此一来绝大多数画师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也就可想而知。
面对着这些毫无资源的普通画师,钱之绪受到的教育显然具备压倒性优势!而且,在关坤瑜看来这个钱之绪也的确是有些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