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刃也想到了,“倒也不全是我的缘,
祁骁淡淡一笑,我提了一句,那两个人过来……百刃不知道他们会添什么麻烦。单是来堵心他就算:所以才会忍不住动怒,他们就将贺梓辰,说到底还是他自己争气,特别是年前升了编修后,打点事宜莫没有不周到的,他上司常同我说他很好,许翰林今年过年后就告老了,正空着这么一个位子,只是如今柔,贺梓辰自己得力,在翰林院这两年一直勤,翰林院这帮人并不吃那一套的,没有真才实学,”
“这就是。就是我出面也无用,几天就好了。”百刃不自觉的宽慰祁骁,现在几时了,“真的不疼?一会儿不还得上香么,别在这上面耽误功夫。”
百刃一时心中又羞又怒,狠命翻身想要躲开,可惜他力气本就不敌祁骁,又被捆住了手脚,哪里挣的开,百刃怒急,厉声道:“放开我!你不想要了扔了就是,放开……放开我!!”
皇帝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当场吐出血来,几位大臣见皇帝面色不好连忙跪下劝道:“龙体要紧,皇上切勿动怒,还是先想想如何应对吧……”
祭过天地后这一年就算是过去了,皇帝又点了出热闹戏文,众人听了戏又看了看烟花就散了,冯皇后强打着精神去安排王妃太妃们和公主们歇息,敦肃长公主虽厌恶冯皇后,但碍着皇家的颜面,还是替她打点了一二,料理了些冯皇后照顾不到的事。
百刃偏过脸躲过祁骁的手,低声道:“敦肃长公主方才不就叫你了么,快去吧。”
祁骁一笑,一手揽在百刃腰上替他整了整腰绷轻声道:“胆子不大,哪敢上世子殿下的床呢?”
百刃点头,众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祁骁和百刃就跪安了。
百刃偏过头看着祁骁一笑:“扫尘和祭祖竟在一天么,在岭南是二十四扫尘,二十五祭祖,有些不一样,这边二十六是做什么呢?”
祁骁倒是不避讳百刃,他的身世本也不是秘密了,祁骁淡淡一笑:“跟我父皇比起来,我对你这点儿好处就算不上什么了。”
明知道年下正是用钱的时候,偏生只不疼不痒的送了这点东西来,百刃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祁骁微微蹙眉:“可救起来了?”
管家是百刃从岭南带来的老人,对百刃身边这些贵人颇为尊敬,闻言连忙点头:“是,老奴亲自过去盯着她们做,一定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顺子心中有片刻犹豫,他是祁骁钦点的专门护送百刃的人,祁骁之前就吩咐过,不管是接人还是送人,中间别说去别处,就是走哪条路都得按着祁骁早就定下的来,半分都错不得,顺子也在祁骁面前立过军令状,绝不会出一点岔子,但这不是去别处,是回太子府啊……
祁骁说的每个字都重重的砸到了霍荣的心上,霍荣再没了方才的平和,脸色惨白如纸,半晌低声道:“没……没有。”
贺太太越听越满意,连连笑道:“那就最好了,偶然间说起来,辰儿也是说想要个性子柔婉些的夫人的。”
贺梓辰失笑:“婶婶一心为我筹谋,我去就是了。”
顺子答应着上了车,一路去了。
祁骁心中一笑,如此两不相欠么?这倒是合百刃的性子,若是自己……祁骁心中冷笑,受着自己的好处,拿着自己的银子暗自另铺路奔前程,这若是自己的手下的人,皮也扒了他的,还能让他好生生的回老家?
“啧啧……面皮这样薄,日后如何在朝中立足?”祁骁怒其不争的摇摇头,给百刃夹了个小蒸包,“行了,别回味了,先用饭。”
方氏心中暗暗叹息,这些其实她都知道,所以她公爹才着了急,谁都看出来皇帝有了栽培其他皇子的意思,这时候薛贵妃突然这么得脸……冯府的人都坐不住了。
祁骁果真将那小雪人放到了寝殿暖阁窗下,又从廊子边上的一尊大珊瑚盆景里随意取了两块当做泥土的翡翠碎石按在那雪人头上,翡翠绿盈盈的印着白雪倒也别有一番风景,祁骁抬头看向窗子里面不住往外看的百刃,一笑:“可还好?”
皇帝淡淡一笑,敦肃长公主倒是会说话,竟将文帝抬出来了压自己,他点点头道:“却也是……但皇姐也说了,骁儿的年纪不小了,还住海晏殿实在不方便了啊……”
百刃犹自懵懂着,摇了摇头道:“太子府里暖和,并不冷。”
冯逸山万万没料到,皇帝竟已经动了要另立皇后的心思了。
“这是我早想好的说辞,并不是真的。”祁骁笑着在百刃脸上刮了下,慢慢道,“其实……当时是顺子驾车去撞的他的车。”
祁骁泄气一笑:“罢了……说这些做什么,只怕以后我再说什么,你也不会信了。”
祁骅捶床大哭:“母后!舅舅不会用我府上的奴才,我就会用么?我比舅舅少一个脑袋不成?!”
两人点头答应着,祁骁命人将一盒包小金锭赏了二人:“虽说提前知会了,但今天的事也险的很,难为你们了,拿去分了吧。”
祁骁摇头一笑:“那不行,我不放心。”
皇后身后的几个宫女将手中的几个精致匣子放到了敦肃长公主下首的小桌上,冯皇后一笑:“那鸦青匣子里放的是一副点翠头面,本宫记得公主最喜欢点翠首饰,那头面我看了,手艺很是精致,那描金雕花匣子里放的是金丝燕盏,成色极好,下面的都是些前朝的小玩意儿,做摆件也不错。”
不多时江德清就收拾了文房四宝来,寝殿中没书案,就全摆在了小炕桌上,百刃倒也不讲究,随意的取了支笔拿了张信纸,祁骁给百刃端了盏茶,之后就一直站在百刃身侧,一动不动的等着百刃提笔。
祁骁恭谨的同老臣们说着话,不少老臣耳朵已经不甚好了,祁骁没有半分不耐烦,不厌其烦的重复着一些问了好几遍的问题,心中默默的回忆着这些臣子同先帝的关系,警醒的听着老臣们言词间的暗示。
江德清连声答着去了,祁骁转过身来对百刃一笑:“怕我在这儿你也用不好,我先去了。”
百刃本让祁骁骂起了火气,乍闻这句“我自会替你出气”却不由得愣了神,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但对百刃来说……他这还是头一次听人对他这样说。
祁骁瞬间明白了百刃的意思,想要不着痕迹的推掉联姻之事,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祁骅见百刃神色有变心中越发笃定,嘲讽一笑:“都说世子通今博古,在岭南也是数得着的才子,这个典故……世子殿下竟不知道么?只可惜啊……李夫人死后,李家一族被屠了两次,尽灭。”
祁骁无奈一笑:“不瞒姑母……为了降服百刃这匹烈马,我许了他,以后柔嘉的婚事让他自己做主,但男女婚事上,再没我一个太子管到人家家里去的礼,只能是靠姑母了,姑母身份不必其他,出面说这话,岭南那边自然是愿意的。”
百刃咽了下口水,慢慢道:“太子……外面多少双眼睛看着,太子就是不在意百刃的名声,也该自爱……”
百刃闭了闭眼,他有的选么?
江德清笑笑:“只可惜只是嘴上说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况且他跟世子什么都不是,不过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时的一时意气罢了。”
祁骁残忍一笑:“内务府总管,喜祥。”
百刃蹙眉:“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么!”
“别的也就没什么了,哦对了,咱家还听说……说因为同岭南那边久不走动了,除了那些人,还要再挑几个岭南人一路……一路随行,免得出什么岔子,你知道,南疆人说话我们这边的人听不懂……”喜祥似是真的喝多了,打了个酒嗝笑道,“这人就从你们这次来的这一行人中选……哈哈,咱家看你那个小厮就不错,你问问他想不想家,若是想家,就让他跟着回去吧……”