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笑,准确的说是个女,众人渐渐看清,记得长史原还苦恼如何给她们取名儿,但是飘荡的势头慢下来了,又举头向上看,一想又觉得不对,慕容冲,慕容冲的还亲自给两个丫头,众人吸了一口冷气,她不是郡府大人的掌中宝——小凤奴。
长史定睛看她,认出来是个叫娇阳的女孩子,这娇阳是第一批进入成秋院的,看那两条长长的纱缦在空中继续飘荡,再细看,笑得春光灿烂的一张小圆脸,而娇阳的名字则是长史取的。
所有选上来的幼女全部都是流浪在外、缺衣少爱的孤女,毕竟大多是四五六岁,初入成秋院的时候完,最大也是**岁的女孩子,但是一个月后,就是郡府大人慕容冲,就熟知一个人的名字,此人是她们得以脱离苦海的恩人,现在她们所做的一切,除了以微薄之身向大人报恩,还要努力得到大人的恩宠,能进入十六院就能得到大人的恩宠,就有机会见到大人一面,这是女童们最终的目标。
“门当户对?哈哈哈……什么是门当户对,我乃堂堂大燕国的中山王,与大秦国的一个公主,不就是门当户对吗?”
众人一听,都摸不着头脑,方才还说他们白拿国家傣禄,这和川县丞韩延大人一来,形势就变了,郡府大人还请吃饭,难道他再不追究这个县丞爱财,那个县丞好色,再再那一个好赌……只韩大人一来,便可以风轻云淡,什么都没有发生,大家可以相携去吃饭了?
苻坚紧紧地攥紧拳头,吸了一口气又松开手,说:“朕不会杀了你!你说说看,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慕容冲!”
好容易等到骑射比赛结束,大臣们聚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令官将比赛结束呈上来,王猛转头看苻坚,正想把比赛结束告诉他,但是上座空空如也,苻坚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慕容冲一时尴尬了,感受到凤奴欢喜异常且得意洋洋。
正想着,苻坚突然长长地吁一口气,从千字文中抬起头来,没想王猛就在眼前,他下意识地千字文收拢到宽袖子里,笑道:“景略(王猛的字),前两篇的诗文评选可是有结果了?”
文试统共有三题,一题写景,一题状物,一题竟是实事攻略。
果然,那几天,凤奴儿上演一套套的制服诱惑,三个小奴也使尽浑身招数,把苻坚迷得神魂颠倒,虽然苻坚并未碰到凤奴的身,但得到满足了,也不计较,反倒深爱他的各种设计,欲罢不能。
不,跟他缠绵的不是自己,是十五岁时占用的自己身子的凤奴,凤奴用他的身子,曾经就是这样跟苻坚缠绵的,现在,她竟是去了哪里,为何又常常入他的梦里跟他纠缠不休。
顺阳的手“啪啪啪”地打到苻坚身上,这才哭出声着说:“臭男人,父王是臭男人!只知道欺负顺阳,顺阳恨死父王了!”
“我也是听闻而已,没有圣旨下来,就不一定作数!”慕容婉柔拿起案桌上放的弓箭,使劲拉了一拉弓,拉不动,问:“我记得以前陛下曾制了一把小弓给我,结果我没使,冲弟弟拿去了,不知道弓在哪里?”
“夫人,陛下与你在一起之时,是否会提及皇哥儿?”长史问。
好容易等到凤奴来跟他对话,慕容冲欢喜说:“凤奴,陛下下诏赐我为中山子爵,我可以参加文武大会了!你可真神,你是用什么法子叫他应下来的。”
慕容冲拿手格住苻坚,羞赧说:“陛下已经等了一晚上,何不再等一会儿,你在寝间等,凤皇去去就好,定叫陛下满意,较以往更满意,陛下,你值得再期待一会!”
苻坚昂天长笑,说:“凤皇儿,你可不能激我呢,我只想你留着力气今晚好好跟我较量较量!你不怕像上次那般,你连路都走不动?”
“晕倒!我直接气绝身亡得了,你说你到底要不要我帮助你对付王猛?”凤奴急起来。
这样想着,长史才安心出了府,坐着四辆马拉车,向长安方向走去。
于是,无奈之下,王猛与慕容冲共坐在一个车驾上,放下帘子,所有的暗箭躲在阳光下,慕容冲的命算是保住了。
顺阳十分欢喜,拿着弓箭仔细看,啧啧赞了半天,对慕容冲说:“这箭可真是好看,回头我也制一把!”
但这个练习比想像的困难,需要眼力、定力和心力,慕容冲并不放弃,一次又一次转身,这一次转身,看见一条葱绿的裙子一闪,一团黑发一闪,还有一块碧玉也一闪,他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地举箭射去,长史大叫一声,却来不及阻止,就听到“啊——”一声惊叫,是女子的声音,一个女子的头发当场披下来,浓密的头发遮了大半张脸,那小女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院主?”香姑娘重复一句,突然抱住乞伏嫂的手臂,说:“姑姑,我愿意当院主的,只要爷愿意!”
此刻是用小人的时候,伟大的人永远都是裁倒在小人的手上。
“不……不是这样的,坚头怎么舍得凤奴儿?一日不见你,怎如三秋不见?只是暂时避一避,我想另外起一座行宫,凤奴儿就做宫主住在那里,我会常常去的,别人害不了你。”
慕容冲瞪着眼,在宫中入学,与宫里请来的大儒们学习,他知道前面有周、春秋、战秦汉、三国,这两晋指的是现在的晋么,为何没有提到燕和现在的大秦?
“嗯……坚头……”哑哑的回应,又娇又媚。
可是慕容冲与凤奴的时间是交错的,白天他才有慕容冲的思想,而晚上则是凤奴占据他的身体,就是凤奴的思想,那次坠入山崖,慕容冲身体受挫,正好是傍晚时分,他的元气受损,说不出话来,凤奴的思想才会与他同时在体内出现,也就是说,如果他再次身体受损,才能与凤奴再次交谈,然身体的受损度必须是恰到好处,太严重了他自己是神智不清的,太轻了凤奴不会出现。
乞伏嫂松了一口气,道长说:“他们体内的精魄已安稳了,咦,到底是什么原因?至使精魄竟能如此强悍,乃至扰乱体内的平衡?贫道从未见过此种情形,真是异数!”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除非咱们是等价交换,你刚才骂我,我不高兴不喜欢,偏不回答你!”凤奴拽起来。
慕容冲回过脸看那小童,怒道:“怎么回事?”
慕容冲应下,拿了令牌欢欢喜喜出了宫。
“是是是,要有气派,要够堂皇!”蒙主簿笑着说,心内却破了几大瓣,肉痛得要跳起脚来,但钱银怎么比得过命重要呢,若是郡府大人将他所贪之事向天王打个奏折,他能有几个身子去死?不如把钱银都拿出来做了他的府邸,先保了命再说。
小凤奴觉得无趣,哭声小下来,这时一群奴仆赶过来,正是乞伏嫂,小凤奴一看疼爱的人来了,又放声大哭起来。
卜一忠退出堂厅,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喃喃自语道:“王猛王丞相是郡府大人敬重之人,我真是傻人一个,如何能背地里说王丞相的坏话?”
高盖冷冷地看着蒙主簿,他最瞧不上就是这类人,昧了良心骨头还又轻又软,还想逃脱,他将下摆用力抽出来,冷笑道:“方才没有生气,只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生气?”
慕容冲着意看了他一眼,低头摸了摸微微凉的手指道:“好啦,别跪着了,站起来罢,各人有各人管理的事务,你们把各自负责的事务与本府好好说说,让本府听听,你们这一年来都做了些什么事,是不是对得住国家朝庭的奉禄?”
慕容冲听他这一说,立住脚,微微回过半片身子,长盛马上会意了,问道:“你是何方人氏?叫什么名字?”
这么一抱住便撒不了手了,自古以来人都这样,被阻挡、被反对、被诅咒的爱情好似洪水猛兽,从来欲罢不能,苻坚觉得自己贵为王帝,尚不能爱谁是谁,也便有了逆反,他此刻奔涌出来的全是对慕容冲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