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瑜最近怎么样？厚着脸皮。好多年没看过，家里用的好多工具都离。“刀疤刘”也算是个老戏迷，到了石桥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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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淑芬娘有些，那个富顺称为干爹的城。
“哎，去年全被风刮断了，今年有才长点出来。在我们农村，这东西必不可少，那戏楼正准备上演川剧！和戏班子的头头软泡硬磨，硬是让他上去露了一手，莫不是要来和她抢儿子？
杨局长来之前就和三乡负责人通了电话，时间定在腊月初八的上午十点。要求每个乡至少组织三百人到。
这个消息对谢家人来说，无疑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只因为那个一文不识的瞎子老太太，本以为逃不过“杀人偿命”的常理，带着撕裂的疼痛，像鞭策儿子的尸体一样，还原了事实的真相。谢家人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一次又一次地登门谢罪，乞求大恩人的原谅，都被拒之门外。
尽管杨大律师的辩护慷慨激昂，但明显也存在证据不足的问题，尤其是杨桂勇挑衅、谢国强昏厥和远距离甩出作案工具等事实。这一点律师心知肚明。公诉人也紧紧地抓住这一点不放。
“呀，七叔，我是刘富顺，杨泽贵的儿子！”
湘瑜心里越来越难过，一向坚强的“假小子”突然哭出了声来。的确，湘瑜有很多哥们儿、姐妹儿，不过那些都是城里的纨绔子弟，或者千金小姐，真正能够像富顺这样坦诚相待、交心谈心的，或许根本没有。她欣赏富顺，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农村孩子的性格，因为这个天才独有的智慧，更多的，是因为富顺的安静，以及这种安静带来的安全感。
那残忍的一幕吓得几个女人都瘫倒在地上。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打石匠会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十多天前还说要拜为干亲家，今天就成了要命的仇人。
单腿的杨泽贵在家带着小外孙女。这个乖巧的小姑娘，除了鼻梁上的痕迹，到处都白白净净。杨泽贵把她放在靠墙的竹摇篮里，小姑娘也不哭闹，自己拿着一块儿竹节玩耍。
“是呀，昨天才刚刚到家。刘富顺让我给你带了些书，还有……”广文有些迟疑，他仍然不敢轻易断定这个漂亮的姑娘就是杨淑芬，“你是不是要去传达室取东西！”
老黄牛揣着粗气，嘴巴里一直流着白色的唾沫，那对本该尖锐的牛角几年前也被折断了一只。看到小女主人过来，它将两只前腿屈膝跪地，尝试着站起来，可是力不从心，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无奈地倒在地上，把头伸在牛槽边，作出一副想吃青草的样子。
那些踏进技校就意味着披上了“工人”外衣同学，并没有因为这个“天才”而自卑，相较于一个旁听生，他们的优越性显而易见。除了极个别的“学霸”会偶尔发出挑战之外，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国强接过烟来，细细揣摩了半天，这带嘴儿的香烟他也是第一次见。在他的脑子里，这可是国家的领导人才抽的呢！
恨不得仓库石板做，恨不得腊肉包铁膜。”
富顺依然没有理会，认真地演算黑板上的题目。
“还可以，我老丈家今年是杨淑芬喂蚕子，桑叶都是赶到嫩的摘，蚕簸都要带个罩笼！我们家不行，五个人的蚕子还赶不到他家茧子多。”
只不过，她的谎言终于让她自食其果。而今，她已经没有勇气再留在这里，或许，这是最后的结局。富顺终究还是留在了城里，有机会去读书，去开辟全新的路；而自己，回到那个穷乡僻壤，去挖地种田，然后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从此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来。
国强也懊悔，从肚子上开个口把孩子取出来，这种“荒唐事”他怎么就答应了呢？虽说政策上说喊不能生两个，可是哪家不是生两三个？他谢国强也不相信不能生，总得试一试的！什么“再怀孩子不仅不会保住孩子，连大人都难保”就是鬼话，娘都说了，她难产生了大哥，后边还不是生了自己和国志！
富顺只好再回到床边，朝桂英姐使了个眼神，桂英揣摩着那句“你走吧”，怯生生地退了出去。她宁愿刘永翰痛骂她一顿，甚至打她一顿也行。这一句“你走吧”算是什么意思？是让我离开那个屋子还是离开这个码头、离开江云？可是为什么又让富顺又留了下来？他不会是要拆散这两个同病相怜的孩子吧？
“聂书记，你的梨真的三年能结果？”
“我……我没说过呀？”
“你又不是官笼师，你做得到好多菜嘛？”看来富顺也不太相信这个桂英姐！
“那我们家最幸福，我们家一年四季都在吃麸子！”桂英不忘拿自家的寒酸来“幽默”一番。
“杨淑芬，你让‘小花’先来？”
农委主任果然深明大义，承诺中途放假一天半。“罢课计划”昙花一现，再也没人提了！
“哦，三头也不多呀，给国家上交一头，自家留一头，也就能卖一头了！”
为期两个月的农业技术培训结束了，淑芬作为培训班唯一的女同志，获得了“学习标兵”的荣誉称号。记录了满满一笔记本科学知识的淑芬回忆着这两个月的点点滴滴——
“没，还没想好！”
“老幺，我是怕你为难……”
淑芳带着孩子回娘家住几天，给妈妈和淑菲作伴。杨泽贵带着淑芬往县城里去了……
除了这些下苦力的“棒棒”之外，来吃饭的还有“刀疤刘”认识的十来个老板，给刘永翰道过“生意兴隆”之后，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开了他们自己的生意。
回到江云的时候已经夜幕降临，李所还有些事务要处理，警队全部到所里，罪犯送到拘留所等候审判。桂英交给小王警官送到了医院，富顺寸步不离地看护着。
富顺被问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掰着指头回忆着，“不晓得，我才来三个多月，管账不到一个月，反正每天这一百多个人抽成还是可以抽五六十！”
“哎！”刘永翰再次叹了口气，“不过也搭绊她，不给老子烧了，第二天那帮狗日的来拉粮食，说我一晚上给他把粮食换了，老子更扯不清楚！”“刀疤刘”所说的“搭绊”是“感谢”的意思。
“他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两个流落街头的时候收留了我们。他哪儿都不爱去，平时也只是在码头！”
佛道集成晓天地，还俗三年娶贤妻。
“哟，我就说是你干爹嘛，关心得很呢！有，在碗底底下，操空心！”
“哈哈，不跟你说。对了，顺儿，你出来是不是找你哥嘛？”刘永翰对自己的猜测洋洋得意，拿着白色的小酒瓶下了一口酒，呀，这月饼下酒，可比那花生米有意思。
淑芬看着脸色苍白的姐姐，心里无尽的酸楚，这个才十七岁的姐姐呀，本该享受烂漫的花样年华，却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妈。当母亲的幸福自不必说，可这种幸福却是那么的短暂，她更多的时候是要作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去付出，去承受这劳苦农村岁月的煎熬。
杨桂英第一个像在大队听完宣讲那样欢呼雀跃地鼓掌！其他人都跟着呱唧了几声，各自干活去了！
倒是上午爬了一次砚台山的淑芬，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