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翎又问:若要解毒?但此法只是暂时延续了你的命。共议私市对策,不令其毒发攻心,”
“这次连我也无能为。“浩空船,一切都准备停当,即将启程,不忍说下去。
鸿翎本欲和杜云轩一起乘坐敖顺号前往月港,借这次朝贡,探探东南沿海的贸易行情,顺便与闽浙两广的几位商户接头,我虽已用银针。只有到东冥的蓬,否则……,忽有一船员进来禀报:“东冥五岛的三位使者求见。没有回头,”
,苍凉离去。
一口一个公主,从表哥口里听到这个称呼。生生在两人之间划开一道,如同一盆冷水浇在紫英的心上。
“你终于肯放了我们了?”
鸿翎紧随其后,路上,她忽问道:“浩空船长,我的父亲……是个怎样的船王?”
浩空涟威胁道:“你不想死的话就放下妖刀!”
为什么看到他就觉得亲切呢?为什么无力抗拒他的拥抱呢?鸿翎自己也弄不明白。只觉得从展翼的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让她安心。她把头轻轻倚靠在他的肩膀上,长舒了一口气:“是呀,太好了。”
细川三郎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先带着铃莺回敖顺号上去。我要留下来再看看。”
浩空涟略带讥讽地微笑道:“船王向我借人?难道杜先生没派人保护你?”
房内只有鸿翎和娘两人。白鹭问道:“你私自出走是在和杜先生怄气吗?”
目送着通讯鹦鹉带着讯息飞逝在夜空中之后,鸿翎突然握着古道子的手说:“古船长,我现在需要一艘帆船。”
铃莺格格地笑着推开古道子:“少胡诌了。船长,那你怎么舍得从席上出来呀?”
“在下备了份薄礼庆贺船王生日。”杰尼斯让人把带来的匣子打开,一个稍小的匣子里装的是两只八九寸高的美玻璃瓶,瓶中盛着石榴红色的体,在光线下透着宝石般的红光,“这是法兰西国特酿的上等葡萄酒。”
鸿翎牵着海棠沿着密道慢慢往下走,一路上鸿翎的话很少,都是海棠在说话。
浩空涟拿来一盏茶盅,用小刀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滴了半盅鲜血,递给鸿翎道:“我们滴血为盟,就算建立新的盟约了。”鸿翎点头应允,也滴了血,两人分别将那盅血水饮尽以示盟约成立。末了,浩空涟鸿翎的头,意味深长地笑着扬长而去,鸿翎实在是猜不透这个浩空船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老爷生前最喜欢鸢尾兰,就在那边的古树下。”百合悄悄地告诉鸿翎,然后追着海棠去了。
赵渊终没有熬过立秋就不治身亡,已经继承了船王印章的鸿翎顺理成章地成了新船王。遵照赵渊的遗嘱,在小船王成年之前,暂由杜云轩及海帮里德高望重的老主事赵瑞共同协助她打点海帮事务。这赵瑞按辈分是赵渊的叔叔,也是赵家宗族唯一健在的长辈,无论是在海帮内还是在赵家,他说话都颇有分量,幸运的是,他第一眼见到鸿翎,就对这孩子印象很好,拉拢了他,鸿翎和娘的地位就更牢靠了。
展翼嘴道:“岛上的民众应该对这班红毛贼既痛恨又害怕,能否劝说他们和我们联合杀贼呢?”
“我白天的力量虽不及夜晚,但对付你们还绰绰有余!”展清凝两掌运气一推,两个水族宿主被强劲的掌力震飞,狠狠地撞在墙上,倒地不起。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不管你了。”展翼也生气了,捂着鼻子找水清洗鼻血,忙乱中不当心碰到了放在地上的敖钦号的船模。他看到这艘袖珍船,心又软了下来,气也消了一大半,冷静地想一想:换作是自己被朋友的父亲绑架也会像鸿羽这样的。而且,如果没有遇到鸿羽,我本无缘看到浩空船长的藏品;如果不是鸿羽争取,我也没有机会赢得它。又想起父亲急功近利地将鸿羽绑架而来,还要残忍地置他于死地,展翼顿时心中充满了罪恶感。于是,暗自拿定主意:不能让鸿羽死在这里!
展清凝冷冷地打断赵渊:“别说了!你知不知道,近年来你手下的东瀛佣兵在东南沿海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四个月前,敖闰号劫掠至徽州一带,屠杀了无数无辜百姓,又掠走数百名少女幼童,其中包括我的长女!”
展翼的肩膀被父亲捏得生痛:“为什么是我?”
白鹭被方才的情形吓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道:“小孩子家初来乍到的,怕生。请夫人原谅。”
“我也去!”鸿翎小孩子心气,什么新鲜事都想尝试。
“我不是奸细!哎哟……”展翼心急气躁致使淤血逆行,腹部一阵疼痛的抽搐,忍不住呻吟起来。
敖广号才下沉了一半,敖钦号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进攻。宣战的号角声划破了辽阔无边的空寂,大福船上的几十尊火齐鸣,打在海面上激起几丈高的水浪。
见娘受此羞辱,鸿翎怒火中烧,正要发作,杜云轩按住了,站起来打圆场:“白夫人带着鸿羽少爷从杭州到沥港一路劳顿,不习海上颠簸,怕是要晕船,船长,我还是先带白夫人下去歇息吧。”
杜云轩朝她们笑了笑,说:“来了。”
想到我一大把年纪的人被一个小姑娘数落还是自己创造出的小姑娘,着实有些郁闷,含糊其辞地说:“今年年份不好,又是雪灾又是地震,奥运完了又经济危机,影响了我的心情,耽误了我不少时间。但愿明年年景能好些……”
展翼一面躲闪,一面不解地问道:“凌波小丫头!你不是要带我见诸葛帮主吗?为何要如此害我?”
凌波冷冷答道:“我方才得到消息,原来你就是驾驶魔船灭了佛渡岛金氏海帮的家伙!说!金蟒大哥他们是不是都被你们杀了?”
展翼诧异:“你怎么认得金蟒?”
“哼!你可知道,金氏海帮的金蟒大哥,还有佛渡岛上的不少船员原先都曾是我们天宝海帮的兄弟。”
原来如此。展翼皱眉道:“金蟒他……已经死了。”
“什么!”凌波脸色一变,随后再次吹响叶笛,这一次的哨声明显地尖锐,一群白色的纸鹤如同积云一般开始聚集在她周围。她长矛一指,那群纸鹤便朝着展翼猛扑过来。虽然不过是纸折的鸟,却因赋予了神隐之术,群起而攻之,威力不容小看。
展翼攀附着崖壁,腾不出手来拔刀,很快一只又一只的纸鹤层层停落在他身上,只觉得身体像背负了枷锁,越来越沉重,不由自主地向下滑落。
凌波见状,冷笑道:“哼,原来龙涯刀的新主人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忽听得裂帛一般的声响,一股剑气撕开了弥漫深渊的云雾,幻化成几条云龙,将神隐纸鹤冲散成碎片,被搅乱的山风刮得凌波乘坐的纸鹤摇摇晃晃。
再一看,展翼踏着飞散的纸鹤,已跃上营寨的屋檐,冒着纸鹤围攻的危险,沿着峭壁继续攀岩而上。步履艰险,却坚韧不拔,离崖顶越近,纸鹤的攻势也减弱了些,终于,他看见了,一株火红色灵芝状的仙草生长在崖顶最险的一角。
“你敢再动半步,我就杀了你!”
展翼对凌波的威吓毫不在乎,离仙草更近了一步。
难道就这样便宜了他?凌波长矛急急刺出,一下子刺穿了展翼右肩。看到涌出来的鲜血,凌波慌了手脚,她虽然嘴上说得横,但这样伤人命的事却从来不曾做过。而且,他明明可以避开的,却有意让她刺中了。
展翼咬牙拔出矛头,对凌波说道:“这一刺就当是你为死去的佛渡岛的同伴报仇吧。但恕我不能死在这里。我拿了瑶琳仙草就马上离开蓬莱岛,所以,请不要再为难我了。”
凌波嘴上依然强硬:“为难你又怎样?你挥刀砍我呀!”
展翼微微一笑:“我的刀可不是用来随便杀人的。”
这个海寇似乎不是想像中的那种贪婪嗜血的亡命之徒。凌波不由有些动容,不知该拿展翼怎么办才好,呆呆地看着他带着一身伤,一步步攀向崖顶,岩壁上留下斑斑血迹。
展翼终于摘下一株瑶琳仙草,蹒跚地站在崖顶上,恍惚中,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只因他太累了,看不清那人是谁,也听不清那人说了句什么,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