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转念一想,
她低头去看那,基本没跟什么人动过手,缓了口气放下茶杯道,除了打猎的时候要用点逃跑功夫和扔石子的力道,她身上的确是有这世间。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她,“换一个。”
“往后可要小,纪连宋双唇一弯,泰然应声:“承夫人吉言。”
纪连宋一噎,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驳她的话,但是她在冰洞里待了:心情有些。
江亦柔只得干笑,”那猎户了然地点头,“我叫水生,你们不认得路的话,想必公子你的家仆,我顺道带你们过去好了。”他听纪连宋说到家仆,就改口称了公子,想必是富贵人家。
“唔,睡着的时候倒是人模狗样。”她低喃了一声。
“莫非……是弱柳?”魔头面色一变,“笑千金,她竟敢算计本座……”
江亦柔一怔,顾不得其他,伸手摸入笑千金的衣襟里,往胸前的大红色绣鸳鸯肚兜后摸索了一番,果真摸出了一个软软的小毒药袋子,她当下惊叹道:“这你都知道?”看来这姓纪的没白当笑千金的男宠,连她肚兜底下藏了什么他都知道,真是不简单!
……
那墙上垂挂着一幅巨大的画卷,画着一位绝色美男,其生一对含笑的风流眼,丰唇不染自朱,正对着江亦柔风华绝代地笑。
江亦柔不由得长吁一口气:终于安生了……
“这不大好吧?”江亦柔道。
无心合掌:“杀生确为大忌,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笑千金猛扼住纪连宋手腕:“纪公子,我若先你一步得了钥匙,你待如何?”
江亦柔垂着的眸中闪过一丝讶色,声音平静道:“是呀,公子怎么这样问呢?”
“噢,也没什么,只是见你们兄妹两个眉眼之间不怎么像,有些奇怪罢了,”安秉荣眸光一闪,忽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美人,你今年多大了?怎么我从未在这镇子上见过你?”
江亦柔脸一别,挣脱了他的手,故作羞涩:“十六了。”
安秉荣那一摸,只觉手里头的肌肤似豆腐又似水乳,滑腻得很,当即心头一热,身躯堪堪向着江亦柔那边靠了过去。
却见美人儿一抬眸,两眼盈盈的全是水光,不由得一愣:“这是怎么了?”
江亦柔捏着嗓子娇嗔,直把自己恶心得想吐:“人家的手被绑得好疼,公子给人家解开好不好?”
安秉荣瞧她腕上的一点红痕,气得扬起扇子破口大骂:“一群不知轻重的东西,对着你这细皮嫩肉的身子还敢下这么重的手,爷下次见着他们非得好好收拾个一番!”不过是个娇滴滴的美人罢了,哪奈何得了他?安秉荣当即三下五除二解了江亦柔身上的绳子。
后头的马车里,小梅听到安秉荣的骂声,虽听不清具体是在骂什么,却觉得凶狠无比,不由担忧地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纪连宋:“纪公子,江姑娘她不要紧吧?”
小梅没有听仔细,纪连宋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他淡淡地觑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鸡皮疙瘩,温和一笑:“无须担心。”
江亦柔抬手抵着安秉荣的胸口画圈圈:“公子,你能不能放了水生哥哥呀?”
安秉荣搂住她的腰,心醉神迷片刻,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不行吶?”
安秉荣自然不愿意说是因为水生冲自己脸上来了一拳的缘故,他扯了扯嘴角:“他触犯了法令,理应受罚。”
放你的大狗屁!
江亦柔故作泫然欲泣:“水生是我的哥哥,我实在不忍心见他在牢狱中受苦……”
安秉荣摸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儿:“不要紧不要紧,我不会让你见到的,他受他的苦,你安心在我府上享福便是。”
江亦柔捂着脸的双手一颤,这人……当真是好不要脸!
她垂下手不作声了,姓安的看似色迷心窍,心底那根献倒是绷得紧紧的,半分没有要松口放人的意思。
这个时候,轿子一荡,停了下来。
“少爷,到府了。”
安秉荣一听,登时喜上眉梢,牵着江亦柔就往外走,边走还边吩咐道:“余下两个带去柴房关着等着爷发落,这会儿,爷要先跟美人去屋里说会儿话。”
这话里头“说会儿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下人心领神会,便乖觉地领着另外两人从侧门进去了。
江亦柔下意识看向纪连宋,只望见他一个背影,当下咬了咬牙,由安秉荣搀着往里走。
这厮是真要她牺牲自己的色相去讨好安秉荣?她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昨夜就不那么好心给姓纪的将鬼故事了,睡死他得了!
安秉荣腿下生风似的越走越快,根本没发觉身边的江亦柔阴着张脸。
入了屋子,他一把将江亦柔推到床上,扔了扇子开始给自己宽衣解带。江亦柔见着他这副火急火燎的模样,冷笑一声,再也忍不住,噔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飞速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其后颈上一切
安秉荣眼珠子一瞪,嘴巴一张,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江亦柔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那锦袍上霎时出现一个黑色的脚印。她驻足看了半晌,抬起脚又将安秉荣那只频频摸过自己的右手踩了个稀巴烂,然互吐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她一脚踏出了门,往外去找安府的柴房。一路上琢磨着纪连宋非要到安府来的用意,哪知没走几步,竟在回廊拐弯处迎面撞上一人,当即浑身一个激灵往后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