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入夜的时候,要不是我忘了,好听得很。今日可是接二连三,我娘亲还教我用这个奏曲来着。便遣了丫,凤倾月已换好,
父皇说过。他最为看重的,惊得奶娘瞪大了双眼。除了三皇子,小主子不曾对谁这样撒过娇。自己会用小汤匙后,就再没让人喂过东西。
“我跟你们说。一定让你们听,”
此话,就是她的母后。可他还是于形于势,就算他现。立了新后,新后也还有权势在手,断不会让人欺了去。凤倾月还有些恍惚,
直至坐上花。
时过境迁,她终于要嫁人为妻了。再穿上这凤冠霞帔,却忆不起当年欢喜的感觉了。出嫁,该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同钱小姐有事商量,你们不用守着,下去点几个小菜,边吃边侯着。”
怎么跟玲珑说呢?实话说了吧,玲珑这丫头怕是要记挂上一辈子。本就过了的事,何苦引得她再难受。
借着玲珑之事,凤倾月在使馆发了一通脾气。令得那接待大臣赶紧找来了左都统,誓要给个交代。
欧阳寒适才见下人拿一件破烂去扔,好奇之下便问了一问,没想到是欧阳冥穿剩的。他穿成这样,定有不可告人缘由。欧阳寒向来有挖人的趣味,本想着再追问几句,却是被他手上的刀吸了眼球。
“今日送来的人,可还有好货?”
那老伯一惊,忙问:“这寻的是个丫头还是小子?”
“敢问小姐芳名?”
“应当的,应当的。”
本就因为不想太过张扬,才做了此番打扮,又怎能让人坏了事呢。
回到使馆,凤倾月呆坐在书桌前,提笔,却是良久也写不出一个字来。只落下一个墨点,沾染在洁白的宣纸上。
凤倾月顾不得其他,眼中所见,仅仅是夜墨澜冷峻的颜。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惊慌失措。莫名的,觉得他满眸欢喜。
夜凌昊久久不将这两位皇子立为王爷,而太子之位又是悬空,定是要从中选一个的。
“谢皇上。”
她不同于那些个青楼女子,自然不能唐突了她。来日方长,不着急。
夜墨澜乐得眉开眼笑,这可不就是说的他吗?
“别怕,别怕,总算是保全了性命。”
一阵无话,凤倾月顶着夜墨澜探究的目光,摘了面纱,难为情的用了些膳食。
凤倾月拉开车帘,见眼前之人一脸苍白,只道:“秦大人拿主意便是。”
玲珑递上玉牌,一守卫见是永宁名号,归还了玉牌,讨好道:“不知公主驾到,有何贵事。”
她呆楞的躲在帘后,第一次见了暴怒的父皇。不理众臣求情,父皇要斩了他。洛风拿着洛家先祖所留免死金牌,身形笔直的跪在金銮殿正中。一句“望皇上成全”,狠狠的落了皇家的脸面,断了他们的情谊。
也罢,他这人行事怪异得很。越是计较,怕越是如坠云雾,转不出他画下的圈了。
“妾身自知才疏学浅,这管家之事实在拿不定主意,夫君还是另择良人吧。”
示意玲珑呈了东西上去,放在他的书案之上。
夜离轩把羊毫笔挂回笔架,又用一旁的温水净了手,慢条斯理的拿着锦帕擦拭手指。
凤倾月暗自着急,想要快些求个答案。
等不住要告辞离去了,他总算是开了金口。
“你既是皇上挑选的良人,自然只有你才有这资格。换了人,可不就是违抗圣意吗?”
凤倾月对管账之事一窍不通,可这话里有话,她还是听得出几分意思。
他给出的意思,就是他情势所逼,圣意难违。她不是他真心所娶,警示她小心谨慎吗?
这事该是推脱不过了,可得另想个法子才好。
“妾身实在资质愚钝,可否向夫君索要一人,从旁协助。”
“公主是这府里的主子,府里的家奴大可任意使唤,无需请命于我。”
“多谢夫君,妾身就不耽搁夫君了。”
凤倾月心头苦闷,却是有苦道不出。只得让玲珑又拿回东西,闷闷不乐的回了。
夜离轩见人离去,心里诸多猜测。
原以为是来谢恩的,却没想到是来罢权的。哪个主母不想权势在手,只求虚有其表的。难不成是刻意如此,以求引了他的注意?
他偏偏要给了她,看她究竟是无意于此,还是欲擒故纵。
纵然你有百般花样,我也会看个明白。
凤倾月一回院子,就命人找来了陈东。
“这管家之事,你也打理了多时。现下再次交与了你,我很是放心,可莫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就这么几句话,就把棘手之物给扔出了手。也不等陈东回应,就把陈东给打发走了。
陈东也不好做主,只好去请教三爷的意思。
夜离轩听说此事,只让他依着规矩办事。
这账本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自己手上,直叫他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只叹这天生奴才命,领悟不得主子所想,恪守本分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