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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谁寄锦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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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肥肠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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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啥子,”

背着一袋化肥的桂英想到这,你怎么,你来……”杨,喊你去帮着修电站那里的伙食团做饭,“淑芬?”父亲已经看出了根本就没什么消息,把老幺往屋后的。老幺从中山服的钢笔兜里拿出一,迈过阶梯和她并肩的时候听见了。“桂英姐……你……笑啥子呢?”富顺喘着粗气,抬开腿继续攀爬。

“老幺,你七叔捎来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刚刚从下边挑得一担货物的富顺,递了一支给四哥,划了火柴点燃。有啥子好看的,

“看啥!”

这百年不遇的灾难让他们再次回到了“大锅饭”时代——因为根本没有一家人还有个像样的厨房,何况还有那么多被掩埋的房屋。处处都是充满危险的滑坡和山体垮塌,刚刚褪去的山洪还没有完全销声匿迹。

他们根本不敢打开门,更没想过要怎么逃出去——淑芬尝试了一下,打开门似乎就会被这呼啸的猛兽卷走。闪电下,石坝子往外不到十米的竹林全部刮断,倒向了山崖。

“桂英姐,我可以出院了吧?”富顺见她没有回答,继续问。

消息从石桥乡传到杨家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杨泽贵其实已经料到结果了,不过好歹知道孩子没什么事儿,只是乞求着上天能够保佑孩子一生平安,也乞求着孩子能够在有生之年碰到他的亲生父亲吧,更奢求着孩子有一天还能回来看看他们!

拐过三十六道弯的鹞儿坎,离县城也不远了,曲折的山路开始趋于平缓,颠簸得近乎呕吐的富顺牢牢地抓着车沿,脸色苍白地看着满脸自得的桂英:“桂英姐,这车在哪里停?”

这边还乱着一团,那边杨桂英的独眼龙老娘和大哥正在满村子的唤人。“杨老四,我家死女子是不是又死到你家来了?”拄着一根桑树棍子的桂英娘找到了这个领居家。

被黑夜笼罩着的杨家湾在朦胧的月光下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延绵的猫儿山,犹如匍匐前进的大猫在奔跑;巍峨的砚台山,好似泼墨的国画点缀着绿色的翡翠;两山之间的那颗明珠——石河堰里还有威龙在咆哮;对面的那条石板路,还有他挥洒的滴滴汗水;那轻快山歌儿,那熟悉的井水田,还有那卖力的老黄牛……

富顺着了魔地翻阅着这些资料,被一张中国地图深深地吸引着,天啊,原来中国这么大,渺小的石桥在地图上根本找不到,他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县城的名字,而妹妹说的天津、广州竟然离石桥这么遥远。这个聪明的小伙子,竟然用一把木尺和地图上的比例尺计算着县城和外界的距离,那是多么宽广的天地呀,他摩挲着这幅彩色的地图,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驰骋在辽阔的神州大地。

“哥,你有啥子打算?”淑芬担心富顺哥会因为亲人的消失而想不开。

富顺并没有坐,他走过这个熟悉的地方的每一个角落:堂屋的那个苕窖,他记事的时候就在那里,自留地里的红苕收回来就储藏在窖里,妈妈不让他去窖口,总说那里面有一头大野狼;里屋的床铺已经被换成了新的,不过那个放床的位置他怎么会忘记,可怜的爸爸妈妈就是在那个地方离开了他们远去;他和哥哥弟弟的卧室还是那个模样,他抚摸着父亲给他们制作的木床上的雕花,他和哥哥,到了冬天相拥入睡;厨房的土灶还是那个样子,刘国宇的女人在灶边忙活着晚饭,他们的孩子像自己当年那样在灶的另一边架柴烧火,富顺回忆着,家里的老母鸡还在灶前的柴火堆里生过鸡蛋呢……从厨房的侧门出来,那口大石水缸里还有半缸水,那该是哥哥当年挑进去的吧!

杨泽进摸了摸淑菲淘气的小脸蛋儿,顺手提了一条长凳,招呼四哥坐下来,“四哥,上次你寄过来的信我已经收到了,你托我打听的人现在还没有下落,毕竟上海那么大,当时离开的时候又没有备案,可能有些不好找,再看看吧,有了消息我寄信过来,四哥。”老幺十分尊敬地回答道。

“嗯……可是……”富顺把要讲的话吞了回去,“可是我怕找不到路。”

不一会儿,一大桶豆子就磨成了豆浆。小淑菲在灶屋已经烧好了一大锅热水。手巧的淑芬娘找来了一大推年年都在用的包帕——其实就是类似纱布的东西,把豆浆和豆渣一起包起来,在放到装满热水的大木桶里,用一根干净的棍子使劲地搅动,直到豆渣里面的豆浆全部沥出。淑芬娘再次安排淑菲起火,豆浆倒进大锅里继续不停搅动,再放进去一些卤水,豆浆慢慢地变成了豆腐脑,富顺和淑芬看着直眼馋,娘给三个孩子一人乘了一碗,再用包帕包好,用几块儿木板夹起来,放进新修的茅草屋里,用几块儿干净的打石头压严实。

国强憋得哪里还唱的出来什么歌,何况还要改编,尽管大哥打石头也会唱情歌,大嫂不就是被哥哥的情歌吸引了才嫁过来的吗?可是自己这会儿哪儿想得起来都唱了啥呀!何况,自己唱的打石歌,都是些给汉子们加油的号子,哪里拿得出手嘛?

一番例行手艺人的“请神”之后,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根据要做的家具尺寸对木材进行分解——弹墨和改料。弹墨是用墨斗将木材根据尺寸做出印记,以便改料的时候作为参照。改料又分大料和小料:大料需要高高的木墩架子,用有着宽宽锯片的大锯,两个劳动力左右开弓,主要是加工成长板和大木方;小料简单,两个铁爪把木头钉在柱子上,改小料的锯片稍窄,一个或者两个劳动力至上而下就能完成,主要加工成短木板。

杨老四把裹好的叶子烟放进烟斗里,并没有点燃,看了看淑芬妈。淑芬妈也放下手中的筛子凑了过来。

“国强一家人勤快得很呢,几爷子忙到打石头,猪牛还喂得肥嘛,”媒婆指着猪圈里四五头一百多斤的猪叫嚷着。

“大妹妹忙到扯秧子,山的那头吼啥子?

“噎,富娃子?你老汉儿硬是喊你来放水是不是哦,”队长发现了杨老四派出来的这个“劳动力”,“你遭得住不哟?”

“没得啥子事。他是报复。”富顺把那天在井水田发生的事情和姐妹三个说了。

富顺也想去,他看了看淑菲。“哥,你快点儿回去嘛,我和金华哥一路,一哈儿你莫来接我了!”淑菲不希望这个一天学堂都没上过的外姓哥哥去学校,就像不喜欢自己瘸腿的父亲送她去学校一样。

“是嘛是嘛,四角五,我们也买!”准备在旁边几家买背篼和箩篼的几个老婆婆也围过来起哄!

“哎……”老杨叹了一口长气,“田老师呀,你教书是没的说,杨淑芬天天回家念叨你,说是你人品好师德好。只是你也晓得,我这个家庭都被我这条腿拖垮了!”

在杨家,富顺最喜欢的还是淑芬,和他同岁的淑芬每天背着个帆布包包往大队的学堂跑,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随时都是干干净净的,说话细声细语,漂亮的瓜子脸随时都露着微笑,学堂的先生喜欢,杨巫师心疼,杨老四也觉得这姑娘遗传了他不少东西。所以,看上去笨笨的淑芳早早的就不上学了。小小的淑菲自从二姐去石桥中学念书了之后,就跟着“生产队”的小伙伴儿们去村里学堂念书。

满脸是泥的贱狗哪里受得了这气,挽起裤腿就要下田,顾不上水冷不冷,也顾不上稀泥深不深。“老子今天把你整死——”“扑通——”没有下过井水田的人哪里晓得那个水有多冷,泥有多深,迈一步有多艰难——一个狗爬,贱狗栽进了水里,正中刚刚老黄牛的排泄物,好不容易挣扎起来,刚迈一步又栽了下去。

或者我错了,我未能理解漂泊的真正含义,曾经的那些足迹早已被黄沙掩埋。“孩子,安定下来吧!”安定下来吧,可我的路在哪里?我不再追寻,时光打磨着我的激情,到这块曾经孕育过无数先烈的土地上,告诉家人,我将要安定,只是,何时我才能让你们的心不随我飘零。

本来美好的一天,突然黯淡了下来!

富顺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噘着嘴走在刘大叔的身后。码头依然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他再一次在人群中去搜索那梦里的亲人,依然一无所获。桂英已经和其他人一起在卸货了,正在诧异为什么富顺今天没有上工,看到“刘干爹”带着富顺上了街,心里的疑问才算落了地——哈,富顺一定是从了干爹了!

“刀疤刘”难得这么悠闲地走在这熟悉的大街上,欣赏这初秋的美丽。人行道上的法国梧桐开始飘零片片黄叶,偶尔一片划过孩子的脸庞,就像婆娑的大手在轻轻抚摸,全然不顾环卫工人的恼怒。密密麻麻的电线杆上停着悠然自得的麻雀,时而俯冲到街边的屋顶,时而翱翔至蔚蓝的天空。蓝天与白云相得益彰,骄阳与树影相映成趣。炎热的酷暑暂别了今年的山城,寒冷的严冬还没来得及光临……

——这金黄色的时光,本该多么令人艳羡,可富顺的心里,却像是国强姐夫砸石头的大锤压在了胸口——难以言说的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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