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言，姜妩是永远不可能，反正在所有人的眼底，生母温淑妃也算是有圣，嫁出去也就嫁出去了，也不会故意给姜妩使，周氏乃是个厚道人。要将和靖公主，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不堪入目。
脸上表情有些沉，他还在琢磨之前谢乙给出的主意，的的确确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五公主乃是九皇子的姐姐，这一位碍着了姜姒的眼，
到的时候，姜荀只看见姜妩与陈。
姜姒心知这一位是麻烦，不过在看见和靖公主出来没多久之后，便是心里有底，傅臣身边的赵。
她一来，看见了七皇子等人，更何况还有谢银，也是不好不过来，理所当然地，顾芝觉得自己也有坐过来的资格。
“愿与银瓶姐姐同车而行。”
她瞧上去丝毫没有寻常女子被人表白之后的那种局促和紧张，羞怯尴尬之类的情绪更是与她毫无关系。
心里各种恶毒的念头全冒了出来，谢方知脸上表情还显得异常平静。
“顾严德……”
姜荀也没想到，元宵灯会之后，京中竟然传出了这样的流言来。
那文士一愣，追问道：“可是姜阁老府上？”
差事自然是办得妥妥帖帖，不过现在姜四姑娘竟然毫不犹豫地问了出来，孔方就有些纠结起来。
怎么想，自这件事都有些不可思议。
离过年的日子不远了，姜老爷子也该到京，姜荀若能回去再好不过。
雪地是一片的白，姜姒站在雪上面，却是一声笑：“谢公子有求于人，把我怎么样了，回头谁帮你？”
姜姒还是不确定，只能暂时将这件事放下。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了。
这是姜姒担心的问题，也是姜媚担心的问题。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的好。
姜妩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成为傅臣的续弦的？仅仅凭借国师的一张嘴？可国师又凭什么寻到她的身上？
姜姒不说还好，一说姜源就想了起来。
“闭嘴！”
所以，姜妩喊冤，无异于火上浇油。
原本四箭射联之后，姜妩的婚事就已经被定死了，短时间之内几乎不会有别家的人请冰人来说媒，京中有谁敢同时得罪宁南侯府与魏王萧纵？即便是想要提亲，也得在这段时间之后了。
“贫、贫道再厉害也赶不上四姑娘，贫道能有今天多亏了四姑娘抬举……”
年幼时候见她，总觉得她笑起来很甜，如今看她虽是时常勾唇，却少有真正展颜之时。
“三姑娘你是不知，我家那孩子，打小就是最聪明的，可渐渐就变了，我也不知他如今怎么成了这样。可他找除了不找媳妇之外，从来都是个有孝心的……”谢夫人别有用心地夸赞着自己的儿子，不过这个想法并没能如愿。
此刻的姜姒看上去平静极了，找不出半分的不快，即便是姜妩想要从姜姒的表情上探询什么，也无半分的可能。
姜家统共有五房，三房嫡出两房庶出。
姜姒这里则是转过身便要上车，不过看见姜荀过来，她连忙顿住了脚步，方才疏淡的神情立刻一扫而空，变得明媚起来：“荀堂兄，你也出来了。”
顾芝方才在楼上，便已经听见冯玉兰高声大气地说她小话，她虽是才女，却不代表心胸开阔，更何况是被人踩了痛脚？顾芝一面嫉妒那写出了倒数第四联的人，一面又恨今日小瑶池会上那些个人有眼无珠，庸碌之才。冯玉兰今日便在事后戳她伤处，故意拿话来刺激她，当她不知道？
嘿，这大个子还精明起来了？
傅臣听见了，也是轻笑。
三个人前后脚地入了屋，屋内众人连忙起来拜见。
傅臣自有自己的考量：“这一盘棋还不知是怎么个下法，再观望观望……”
她无言以对。
姜媚年纪小，虽不喜欢姜姒，可这会儿又特别巴望下，连忙道：“我也想去！”
颜色鲜艳的衣裳一上身，她整个人原本那一股子清淡气息却并没有被冲散，由内而外地散出一种冷冽。偏偏这颜色又艳极，很衬身段，没个雪肤花貌更穿不出“好看”两个字来。
压井石是方块大石板的样子，上面还被当年的道士画过镇鬼符，就怕这里死过人，有冤魂作祟。
只是红玉话音刚落，外头便来人说周氏身边的冯嬷嬷来了。
这一来，老太太的态度明晃晃就摆在那里。
姜姒这边也有人送来了几件新衣裳，看着八珍捧在手里的浅粉色衣裙，她始终不大喜欢。
许姨娘笑得亲切，忙道：“四姑娘这话可说得叫我老脸挂不住，您是个顶顶善解人意的。”
谢乙揉了揉自己眉心，低眼看着手中酒盏，却是没管此地诡异的寂静，自斟自饮，悠然自得。
姜姒却恍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笑道：“都里面请吧，卫姨娘也请，我正好去给母亲请省。”
于是一干人又在丫鬟的带领下捧着东西出去了。
九月原伺候在周氏的身边，周氏离开姜府的时候不曾跟去，如今说要去请卫姨娘，也不敢不应，生怕主子拿自己开刀，赶紧退出去了。
老太太倒是没管旁人怎么想，她心里算着若能跟如今风头正盛的魏王搭上，未必不好。
老太太卫氏住在较为幽静的善斋堂，像是所有京城里上了年纪的命妇们一样，也爱起礼佛来。
上一世她曾未出阁前入宴会，曾听谢方知偶然对傅臣言及萧纵此人。
姜姒扭头笑看着他，眉眼弯弯。
她对静安道：“无妨，静安师太尽管解签，有话直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