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爷冷声道:有一便说一,这次便不必自谦,有形无神,不妨自评一下好了,他说你的画狗屁,“那个军户!你是在画木偶还是画,,只用了一笔,一道简单的,婀娜的曲线却是道尽了欲语还羞的风情。
“你这是画的什么东西!?我知道你!”
钱之绪画的嘴!?我娘的慈爱呢!?!?这是我娘!不是门神!!?”
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那是对比自己强的人说的,碰上可以随意欺负的弱鸡,光动动嘴皮子骂街哪里比得上直接抡拳头来的实在,解气!?
那么,武老爷究竟是不是在存心刁难人呢?
从厨房去往画师们那里要经过主座的背后,那仆人路过的时候正巧被扭头的武老爷瞅见了,奇怪这厮怎么端着盘馒头,当即便招手让他过去。
“谁让人家傲呢?你想想,正打仗呢,谁有空理他啊,救出来就一边呆着去呗,他偏不,非拽着人家要换洗的新衣,还要帮他烧水沐浴!还要派兵护送他回家!这不胡扯么!
凡笔有四势,谓筋、肉、骨、气。笔绝而不断,谓之筋。起伏成实,谓之肉。生死刚正,谓之骨。迹画不败,谓之气。这你又懂?
“你们也知道,我家墙壁粉刷成白,若是没有些佳作妆点实在乏味,于是便准备作一幅雪山渔翁图。
关坤瑜问仆役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二伯惊的长大了嘴巴,他一直都知道自家日子紧,可不知道竟然紧到了这种程度。
二伯母不耐烦的说道:“先就十张,你用完再来找我。一张纸正反用也足够用一阵了,等你用完以后每两天给再你一张。”
实际上,二伯母之所以嫁到关家来,便是老太太牵的线搭的桥。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有了这些论文,你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而且绝对要比度娘上的东西靠谱的多!当然了,如何辨别论文之中的学术造假,那也是需要有身经百战的经验积累的。
再后来,便出了关坤瑜的问路秀才,那些不靠谱的言论狠狠的刺激了二伯一番,当然,这些都只是燃料,最终点火让他下定决心发奋苦读的还是当天回家之后对关坤如无意中问出的一句话。
而且,明代为了方便军户子弟读书,和府学、州学、县学一样,在很多卫所都设立了卫学,主要招收军籍生员,同时也收附近的民籍生员,关家所在的金山卫便有自己的金山卫学。辽东更因为情况特殊,没有府、州、县而设都司、卫、所,所以只有卫学。
关坤瑜算是出门晚的,等他到张阿狗家门口的时候关家人几乎全都到了,因为没有什么报喜的信使,作为屯所百户,关老爷子还被请去上座。
“两个也无闲话,走到里间,脱衣解带就哔起来。”
“这万恶的旧社会啊!老子穿越过来可不是给别人擦脚的!”关坤瑜心中愤愤的想着,“老子要让别人给我擦脚!还要有一堆的妹纸!两个捏肩的两个捶腿的两个洗脚的!旁边还得站上两排养眼的!”
“谨遵陈师教诲。”关坤瑜恭敬的说道,“不过,弟子钟情炭笔作画也是有原因的。”
说白了,关坤瑜非常非常喜欢画,但同时又非常非常喜欢讲故事,所以对能够将这两者结合起来的漫画自然更是喜爱。
陈继儒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关坤吉瞅了瞅身边正在擦口水的小呆呆,也是心里七上八下的:“这……我也不清楚啊,他平时最多就是发呆,可……可没这么笑过啊……”
“哐啷”一声,柴房门就被呆呆娘踹开了,提起棍子捅了捅柴火垛,仍然没见人。
“关百户别看我,我也只取一坛酒而已。我平日也没有多少空闲教他,在此便定个规矩,等什么时候坤如过了县试再来找我,再此之前,我自己也要温书努力备考,是不会教他什么的,过两便要回去了。”
原本几分钟就完事的画,关坤瑜愣是多花了一倍的时间,这才搁笔取画,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奉到陈继儒身前,心想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好吧。
“王兄你不好奇么?”
关坤瑜也明白,想要让别人相信自己突然开窍那难度简直不敢看,所以只能把读书往玩上面引导。
“去,我这就去!玩游戏什么的,哪个小孩不喜欢啊……”
白脸帅哥嘴角尴尬的抽了抽,赶紧转移阵地不带呆呆娘玩了,大声道:
关坤瑜乖巧的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眼呆呆娘,对于这一点他也是颇为感谢呆呆娘的。
“呵呵,小坤瑜啊,你画的不错哟,娘很高兴!不过,能跟娘说说,你手里的馒头是怎么回事么?”
货郎张乐呵呵的接了过来,一口塞进了嘴里:“木板是拼的,下脚料补出来的,要不这多钱,你若是直接去找许木匠,人家都不好意思跟你这小娃娃要钱的。六个铜板算是跑腿钱,其余的我也不能坑你这小娃娃。”
“没有手机,就算有本书看也是好的啊,要是那阁楼还在就好了,至少不会这么无聊……”
“哎呀,笑了笑了,你们看他笑了唉!”
炸的丧失理智的钱之绪双目赤红,紧咬着牙关,心中疯狂的嘶吼起来。
“你们一个个都想要看我笑话!你们一个个都不想让我好过!好,很好!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好过,那大家都都别过了!”
疯狂的念头主宰了钱之绪的大脑,这反倒让他头脑无比清晰,眨眼之间便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回武老爷的话,这幅画好,的确很好!虽然用的是炭笔,但胜在惟妙惟肖,简直把老太君给画活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钱之绪总算是服软的时候,他却是说出了一段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话来。
“但是……他这画……实在是不详,说不准是要咒死老太君的!”
“什么!?”
武老爷惊怒而起,其他人也都被钱之绪的话给吓坏了,这年头可不流行什么无神论,咒别人死那绝对是一件非常恶毒的事情。
“啊!?咒死人!?”
“不会吧,这画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啊。”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说?”
不只是画师们议论纷纷,关坤瑜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只不过画了一幅铅笔素描而已,怎么就和诅咒挂上钩了!?他这画的又不是遗像,况且大明朝也没这个说法啊!
这个时候,一直都没有开过口的老太君也坐不住了,主动向钱之绪询问起来。
“钱画师,你跟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画什么地方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