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雪儿和刘大夫了。赶紧起身快走两步,瞧见她进。宋芊芊自然也跟着去了,轻轻给冯素烟掖被角的画面,气若游丝,”冯素烟语气很是,
“昨儿才答应,怎地今日就忘了,抬抿唇,双眼可怜兮兮地盯着洛倾雪,“……姐,表姐……”
不一会儿,孟氏身边的得力助手田嬷嬷就带着人将冯素烟抬走,
洛倾雪入门时瞧。接着又好似想起什么,迈出的脚步顿了?”洛倾雪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淡笑着,连脑子也糊涂了,“看来芊芊当真;你这如此这般,若让那不知的听了,热孝纳妾,还以为父,这可是对亡者大不敬,对皇家大不敬,你这是要陷父亲于不义还是陷我镇北侯府于不仁?”
她看不到,此刻双手紧紧抓着座椅扶手,眸中充斥着血红,整个人被那宛若乌云般的杀伐煞气笼罩着。
“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小姐这般可当真折煞老奴了。”姜嬷嬷受宠若惊,“对了,清远大师来访,老奴让人将他迎到了花厅,小姐是现在去还是?”
不知为何,脑中蓦然回响出陆谨那句话:所信之人,未必可信。
每每思及此,左胸腔中的某处便无法遏制的疼。
此时陆谨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可她知彼时他已经名满凤临。谁家少年足风流,数凤临京中,玉面谨公。前世因着容末之故,与陆谨相识,对他也了解三分,此人最是不能吃亏的。缩在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
“……不,不!师父……”洛倾雪早已经是泣不成声。
云静安眉宇微蹙,视线在清远和洛倾雪之间扫视着,“姜嬷嬷,送大师出去。待我家倾雪好转,定奉上万两善款。”
云静安没好气地斜睨了他一眼,“只是收藏着?哼!”
云静安双眸射出精光,“既然倾雪开口了,长云还给她。”
当年尚是少年世子的洛永煦对冯素烟一见钟,只可惜……洛永煦只道那冯素烟乃驸马府之女,因着冯望月待冯素烟如亲妹,云静安也从不苛刻庶女,冯素烟穿戴不俗,才导致求亲时,他所娶非人;待到知晓真相时,却已经是木已成舟。
她自然是会让她好好“感激”的,别着急,就快了。
“嫡母!”冯素烟有心插嘴,可看到云静安的面色,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殊不知她们的一举一动,皆被躲在暗处的身影瞧在眼底。前脚,她们刚各自转身离开,那身影后脚便闪身入房。
洛倾雪捂着唇,“父亲您瞧,连芊芊也认为您该将雪狐送我呢,女儿可是记下了。锦笙将那只野山参交给暖春吧,父亲以为如何?”
暖春是冯素烟的心腹,洛永煦自然是没意见的。
“这……不,不用了。”冯素烟强撑着身子。
“宋夫人,您还是先歇着吧,这银针还有半刻才能起。”一直充当透明人的刘景岚终于忍不住开口。
洛永煦急切地往前探了探身子,眼角刮到洛倾雪时,又猛地缩了回来,“素烟既然身子不适,还是挺大夫的话,好好歇着吧。”
“其实,本也没什么大碍的。”冯素烟笑得虚弱,衬着苍白的面色越让人心疼,她语气淡淡地,“都是妹妹没用,眼瞧着就到姐姐的五七了,却不能请到得道高僧为姐姐主持,呜呜,姐姐身前待我那般好,可我连这点事都办不到,呜呜……”
“娘,娘。”宋芊芊也眼眶通红,咬着唇,可怜儿又无辜地望着洛永煦,“是芊芊没用,呜呜,都是芊芊没用。”
母女两人,一坐一卧,又嘤嘤哭泣到了一块儿。
洛倾雪只觉头疼得厉害。
“小姐。”锦笙抿着唇,轻轻地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这又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要死人了吗?”孟氏任由田嬷嬷搀扶着,身后跟着采雪、采霞;面色很是难看,视线落到刘景岚身上时,这才好看了些,“刘大夫,不知宋冯氏的身子可好些了?”
刘景岚躬身,“宋夫人的身子本也没什么大碍,只有些体弱气虚罢了,有野山参调养着,不日也就好了。”
“咯——噔”
孟氏闻,心里竟是猛地跳了两下,左右扫视,也未瞧见那野山参,心里对冯素烟本就不好的印象又坏上几分;想以往冯氏在时,那些个补身药材哪样不是先紧着她的?
“娘,您怎么过来了?”洛永煦神色讪然,语气也有些不自在。
孟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既然无事那就好好养着,冯氏的五七快到了,家里就姚佳氏主持着算怎么回事,我瞧着这两日雪儿的气色也好多了,明儿就启程回府吧。”
“是。”洛永煦自然没有意见。
“祖母,您不是说身子不太舒服,怎地不好好在屋里歇着?”洛倾雪清澈明亮的眸子睁得大大的,苍白的双唇微微抿着,眉宇微蹙,视线微转,“既然您来了,不如让刘大夫也给您瞧瞧?”
孟氏罢了罢手,“哎,老毛病了,没什么好瞧的,倒是雪丫头,你可得好好保重身子才是。”说着,心里不觉又慨叹,这冯氏果真是惯会教孩子的。
“祖—母—”洛倾雪撅着嘴,撒娇道,“您都来了就让刘大夫给您瞧瞧呗,难道您和依依似的,竟是害怕喝苦苦的药汁?放心,孙女与刘大夫说说,给您多加点冰糖,保证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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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收藏快到碗里来!
亲们猜猜,倾雪为啥要让刘大夫给孟氏把脉呢?猜对有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