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一怔,就顺路过来逛逛。老夫人要是问起的话我就说少夫人正好,老夫人后面这几句话绝对是冲着宝,但花式却是十分不错的。
“我听说这附近也有不错的绸缎庄,显然没想到自家,
翠屏撇了撇嘴。也是,老夫人是不会生气的。”
不不不,她只是不想平白便宜了李氏罢了。她这么安慰自己。
而梦宝和赵妈妈都毫不怀疑,布匹的材质虽不见的比得过云霓坊。看有没有合适的衣,只要,六小姐那么爱占便宜的一个人,怎么会将到手的好东西扔了呢。莫名的看着她,
许妈妈。
原本赵妈妈只想让她学习几样点心,意思意思就行。只贴身伺候在梦宝身边,
宝珠向来是不干。
貌似古代的人都比较封建迷信,容易相信这些托梦之类的事情,那这番说辞应该是……
许妈妈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递了杯茶水过去:“您可别生气了,没得伤了身子。再说了,这不是有少夫人了吗,奴婢看着少夫人到有您当年的三分影子,是个好的。”
红笺赶忙摆手:“不是不是,饭菜早做好了的,是大夫人将少夫人叫去了咏竹苑,刚刚才回来。”
“今日就更是奇了,少夫人的脉象比昨日又好上许多,康复度令人惊奇。”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吧?那……那她该如何跟自己婆婆解释?如何跟侯爷解释?
李氏气的牙痒痒,却只能说了一句没事。
那仆妇刚想再说什么,却见她渐渐收敛了笑意,十分严肃的模样。
他走到近前,向梦宝施了一礼,道了句“冒犯了”,就坐到一旁的小杌子上给她把起了脉。
“小姐,六小姐刚刚哭着从咏竹苑跑了出来,眼眶红的跟什么似的。”
宝珠在那儿杵了半天,原以为小姐会看在今天惹自己生了几次气的份儿上让云霓坊给她做身衣裳作为补偿,谁知她竟然直接将人送走了,理也没理她。
吃过午饭,梦宝小憩了一会儿。
但以她的性子又哪里是肯轻易低头的,当下梗着脖子道:“我在镇远侯府时就是如此,小姐都没说我什么,你又凭什么说我!再说了,你不过一个二等丫鬟,竟敢对我大呼小叫,还好意思问我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看我不掌你的嘴!”
刘妈妈会意,转身就要吩咐下去。
“明日赵妈妈就回来了,那间屋子是留给她的,你想都不要想!”
“另外院子里本该再配个管事妈妈,但挑来挑去也没个合适的,这不是想起少夫人院子里之前的赵妈妈还休养在庄子里,老奴就借机偷个懒,不再寻其他人了,派人将赵妈妈接回来,想来明日就能到了。”
“也好,那就暂时还是住在那里吧,等阿竹回来了再搬回去也不迟。”
“宝珠!”
红笺哭诉:“少夫人,奴婢没有诬陷大夫人,奴婢真的没有贪墨银两,那银两确实有半年没有下来了……”
梦宝也没客气,让红笺收了,一旁看戏的二太太却是从她刚刚的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你说另一只镯子为买药典当了?这是怎么回事?”
抬头时正看到红笺额头那一抹被戳出来的红印子,不禁皱了皱眉:“他们为难你了?”
“小姐这是去哪儿?”
红笺赶忙摇头:“没有,是奴婢自己办事不利,没能领来月例……”
啊……
梦宝心中轻叹一声,刚刚那个故事她还没看完呢……
赵妈妈可不理会她看没看完,拿了书转身就出去了,生怕这书在静馨苑多留一刻似的。
其实梦宝也不知道这书到底是不是沈南竹的,原先的苏梦宝向来不爱看书,整理书籍这种事自然都是赵妈妈在做。
后来她生了病,被挪到静馨苑,赵妈妈又被赶去了庄子上。
这书是她醒来后想通过书籍了解一下周围情形,让宝珠去竹溪园的书房取书的时候她随手拿过来的。
梦宝根本不知道赵妈妈会对这种书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然她是绝不会当着她的面看的。
好在她从赵妈妈的神情看出来这书应该不是她的,便顺嘴说是沈南竹的,好歹把书保留了下来。不然这书若真是沈南竹的,现在又被她的下人给烧了,那以后被现了可又是个麻烦事。
她叹了口气走到书桌旁,从一摞厚厚的书籍中找出《野趣杂谈》第三册,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在屋子里四下环视了一圈,偷偷将书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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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芳园,老夫人洗漱完毕,在许妈妈的服侍下卧到了床上。
许妈妈转身去点了安息香,又轻轻吹熄了房间里仅剩的一盏烛火。
“依你看,今日那小丫头的话有几分可信?”
黑暗中传来老夫人沉厚端正的声音。
许妈妈想了想,轻声答道:“应该是都可信的,只是这丫头嘴巧,将原本不好的事情说的好听了些。”
老夫人哼了一声:“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
许妈妈笑了笑:“什么人在您面前油嘴滑舌都逃不过您的眼睛,奴婢不能,那小丫头自然更不能,既然如此,奴婢还多那个嘴做什么。”
“……梦宝也是个能干的,这刚多久就让那两个丫头死心塌地的帮她说话了。”老夫人语气中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反倒有些赞赏。
“您当初选了两个没什么背景的丫头调过去不就是想看看少夫人有没有这个能力吗?现在后悔再想把这两个丫头拉拢过来,只怕是来不及了。”许妈妈笑着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