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曹氏笑吟吟的说道,莫要嫌弃我叨扰了。“何必呢,不懂的地方到时候请教你,都是你一手调教出。账房先生和各个庄子。我说过你解,便会告诉你火莲果下落。
这个家,她是管不成了!
水清漪站稳,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弄:我刚才接?
一句话,剥夺江氏在府中的权势。没必要出手相助,与贵妃撕破脸。甩着手跳开,”
“,脚下踩在碎裂的瓦片上,痛得跌坐在地上。红润的面颊瞬,面色一阵扭曲。
若是长孙华锦要救命药,自然会和她解除婚约。到时候这件事情,就印证了她今日所说的‘实话’。
他就这么糟糕?
太丢脸了!
水清漪明白话里头的意思,大夫人让她多出去走动,多结识一些小姐夫人,日后应酬起来也不会生疏。
“姨娘说什么胡话?”水清漪蹲下身,将莫姨娘搀扶起来,道:“都是一家人,母亲若是有办法,自然会救妹妹。更何况,当初我也是中毒好了,妹妹应当无碍。”
“不可能!”莫姨娘错愕的反驳,随即,见到所有人齐齐看向她,心中一颤,来不及解释,就听见大夫人厉声道:“如何不可能?我想要为侯府开枝散叶,可叹年岁已高。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自是要调节滋养。没有想到,让莫姨娘误会了!”
看着眼前的银票,百味杂陈。从她投诚后,大夫人对她犹如亲生。可人心隔肚皮,若是牵涉到损害大夫人利益之事,她断然不会饶了自己。所以……
那么断绝关系,岂不是权宜之计?
吓的一个激灵,滚落在地上。就听见二夫人尖细如刀的说道:“好啊!我就说她不安好心,心肠歹毒。没有想到,能对一个病重没有多少时日的孩子下手!”
绣橘在水清漪的注视下,开锁打开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小木盒,只有巴掌大。水清漪一愣,看着绣橘打开小盒子,从里面拿出两锭五两的银子还有三串铜钱,错愕道:“就这些?”
水玉莲拉着水守正的袖子,满脸悔恨:“姨娘出身商贾,身份不高,她掌管庶务,自是有许多人瞧不上眼。姨娘在府里头谨小慎微,就怕出了一丝一毫的差错,让父亲没脸。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不该带着九弟去摘莲子。让人捡着话头,对付姨娘!”说着,睃了大夫人一眼。
“老爷,莲儿也是您的女儿,妾身不过是疼惜女儿,一时昏了头想要为她争取罢了。你若不高兴,日后我再不动旁的心思就是。”莫姨娘娇柔的偎进长远侯的怀里,双手解着长远侯的腰带。
大夫人听到脚步声,示意李妈妈住嘴。回过头来,见到水清漪,眉头微微一蹙。水清漪弯身见礼,面色苍白,显得倒是有几分弱不禁风。
“不用。”
花千绝眸子里寒星乍现,拿着羽扇的手紧了几分:“相爷身边的人。”
花千绝摇了一下羽扇,被水清漪按住,清晰的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杀气。对他使了眼色,上前一步道:“今日这是特殊的日子,我原来还想着息事宁人,如今看来倒是奢望了。”顿了顿,话音陡然一转道:“清漪与你无冤无仇,孟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不说,不是因为我好欺负,而是顾忌了侯府的脸面。你三番两次说我暗害权小姐,但是我上船的时候,也被人推了一把,而那时你却是站在我的身后。”
不过一眼,长孙华锦移开视线,落在激荡着圈圈涟漪的湖面上,吩咐常德带人下湖救人。
权夜雪水袖掩口,轻轻一笑道:“莫不是姑娘怕没有报酬?你放心,国师的一个要求归你。”
长孙华锦调好音,按压住琴弦:“姑娘,曲子由你选。”
花千绝骤然收紧了手中雪貂的脖子,如玉倾城的面容在阳光下渐渐阴郁冷沉,胸前衣裳上的暗色水渍如花般幽然绽放。
闻言,花千绝浑身仿若无骨的摊在床榻之上,眸子里有着受伤。顺手将貂掀翻在床内侧,捂着胸口,妩媚的容颜苍白而悲戚:“小清儿,你伤了我!多少上好的伤药都不能治愈我的心伤。”
“父亲,姨娘也是一片好心。她素来对女儿极好,兴许是听到那些传言,担心女儿所嫁非人,才会做出傻事儿。”水清漪眼底满室感激,弯身将莫姨娘搀扶起来,说情道:“父亲,您喜爱的可不就是莫姨娘的善良?她这般为女儿着想,就莫要怪罪她了。”
“你个小娼妇,算个什么狗屁东西!小贱种穿的样样精细,给我一些粗糙碎布,月例都苛刻了些许!没见地的贱人,欺负我孤家寡人无依无靠对吧?走!咱们去老夫人面前评评理!”水桂珍本就泼辣,视财如命。仗着老夫人疼惜她,天不怕地不怕。
“好了!”静安王妃环顾了一下几人,面色温和的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是清漪这样的妙女子。本宫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婚姻之事,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花公子若与清漪情投意合,她为你做衣裳,岂会不知你独爱红裳?”顿了顿,继续道:“本宫有些乏了,就先回府。”
静安王妃眼神微冷,看向脸色渐渐白的水清漪,心里也拿不定主意。
长远侯听到莫姨娘落湖,面色微微一变,有着焦急。大夫人他娶来是巩固长远侯府的利益,而莫姨娘才是他的心爱之人。立即道:“还不快去请府医!”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平和中带着海纳百川的包容。半晌,一拂衣袖,衣袂如流云甩动,清逸飘飞间触动她叠放在腰间的手指,隐约带着一股冷香。
绣萍哆哆嗦嗦的拉着水清漪,捂着她的嘴。生怕她再说出什么要人命的话,惹恼了世子爷坏了亲事,到时候老爷夫人可不会饶了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心中无比的甜蜜,面颊羞红,在丫鬟的呼唤声中逃离,并没有听见他的低叹。
脱掉绣鞋、裘袜,坐在玉石铺垫的地砖上,双腿放进碧绿通透的温水中。粉嫩的花瓣飘荡在她的脚边,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抬脚一下一下的踢开花瓣,水花四溅,晃荡着圈圈的涟漪。忽而,水清漪觉得踢到一个游来的活物。
活物?
心头一紧,水清漪一动也不敢乱动,警惕的盯着池面。片刻没有动静,想要把脚抬出来。突然,脚踝被攥住,冰冷的触觉仿佛缠绕着一条蛇。
“啊——”
“噗通——”
水清漪被一股大力拉下了池中,沉入水底。水泡咕噜咕噜的冒着,水清漪不断的踢腿挣扎,却撞进了一个冰冷的胸膛。即使泡在温热的水里,依旧冻得一颤。
长孙华锦?
蓦地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人来。不等她多想,手臂被箍紧,‘哗啦’被提出了水面。
水清漪双手抹掉脸上的水,睁眼看着松开她靠在池边的男人。袅袅水雾萦绕在他的身旁,朦胧了他的面容。隐约间,只看到他苍白如纸的侧脸,美如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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