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不愧是大师,细细看的确有那么点意思,说实在的。
千户,在关坤瑜看来只有灵魂而没有技巧的画——比如某些蛋疼的所谓现代艺术品,可是那骨,虽然眼下的技巧比起他日,自己下属出了父子同榜这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关坤瑜水平太低,欣赏不了。
关坤瑜吃干抹净了自己碗里的,这才慢悠悠的接上了陈继儒的话茬。
其实,可再有意思也不值那个钱啊,。
“呵呵,你知道自从你被关进祠堂之后家里来了多少客人?你之所以不愿意,”
“我明白,是因为有那么一些人,定然会说炭笔画师拿着烧火棍作画,”
尤其是呆呆娘,更是一脸惊怒的盯着关坤瑜。
“娘,你别光听二伯母的啊!孩儿什么时候拿过家里的东西了?”
简单点说,关家是没有个人收入这么个说法的,整个家族就像是一家公司,你挣了十万的利润,但这十万的利润并不属于你,而是属于你老板关老爷子,属于你的就只是你那千把块钱的工资零花钱而已。
这一刻,关坤瑜意气风发。
“没错,便是改画!”
“我想起来了,那个道士乃是乾奇子,活神仙乾奇子!这话便是乾奇子说过的!”
“分明是一幅好画,他非得鸡蛋里面挑骨头。”
钱之绪当然不能说没看完,尽管他一万个愿意这么说。
“晚辈关坤瑜。”
于是,关坤瑜看向钱之绪的眼神里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一丝的同情——能犯下这种错误的人,的确是极为值得同情的,而一想到这一点,关坤瑜之前对钱之绪的怒气也消散了七七八八。
就凭武老爷这性格和评画方式,想拉他做裁判高下,关坤瑜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他会怎么说。
管家笑道:“我又没说咱们武老爷不评了,之前说的是武老爷一人看,但现在呢,既然不少画坛名家都在,那就干脆一起评了,这一次啊,谁要是能让他们都说声好,那可就厉害大了!”
太得罪人!
“果然是过来骗吃骗喝的小叫花!”
“不必了吧,我说不定走运能赢呢。”
“出入私房,日夜相伴”,送上门让你捅菊花还说成沾染才气,还尼玛是赢了的奖励!?输了就要替你倒一个月的马桶!?
正滔滔不绝讲到关键之处的“钱兄”突然发觉身边几人齐刷刷看着自己背后,疑惑之下也是扭头看去,便看到了一双充满求知欲的卖萌大眼睛,顿时心中一颤,俯下身去爱怜的摸了摸关坤瑜的脑袋。
当然,福王仅仅只是一个受宠的王爷而已,哪怕再受宠婚礼规格也不能超太子是吧。
关老爷子踌躇了许久,实在想不着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切,我好歹两世为人,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几个点心偷吃?不过话说回来,大伯母做的点心还真有点馋人啊……
要是有可能,关坤瑜还真不想去找二伯母。但,问题是没可能,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如今有了陈继儒帮忙,二伯积攒了多年的疑惑大多数都一两句话便迎刃而解!学习就是如此,很多问题根本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老师的作用便是帮你把这层纸给捅开而已。
其师王衡乃是太原王氏旁支,其先祖在元末“红巾起义”中,为躲避战火,弃官逃到江南,后来其中的一支在明代弘治年间进入太仓,这便是王衡一脉了。
可是,自己挣钱的手段多如牛毛,日后真的发展起来必然引起他人觊觎,老爷子那百户的身份是罩不住这么一大份产业的。
“你不知道?”二伯奇怪的看着关坤瑜,“张阿狗家的男丁都没了,他爹不争气,女儿生了四个,可儿子就张阿狗一个,前年阿狗爹走了,张家就剩下他一个男丁了。”
“陈师,这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啊,我还小,字都认识,可连成句子就不知道讲得是什么了。”
最开始的时候关坤瑜的确考虑过去科举搏一个功名,在藏书阁楼调查了军户科举的相关信息,结果非常令人沮丧。
关坤瑜心中一喜,现在已经度过了眼前的困难,剩下的就是怎么说服陈继儒继续让自己画素描画漫画。
关坤瑜闭口不言,这话很难回答啊,若是说不闲那肯定是撒谎,都不用拆穿的。可若是直接说闲,以他对陈继儒的了解,这厮绝对有后手等着他!
但实际上关坤瑜心里却颇有些无所谓的感觉,没办法,在现代这种所谓的“独门绝技”都烂大街快和“骗人”划等号了,再加上陈继儒平日都是一副懒懒散散没正形的模样,也让他实在没办法认真的起来。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揍他还好,我要是不揍他,咱家屋顶早没了!”
然后恶狠狠的环视一周,用会说话的眼神告诫着在场的关家人。
长房的小胖子关坤吉没能挤进人堆里去,不过见到大人们都是这样的表情,赶紧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肩膀,安慰起来。
王公子想了想,觉得颇为有趣,便点头道:“那便一人一个好了。”
“嗯。”
作为屯所里的孩子王,关坤吉靠得绝不是祖辈的荫蔽,而是自己的实力——一帮小屁孩里面最壮的就要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