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傅臣却很能为她找借口,又经常在外面鬼混。偏偏谢乙想来是个“,“身子还没好全,次后出身样貌,
谢氏一门娶媳妇,也或许是为自己找,你就到处乱跑,左右我也不缺,还是什么样。
如今看见姜荀,老太太方才沉下来的脸色,便缓和了起来,竟道:先看的是文才风,谢老先生请了,谢乙该什么样。别是姒丫头拉着你来的吧?”
姜莫迎了上去,道,带:“荀堂兄难得来京城一趟,今日只后悔一直在明觉寺,否则不管有什么要紧。竟不知荀堂兄也来了,也要先来陪陪荀堂兄的。”
因为周氏懦弱,在京城姜府也说不上什么话,几年来姜姒的日子都不好过,可在薛家口见到的时候,姜荀便觉得自己这个堂妹长大了。
并非避之如蛇蝎,因为谢方知根本不怕她,那是一种不屑,甚至说不屑都过于抬举自己,那是不在意。
倘或有一日你打墨竹诗社外头过,瞧见谢方知缺胳膊断腿儿了,那定是谢相与相夫人干的。
其实这人一说顾芝,众人便已经回过神来了,只是有些没想到谢方知竟然怕这女人怕到这地步。
这会儿萧纵与他侄儿萧祁只在和靖公主后面走,一个背着手,一个摇着扇子感叹。
谢、傅二人见了面,彼此无话。
谢方知倒觉得奇怪,手背上真是个鲜血横流,心道这女人下手也忒毒,他敛了眼底神光,便道:“好心好意遮掩四姑娘,四姑娘这下手也未免太毒吧?”
她们来得早,府里一妻一妾有孕,卫姨娘最近晦气缠身不愿出来,乔姨娘这等粗鄙人也不来凑热闹,许姨娘原本不好来,现在只是因为来给自己妹妹上香,却是好一阵没回来。
此一来,府里再没人敢说四姑娘闲话。
当初这一位小许姑娘死得惨,孙富贵也只是听说过,前一阵才是这一位的忌日,许姨娘才去明觉寺拜过呢。
红玉忙呸了三声,变了脸色,呵斥道:“你哭个什么劲儿?现在还没事呢,紫檀机灵,哪里睡着了也不一定,再派人找去。”
说罢,便带了丫鬟们又回屋去了。
姜姒仔细一想,发现自己其实很清醒。
姜姒现在硬要姜媚说,也说不出什么不一样来,只娇俏地一撇嘴:“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我也说不清。”
他笑了一声,随口接话道:“兴许是姿色不够,谢乙看不上。”
流芳忙道:“是茴二爷!”
离开时候,她狠狠瞪了捧着各式漆盒的丫鬟们一眼,脚步格外地重,出门的时候却被门槛给绊了一下,差点跌到地上去。
人一走,周氏也觉得清净了,九月又斟了茶上来,端给了大姑娘和四姑娘。
卫姨娘从没见过老太太发这样大的火,嘴唇抖了抖,果然不敢再说话了。
姜姒这还没答应她呢,她倒是好,以为姜姒叫她起来就是原谅了。
能在宫中荣宠那么多年,甚至如今的魏王萧纵还能得皇上的重用,可见这一对儿母子都不是简单人。
想起之前的谢乙,姜姒心思微微一动,面上却不显,状似无意般随口道:“闻说那谢乙是个放荡恣睢的人,你可别跟他学坏了。”
有时候,她真觉得姒丫头太能干,似乎一瞬间就长大了。
“已是找见了,留个人在外头也就是,余下的也进来喝口茶吧。”
姜姒万没想到傅臣又搅和进来,暗道一声阴魂不散。
姜姒照旧镇定,只道:“如此,正合我意。我娘胎里还不大稳当,在柳镇多停留几日,再去净雪庵,正好合适。”
姜姒对她还挺满意,扶她起来,只道一句:“你知道便好。”
这回也是死里逃生,有惊无险跑到柳镇,谁想到宁南侯正派了人来搜他,不得已才委身于一小小狗洞。
这会儿了,她才想起自己盼了十多年没盼来,便再也不敢盼的一件事!
领头的那个精壮男子按着朴刀,腰上挂着块宁南侯府的铜制腰牌,刚发号施令下去,转脸便见别院门开了,于是看向那一条门缝儿,却是个瘦瘦小小的绿衣丫头。
不过在对傅臣这个话题上,他还算老实:“正是世子爷,世子爷对您也是真好,一心一意地。反正贫道也不知道世子爷是什么意思,说是把风头给您补回来。”
风头给她补回来?
这一回还真是补回来了。
姜姒心底真是复杂,傅臣的确聪明,之前小瑶池会的风头,她出不得,如今这赐福的风头,她却是能出,并且毫无坏处。
“瞧你如今在皇上跟前儿混得如鱼得水,哪里还需要敬着我?”
笑话,这一位姑奶奶还捏着契纸呢,若她拿着那上了官府,或者公之于天下,那他王老虎……啊不,问道子,还能在大晋朝继续堂而皇之地招摇撞骗吗?
显然不能啊!
为了自己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又知道姜姒看似一个单纯小姑娘,实则心机深重一头狡猾狐狸。
到现在,问道子都后悔当日按下一个手印,若没那一出,他自己出去说自己能炼制火药,约莫也不会死吧?
不过,也不一定。
若没姜姒的镯子,他能不能见到傅臣还两说,是不是会想起这一茬更难说,谁能想到炼丹炼出来的东西,竟然能在战场上制敌呢?
也就四姑娘有这个脑子了。
一念及此,问道子又开始擦冷汗:“即便没有那一张契纸,小的对四姑娘也是忠心耿耿,只听您跟傅世子的!”
一挑眉,姜姒放缓了自己的声音,放轻了语调,笑道:“听道长这话的意思,是埋怨我如今还不归还契纸了?道长莫急,今早我出来时候便知道如今道长已经成为国师,如此高位,自然不是我这等乡野小女子能辖制。道长,这契纸,你要不收回去吧?”
问道子在听见“契纸”两个字的时候,就已经两眼发亮,根本没来得及注意姜姒眼底闪过的一道晦涩寒光。
他见姜姒已抽了一页纸出来,上面还有自己签下的字,按过的手印,连忙就要伸手去接。
谁料想,就在指尖即将碰到那让他心心念念的契纸之时,耳旁陡然响起姜姒寒声的嗤笑:“你还真敢拿不成!”
问道子手一哆嗦,脚也跟着软了下来,啪一下就给姜姒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